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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貞,他那衣裳真不是活人穿的花紋?”

王福禮也是有點懵,看那連公子的樣子,肯定家底不錯,家世也不差的,那繡娘是不想活了,在繡衣裳時給他找不自在。

秦貞道:“師兄可以查查書,有許多紋路都有專門的記載,雖說都是吉祥圖樣,為何活人極少用仙鶴鬆柏的……”

為何成親時用的是紅綠,而非藍白黑。

總不能結婚的時候送一個花圈。

也不能送人一瓶菊花吧。

王福禮:“……”

臨近考試,秦貞幾個人除了去看下考點之外,就再也沒有出去。

朱玉山也在這幾天裡在恢得得七七八八了。

饒是如此,吃飯時大家這幾日都特彆注意,尤其是菌菇之類的,都不讓客棧給上了,肉什麼的也極少點,反倒是蔬菜點得更多一些。

不知不覺就到了四月初七。

沈大這幾日把自己的事情已經辦完了,特意來向秦貞辭行。

秦貞道:“大哥路上小心。”

沈大道:“你放寬心,彆緊張啊!”

說不緊張那都是假的,府試人數快到六百了,但是錄取率依舊不高,聽說不到一成,大概在五十名左右。

比起縣試難度再次升級!

而這次的人員都是縣試的佼佼者。

秦貞天真的以他縣試第三的成績算了算,要是運氣好,還能摸個底,要是運氣不好,直接被掃回家去。

沈大道:“我看著天氣不怎麼好,昨日又下了雨,你明日進場的時候穿厚些。”

秦貞點頭,“大哥彆擔心我,從府城回去多買點零嘴,我前天還瞧見客棧掌櫃家的小拿著一個什麼小船在玩呢,說是府城現在賣得很好的玩具,大哥回去也給好文買個。”

說起兒子,沈大眼眶不禁有些發澀。

感慨道:“怪不得他們倆都喜歡你,還是你了解孩子呀。”

秦貞道:“因為我也是從孩子過來的呀!”

見著啥都喜歡,尤其想天天都過生日,收禮物。

沈大苦笑道:“我小時候已經不大記得了……”

絕對不會像秦貞說的那樣。

想收什麼禮物,吃什麼零嘴,家長不給買就不理他爹了。

秦貞道:“大哥記得給他買點零嘴和玩具哦。”

沈大點頭,“你也小心些,我聽說你們私塾那幾個學生在新餘那邊搭上了永昌縣一位連公子,聽說他前兩天來找你比什麼這次的成績,你自己小心些,咱們犯不著與他們過不去。”

秦貞無奈道:“我會注意的,大哥放心吧,待這邊成績出來,我就與師兄們回去。”

送走了沈大,府試也正式開始了。

考試的頭天晚上,秦貞他們都沒翻書,幾個人坐在屋裡東拉西扯聊了一些見聞。

第二日,卯時大家就陸陸續續地開始進場。

秦貞出門時發現,還真被沈大說中了。

天空開始下起了小雨,到了中午雨越下越大,幾乎都沒法答卷了。

秦貞隻得把東西往後挪了挪,將帶來的傘撐開擋在門口,儘量不讓雨飄進來,因為光線原因,還點起了油燈。

這場考試簡直驚心動魂,又得提防著雨,又得防著不小心把燈打翻。

直到交了卷子,雨也沒停。

秦貞剛交了卷子,就見一師兄哭天抹淚地靠在牆邊哭得極其大聲:“完蛋了,完蛋了,我的卷子被水打濕了一大半……”

秦貞撐著傘,微微一遲疑,就聽人道:“交卷的可以出去了!”

說完,兩人上去把哭鬨的師兄架著送了出去。

秦貞見雨太大,先撐著傘回去了。

屋了客棧有一大半的師兄被淋成了落湯雞。

不過大家精神還是不錯的,有兩位師兄邊走邊聊:“我還算幸運,自己濕了不過卷子還是完好的。”

“可不是,瞧瞧嚴師兄多可憐……”

這打擊不可畏不大!

有人卷子濕了,就有人卷子被燒了一點,這一場雨來得雖不突然,卻來得極不是時候。

秦貞在樓下坐了一會,雨越下越大。

小二見他回來,立馬遞上一碗薑湯,道:“公子先喝碗薑湯驅驅寒。”

秦貞道了謝。

小二一張臉立馬漲得通紅,“公子客氣了,公子有什麼需要隻管喊小的。”

秦貞應了一聲。

在客廳等會了一會,就見王福禮進門來了,小二立馬提了一大壺幫他們送進了房間。

王福禮喝完薑湯換了衣裳才道:“阿貞,考得怎麼樣?”

秦貞道:“難度倒是不大……”

題目也不奇怪,心態比他縣試時還要放鬆。

再加上提前有準確,雨傘衣裳都帶足了,一見雨大就把事先備好的東西給祭了出來,所以這場考試也算是不慌不忙。

不過出門時碰到的那位師兄。

秦貞感覺心裡挺壓抑的。

這年頭考試的環境實在不儘人意。

縣試的時候因為天氣冷,但是怕大家作弊,每個人隻能穿單衣入場,他們還算運氣好的,那段時間太陽高照,無風無雨,順順當當過了。

饒是如此,手凍得寫字不太好寫。

現在這天氣倒是不冷不熱,可這場雨一澆下來,怕是澆滅了許多人心裡的希望。

“師兄考得怎麼樣?”

“我還行吧!”

他成績在幾人裡麵那是墊底的,知道今年的錄取率之後,他就沒抱多大希望。

心裡唯一的想法——順天命,儘全力。

兩人也沒聊試卷,反而聊起來要是這雨明天還下,該帶點什麼東西過去。

可彆雨下大了,到時候屋子漏雨那就慘了。

楊喜他們回來時,雨還真是越下越大,饒是楊喜撐了傘,肩頭也被打濕了不少。

朱玉山身體才剛好,一進門就打了兩個噴嚏,把秦貞嚇得心頭突了一下,忙給他倒了碗薑湯水,直到第二日出門時,見朱玉山精神抖擻的眾人才把一顆心放進了肚子。

大雨下了一整夜,秦貞他們早上排隊進場時,個個都套了好幾件衣裳。

尤其是秦貞外頭套了一件十分喜慶的新年裝。

連進門時,守衛都多看了他兩眼。

秦貞今日來時拿的東西更多了,到了號房,一瞧自家這房還算好。

沒有漏雨什麼糟心事。

擺好陣仗待試卷一發下來,仔細閱題再答。

待到下午秦貞交卷時,雨還沒怎麼停,不過相比昨天是小了不少。

回到客棧,小二麻利的給大家送薑湯,一通忙活就到了晚上,吃完晚飯,秦貞在屋裡轉幾圈。

王福禮道:“明天最後一場,要不咱們來押題吧。”

經過縣過,再加上前兩場,秦貞大概摸準了童試的出題路數。

難度倒是不大,還真跟佟先生說的,內容也就是四書五經上的,尤其是他們這邊,本身就是科考弱點,不管是知府還是學政,在出題時,都會考慮到實際情況,總得把自己的麵子給拾起來。

也正因為此,他們在院試的時候就有點不怎麼樣了。

楊喜道:“那你先說,你押哪篇?”

王福禮把書都擺成一排,找了個帕子想把眼睛給蒙上,結果帕子太短,隻好找了條腰帶把眼睛給蒙住了。

眾人忍不住樂了。

正在喝水的朱玉山一口水直接給噴了。

秦貞道:“師兄這簡直是盲人摸象嗎?”

哪是押題呀!

王福禮才不管他們怎麼說,讓楊喜把書打算,他從中摸一本。

楊喜隨手把書翻了翻,位置都沒有,王福禮摸了好一會,才從中選了本《論語》。

隨後又翻了一頁,從中指出一句。

說完他順手把眼睛上的腰帶給扯了下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居是邦也,事其大夫之賢者,友其士之仁者。”

王福禮念完,嚎了一聲,“感覺這個我不是太會。”

李青雲道:“那咱們今晚就討論討論這個?”

王福禮點頭,捂著心口道:“說真的,我有種強烈的感覺,大概這個會真考。”

上次秦貞就押對了題。

這次他感覺也能押對。

秦貞無所謂,討論就討論唄,府試相對來說時間的安排上是比較合理的。

除了鄉試變態之外,彆的考試他感覺都還行。

幾個人圍在一起討論了一個來時辰,第二天,考試時,卷子一發下來,秦貞就先翻到了最後一題,好家夥——

他以為自己眼花。

結果,仔細讀了兩遍。

“直哉史魚!邦有道如矢,邦無道如矢。”

秦貞:“……”

所以,王福禮還真押對書了。

一出場,早早交了卷子的王福禮就蹲在門口等他們。

看到秦貞出來,立馬迎上來,“阿貞,怎麼樣,哥押的還不錯吧。”

秦貞道:“還可以!”

他們昨天晚上討論了半天,索性把“衛靈公”那一部分都給聊了一遍,結果,今日還真運氣暴棚給碰上了。

王福禮喜氣洋洋道:“說真的,我這次感覺自己肯定能中。”

秦貞還沒開口,就聽一個聲音道:“哼哼!”

一扭頭,柳三和柳成俊還有佟師兄三人出來了。

柳成俊道:“秦師弟,前頭說好了待考完試便去福升樓比畫,這話可是當真?”

秦貞不置可否,“師兄真以為畫隻論技巧嗎?”

一個連死人用的,活人用的都分不清的人,畫就是再好又有什麼用?

柳成俊嗬嗬兩聲,“難道師弟反悔了?”

“你回去問問連公子,他還要不要與我比吧!”

他是感覺姓連的怕是不敢比了。

“要是他同意,師兄隨時可以過來讓他打我的臉,要是他不同意,我勸師兄還是善良些,畢竟咱們才是一個私塾出來的。”

他算是發現了,有些人你對他善良,他就得寸進尺。

考場陸陸續續有人出來。

秦貞也沒刻意壓低聲音,路過的幾乎都聽到了。

秦貞就聽到一位鄰縣的師兄笑道:“窩裡鬥這麼厲害,也是少見吧。”

“可不是,連合外人欺負自己師弟,還挺有理的樣子……”

柳成俊臉一白,三人氣哼哼地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筒子們!!今天收到個小藍章,好開心!!!哈哈哈~~~所以發個小紅包,大家記得按爪哦!!HO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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