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杭現在是夾著尾巴做人呢,就算是蹦噠也蹦噠不到哪裡去。
小馬道:“能,以你和葉大人的關係,怕是撈個正六品的。”
秦貞懵,“能連跳兩級?”
“能呀,隻要上頭願意。”
其實也不是這樣的,因為他現在是京官。
京官若是下放一般會提級的,運氣好連升兩級倒是沒問題。
更何況秦貞表現好,他聽他爹說,劉大人有意升他做從六品的修撰,這不因為農書已經定了麼,大概年後能正式出版發行。
秦貞哦了一聲,仔細回記了一下六品都有哪些官職,這一想倒是有點退縮了。
正六品一般都是副職,等於到哪兒都得有個頂頭上司,還不如七品知縣來得痛快。
小馬嗬嗬他一臉,“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以為正常人從七品升到六品是那麼容易的嗎?你倒好還嫌棄上了。”
宋賢道:“那那些宅子呢?”
衛二笑道:“宅子怕是朝廷拍賣了,畢竟現在打仗,銀子耗得特彆厲害。”
尤其是現在雙方已經打了一個來月了。
準確的說是七月初就開始打了起來,鄭王這些援軍一去,一天用的錢可是數以萬計的,這一連打上幾個月,國庫就是再有錢也窮了。
是以現在朝廷是想著法的弄錢。
說實話東景那邊怕是也不好過,畢竟他們才與北卜打了一場,否則也不會迫不及待的要來啃西景這塊骨頭了。
端王這批人,朝廷還下了旨意,像那些情節不太嚴重的,可以拿錢贖人。
這事秦貞知道,上次李家不就這樣。
一條命十萬兩。
至於嚴重的都抄家了。
這些日子京裡可彆提多熱鬨了。
幾個人邊吃邊聊,雜七雜八,聊得秦貞暈頭轉向。
離開時,衛二拉住秦貞道:“阿貞啊,什麼時候交稿呀。”
四月份開賣到現在,也有五個月了。
說實話騎鵝記賣得比他想象中的要好,現在也實實在在的超過了修仙記。
喬掌櫃現在也學他們,一出出兩冊。
他們這邊本來就比那邊晚了四期,現在雖說還差了兩期,不過數量平均下來倒是他們完勝了。
所以,衛二想著,今年過年能一次出三期。
秦貞無語道:“你就不能省著點出。”
衛二道:“不能。”
他不能被祁家比下去。
秦貞望天,“有一句話叫細水長流,你這樣火急火燎的,指不定最後打不過他們家了。”
衛二若有所思。
出了酒樓的門,被風一吹,腦子立馬清醒了,拉住秦貞道:“你這段時間是不是沒畫?”
秦貞還沒開口,宋賢噗的一聲笑了起來,“這話倒是不假。”
衛二:“……”
秦貞被衛**著這個月中得交一冊,他好讓人趕緊製版。
宋賢倒是還有事要找秦貞幫忙。
他想給馬曉慧送一套頭麵,但是瞧了幾家了,覺和花樣都不好看,於是想讓秦貞幫忙畫一幅。
小馬聽了之後,也得讓他畫。
怎麼說趙姑娘都是秦貞的正經師姐。
秦貞隻得老實交待,月中也交不了。
衛二吐血,“那就月底,不能再晚了。”
秦貞道:“這就是你消耗庫存的後果。”
衛二差點信了他的邪。
秦貞手上一有事,就感覺時間緊張了不少。
現在國子監那邊又開課了,隻得與公孫大人說了一聲,他現在時間有些不夠用了,能不能少幾節課。
最後公孫大人一咬牙,給他少了兩節課。
秦貞:“……”
這一日秦貞剛翻出冊子畫了三頁,就見小勇推門而入。
小勇道:“大人,王爺那邊傳來消息,江元白、張公子和蘇公子三人立了大功。”
東景軍事一向厲害,不過這次可能因為拉距的時間有些長,再加上東景內裡出了問題,邊疆的將士多少有些人心渙散。
且他們後勤跟不上,鄭王這麼一去,便將對方打得節節敗退。
江元白這三人一過去,鄭王便認出了人。
不過並沒有特殊對待。
這三人倒是沒辱沒了家裡的名聲,什麼事都衝在最前頭。
在叫陣的時候,江元白以一挑三。
算是在軍中一下子便打響了名頭,後來升百戶長,千戶長,現在聽說已經是位先鋒官了。
秦貞聽完念了聲阿彌陀佛,這小子果然有兩下子。
隻要孩子安全到達,沒被壞人拐跑就成了。
說完了江元白,小勇又接著道:“東景的聖上已經危在旦夕。”
秦貞以為小勇是想讓他告訴宋賢,你爹怕是不行了。
豈知,小勇道:“王爺給您的信。”
秦貞拆開信一瞧,嚇得心心砰砰直跳。
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這麼說來倒是與他猜得一樣,鄭王與宋爹先前是認識的。
兩人也的確是青平縣那裡認識並相熟的,宋爹當時雖然身份敏感,可並沒有搞事情,反而與鄭王算是惺惺相惜。
甚至還幫著鄭王將西疆給打了下來。
後來宋爹回東景,兩人也是互相有聯係的。
宋爹後來當了皇帝,聯係雖少了些,不過也是一年一封信的頻率。
直到一年前雙方的通信,宋爹說他要來找兒子。
鄭王就猜測東景那邊怕是出事了。
何公公這次在西山遇害,更加確定了這一消息。
鄭王能馬不停蹄的趕過去,一是為了西景,二是為了自己的好朋友。
現在東景朝政已被國舅把持,宋爹其實已經被軟禁了起來,隻要他交出玉璽,主動讓位便放他一條生路,宋爹畢竟當了這些年的皇帝。
手下還有不少信得過的人,便借機事著玉璽和手裡的一部分兵權逃了出來,現在被人護送著到了西景,就想見宋賢與他娘最後一麵。
也就是說東景現在已經換了皇帝。
宋爹現在就在西都。
小勇道:“大人,您沒事吧。”
秦貞哭,現在是沒事,可以後就不一定了。
他都攤上的什麼事呀。
默了一會,秦貞把信拿給宋賢,待他看完,兩人一對眼。
秦貞小聲道:“你去不去。”
宋賢哭,“不去,心裡難受,去了又能如何?”
一見麵就是永彆。
秦貞道:“那就去吧!”
總比到死都見不著一麵的好。
這種曆史遺留問題,又不是一個人的錯。
宋爹冒著生命危險不就是想見兒子一麵麼,這會了再不過去,秦貞感覺要是他得後悔一輩子。
宋賢衝著他笑了笑,可比哭還難看。
秦貞目送著小勇和宋賢一道出門,回書後,畫都畫不下去了,索性去後院把小七給放了出來,“踢球吧!我最近又長胖了幾斤。”
“嘎!”
秦貞等到二更天,宋賢和小勇才回來。
見書房燈還亮著,宋賢苦哈哈地走了進來。
他與他爹見麵的地方是鄭王府在京效的彆院。
大概是因為有了心理準備,這一麵雙方都挺平靜的。
宋賢與他說了自己的成長,與旁的孩子一樣,除了沒爹之外,彆的事情一樣不少。
朋友、親人,就連科舉都順風順水的。
有楊師兄這樣的發小,有秦貞這樣無話不談的好友,還有一個溫柔賢惠的未婚妻。
宋爹的情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宋賢默了一會道:“他是被人下了毒。”
身體一日差過一日,看樣子是時日無多了。
秦貞陪他啃了一堆的雞爪,宋賢才屋去了。
第二日,宋賢讓秦貞幫他請了兩天假。
這一日,秦貞回到家,就見宋賢坐在書房等著他。
沉著一張臉道:“他走了。”
秦貞剛要問誰走了,轉念一想,立馬知道他指的人是誰了。
宋賢道:“他說,待鄭王把東景打下來,讓鄭王替我謀個東都的職務,到時候帶著他一起回故土……”
“我也想瞧瞧,他生活的地方。”
宋賢說完拉著秦貞的袖子哭了大半個時辰。
秦貞也跟著哭了一會。
沈君月聽到哭聲,進來時嚇了一大跳。
三人一對眼,宋賢連耳朵尖都紅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抹了把淚道:“阿貞,我先回去了,明日咱們一道去衙裡。”
秦貞點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師兄節哀。”
聽兩人這對話,沈君月嚇了一大跳。
她都三天沒見著宋母了,急道:“宋嬸是出事了?”
不能吧,這年頭一沒車禍,二沒工作壓力……
且宋母上次見麵時,人還紅光滿麵的。
秦貞搖頭,“不是,今日是師兄外祖的生辰,咱們聊著聊著就想起了一些事情……”
沈君月:“……”
搞得她也想到她太爺爺和爺爺了。
宋賢回去,沈君月也回憶了一會自己家的老人。
多愁善感了一會,這才道:“阿貞,朝廷把那些抄了家的臣子的宅子在拍賣,價格比往常的便宜不少,咱們要不買一套吧。”
雖說這宅子的前主人出事了,顯得不怎麼吉利。
不過沈君月問過觀主了,觀主說到時候給她找個好的風水先生。
再幫家裡做做法事,擺擺風水局什麼的。
總之,咱們有人不怕這個。
更何況她和秦貞都是好人,有些風水也看人的。
秦貞一言難道:“可咱們現在沒錢。”
沈君月道:“我買鋪子用了五千兩。”
這一趟沈二又帶了一批的酒,賣了八百兩,前前後後手上的錢現在還有兩千兩。
她是想問問秦貞的稿酬有多少。
剛才還多愁善感,想父母的秦貞一下子就炸毛了。
“我就說嘛,你這幾天對我挺好。”
還給他煮水果粥。
昨天下午還做了麻辣燙。
敢情是打他稿酬的主意。
沈君月瞪他,“什麼你的我的,咱們現在是一家人。”
反正這輩子是沒法解綁了。
要不然她得虧死。
秦貞歎息,好不容易存了點稿酬,估摸著待到完結後,一起拿出來,肯定是一筆不小的收入,結果——
這麼快就被媳婦給征用了。
無奈道:“我明日去祁家問問吧,再問問衛家的。”
沈君月點頭,“那你快一些,我怕交得晚了,人家把好的宅子都搶光了。”
秦貞:“……”
作者有話要說:遵陽夫人就是那麼死的!!!
我爭取年前完結,加油~~~感謝在2021-12-2610:47:42~2021-12-2709:05: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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