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此話,公子澹以指腹撫摸著女子柔滑的臉頰, 似是千般繾綣。
妺嫵望向他的雙眸, 那深沉的眸色之中倒映著她此時迷茫的模樣。他眸中透出的光, 好似那般溫和而平靜。
公子澹看著女子的神色之中有幾絲的迷惑, 似乎是要被自己說服了。
可是很快,妺嫵就偏過頭去,再不去讓他碰自己了。
她堅決地開口說道:“妾原先不知,殿下其實是兩個人。這事如今妾既然知曉了, 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讓你碰妾的。”
公子澹聽聞此話,再不願掩飾心中的盛怒。
他一把扯著她的袖擺, 將人按到一旁的牆邊上,隻聽著一聲響動,衣衫就被扯開了大半。
妺嫵被身前的男子摁到牆上, 卻不像原先那般恍然無助的樣子。
她的神色十分清醒,趁著他沉醉地觀賞著自己時, 拔出了他腰間的佩劍,橫在自己脖頸間。
公子澹被她此舉逼的向後退了兩步,看著女子眼中無聲的威脅,氣惱地說道:
“你以為你能威脅得了孤?”
妺嫵將劍壓向自己的脖頸處, 說道:
“妾不知妾在您的心中占多少分量, 但是妾隻知道,妾既然許了他,便絕不能再**於您。”
妺嫵看著公子澹向前進了一步,她大聲說道:“彆過來!”
她抖著手舉著劍, 卻因無法駕馭這柄沉重的長劍,一時緊張之下割到了自己咽喉處。
公子澹腳步一頓,他看著鮮血緩緩從那傷口處流出,隻覺得心中一陣陣的痛楚。
他苦笑一聲說道:“你賭對了,放下劍吧,我不過去便是!”
聽完他的承諾,妺嫵手中的劍才脫手而出。她的身體顫顫,因受不住了而靠著牆滑落在地。
公子澹看著半坐在地上撫著心口的女子,前襟之處隨著呼吸起伏不定,盈盈顫顫,可是他卻再也沒有剛剛那般迷醉。
她拿劍割傷自己時,他便知道,自己怕是徹底栽在這女子手上了。
他一向最討厭有人威脅,可是剛剛,卻生怕妺嫵傷到自己分毫。
可即便如此,卻也不意味著他今夜就要就此罷休。
公子澹伏下身去,伸手欲拉她起來。妺嫵抬頭望向他,猶自猶疑著不敢伸手。
公子澹也不逼迫,他撿起地上的龍淵劍,輕輕地拿著帕子擦拭劍身沾上的塵土。
半晌過去,妺嫵才聽到他說:“你該不會以為,今日我暴露之後,還會讓他再出現吧?”
妺嫵心中一驚,衝口而出:
“不可能的!你控製不了這具身體。”
公子澹卻笑盈盈地望向她,蹲下身去勾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說道:
“我既然能夠出現,就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你若是還想再次見到他,便必須臣服於我。”
666此刻出聲道:
“呸!這個騙人的大反派!他隻不過是第二人格,醫學上來講是會受到主人格壓製的。他就是欺騙這些古人不懂什麼是精神分裂而已,宿主你可千萬不要被他騙了啊!”
妺嫵卻好似沒聽到一般,麵上還在思索著他剛剛話中是真是假。
男子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跪坐在地的妺嫵,妺嫵咬著唇猶豫了半晌,複而望著他說道:
“好,我答應。”
她將如皓雪般的手遞到男子手掌中,被男子的大掌握著扶起身來。
公子澹將她摟入懷中,聞著她身上那熟悉的蓮花香氣,輕輕歎了一口氣。
那聲歎息如煙般,消散在黑夜之中,仿佛隻是妺嫵聽錯了而已。
公子澹將人打橫樓起抱入床榻,又替她處理好傷口。
不同於以往的羞怯,妺嫵卻一直睜著眼睛,望著他放下珠簾褪去外衫。
公子澹俯身,看著她那雙欲語還休的眸子,抬手便點了點她的眉心,而後說道:
“孤真是愛極了你這雙眼。”
她的眼睛溫柔起來是那剛化冰的湖水,透亮清澈。可是若生氣起來又如九天寒冰,讓人無法輕易接近。
而當她被自己迫著羞惱起來,那一雙貓兒般的眼中迷蒙的,如下著春日小雨,那般的惹人憐愛。
而此時,她的眼中是含著波光粼粼的湖水,波瀾輕起,轉眼卻歸於平靜。
男子溫潤的話語隻讓身下的女子迷茫了一瞬,那眼眸之中傾刻間便回歸冷靜。
在他訝異的眼神之中,妺嫵主動抬手摟上了男子的脖頸。她將身子貼近他,主動抬首,吻上了男子的臉頰。
公子澹因這一吻而心中欣喜萬分,他看著女子溫柔的神色,正欲俯身吻上她的眼,卻聽到她說道:
“妾是個貪心之人,如若妾今日能令您開懷,您能否將身體徹底還與他。自此之後不再出現?”
陡然之間,如同寒冰交於烈火上,歡心轉瞬即逝,餘下的唯有火焰破滅之後的黑暗與無望。
公子澹緊緊地抱著懷中的人,看著她因吃痛而蹙起的眉心。
可轉瞬即逝的柔情是那般的美好,即便徹底沉溺其中,卻也讓人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