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允本來不想搭理自己的大棉襖的,可一想到回府之後的確也沒什麼事可乾,依舊得這麼無聊的呆著,就很勉強的點了點頭。
看熱鬨他是沒什麼興趣的,不過,給師父挑禮物,聽起來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廟會就在西城門附近,剛到街口,就見前方車水馬龍,人頭攢動,全是夜裡無事來逛廟會的男女老幼。街上有賣花燈的,有賣各地特色小食的,有賣手工自製的擺件和首飾的,還有正表演噴火的雜耍藝人。
“賣兔子了,賣兔子了,剛出窩的公主兔。”
“不好喂不要錢,各位客官,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這位小公子,來隻兔子吧。”
小販的吆喝聲不斷從耳邊傳來,穆允隔著車窗往外看了眼,果見街邊一處空地上擺著一溜兒十幾個籠子,每隻籠子裡都窩著四五隻小兔子,白的黃的黑的各種毛色的都有。
太子殿下在
與某隻膽子特彆肥、毛色特彆雪白的兔子對視了將近一分鐘後,好像終於從這除了人還是人的廟會裡發現了點不一樣的樂趣,臉一沉,道:“停車!”
“停,快停車!”
高吉利立刻激動的把這個命令重複了兩遍。
天可憐見,廟會都逛了一大半了,總算是有個什麼玩意兒能入乖乖小殿下的眼了。
“這可是現下京中貴人最愛豢養的公主兔,不挑嘴,特彆好養活,等毛長長了還能剃下來做護膝做衣裳,彆提多暖和了。嗬嗬,小公子也想養兔子嗎?”
見少年衣著貴氣,像是個富貴人家的小公子,小販立刻賣力推銷了起來。
穆允冷漠的點點頭。
“小公子可是看中這一隻了?”
見少年蹲在籠子前,星眸一錯不錯的盯著裡麵一隻奶白色的兔子,小販特彆心領神會的道。
穆允皺了皺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思考“讓師父養兔子”這件事的可行性。
這時,恰一群遊手好閒的二世祖浩浩蕩蕩從街那頭走了過來,突然瞥見街邊少年,為首那人眼睛一亮,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同其他人道:“走,買兔子去。”
眾人起初不解,待看到停在不遠處的太子府馬車,才驀然明白過來,立刻哄笑著跟了上去。
“老板,把那隻奶白色的給本世子拎出來,本世子買了。”
領頭的年輕公子大咧咧的拿折扇一指,正是穆允相中的那隻小白兔。
高吉利頓時頭皮有些泛麻。
隻因這二世祖不是普通二世祖,而是宗親中的扛把子老長寧王的寶貝兒子,長寧王府世子,名叫穆真。看著小殿下在朝中孤立無援,不得不依仗宗親們和那封武帝遺詔的庇護,總喜歡和小殿下作對。
穆真是帝京城裡有名的二世祖,小販自然是認得的,輕易不敢得罪,便為難的望向穆允:“這位小公子,要不您再選一隻其他的……”
穆允陰沉著臉沒吭聲,轉過頭,雙眸凶光四射,看穆真的表情仿佛看到一坨翔。
穆真無端有些瑟縮:“你……你這是什麼表情。我警告你,你敢對我不利,當心我告訴我爹,讓他和宗親們用宗祠之法懲戒你……”
其他二世祖也都緊張的站在穆真身後,與對麵
那個劣跡斑斑、無依無靠、遲早有一日要被廢掉的前朝小太子無聲對峙。
就在以穆真為首的眾二世祖都打起一萬分精神,準備和小太子當街乾上一架,好教小太子知道什麼叫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時候,對麵少年忽然秒變溫良,道:“好啊,兔子讓給你們,我不要了。”
說完,也不理會目瞪口呆、一時還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麼的眾二世祖們,起身就往街對麵跑去了。
“這……世子,小太子這是吃錯什麼藥了?這可不像是他的作風。”
一名二世祖狐疑的道。
穆真嗤笑:“管他吃了什麼藥呢,總之,教他好好認清自己的身份,老老實實滾回自己的太子府待著,這就夠了。”
“嗬,你們也都看到了吧,彆看小太子平日裡張牙舞爪、囂張跋扈的,還不是仰仗著宗親們和武帝遺詔在後麵給他撐腰,在我爹和我這個長寧王府世子麵前,他就是隻斷了爪的病貓,根本連個‘不’字都不敢說。”
“老板,把那兔子給我裝好了,今天爺我心情好,不用找了。”
穆真心情愉悅的將一錠明晃晃的金子丟到小販麵前。小販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錢,頓時笑得合不攏嘴,將兔子拎出去,千恩萬謝的交到了穆真手裡。
街道對麵,隻是恰巧路過的衛昭見馬車毫無預兆停下,還當是廟會上人太多,堵住了路,正要吩咐親兵繞行,就見車門砰得被人大力推開。
少年紅著眼,緊握著小拳頭,剛見麵便怒火衝衝的向他控訴:“那邊有個刁民搶了孤的兔子!”
“孤要送給衛侯的兔子!”
“衛侯一定會幫孤搶回來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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