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衛昭下意識掃了眼少年空空如也的
腰間。
他確實沒料到,這小崽子,竟然真的沒有香包佩戴。就算沒有長輩贈送,每年司衣局不也會趕製一批香包麼,怎會沒有這小崽子的。這兩日端午宴上,除了昌平帝和蜀中而來的敬王一行,似乎人人身上都掛著香包的。他是不是不該強行要回那隻香包……
可衛昭迅速否決了這個想法。
若不討回,以這小崽子的德行,不出幾日,滿朝文武都會知道他做女紅的事。
至於敬王,衛昭忽然想起了敬王不遠千裡帶來的那隻香包,也想起了從兵部官員那裡聽來的荒謬流言。
“敬王似乎對殿下很上心。”
衛昭試探著說了一句。
一陣沉默後,少年輕輕搖頭,語調裡滿是冷漠和厭惡:“孤和他一點都不熟。”
察覺到對麵少年對這個話題的強烈抵觸,衛昭識趣的不再多問,但也愈發篤定,敬王和小太子之間,應是有某種外人所不知的糾葛的。
不一定是那個傳言。
因為在衛昭看來,那個傳言,也委實荒謬了一些。
衛昭再度把目光落在穆允身上,心想,今夜這小崽子似乎有很重的心事啊,莫非真與敬王有關?
“衛侯……今夜是去查什麼案子了?”
衛昭思緒翻飛時,對麵少年忽又開口,並小聲問:“是不是,去抓那個潛入帝京的諦聽殺手了?”
衛昭點頭:“算是吧。”
“那衛侯可把人抓到了?”
“尚未。”
“如果衛侯抓到了那個殺手,會如何處置他?”
“自然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
“那到底是如何處置?”
衛昭頓了頓,道:“先逼出口供,將諦聽連根拔起,再殺。”
馬車忽然陷入沉寂。
見小崽子又不說話了,衛昭還以為是方才自己語氣太過冷厲,把他給嚇著了,便放緩語氣,道:“殿下放心,這些事自有臣去操心,殿下不必太過憂慮。”
“嗯。”
好半晌,少年點頭,道:“孤相信衛侯。”
……
回府後,穆允沒有沐浴,直接把自己關進了書閣裡,不準任何人靠近。
月色如水,隔窗泄入,照在南窗下抱膝而坐的少年身上。
高吉利遠遠守在閣外,不時回頭望一眼燈火通明的書閣,再歎口
氣。最近,小殿下那怪病發作的似乎頻繁了許多,希望小殿下能平安熬過去,莫出什麼大事才好。
月上中天時,一個瘦矮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書閣外,在窗上印出一團模糊影子。
“咳咳。”
那太監似受了傷,以手掩唇低咳兩聲,方可憐兮兮道:“殿下明鑒,這一次,屬下可真是儘了全力,連很多平時不舍得動用的暗樁都投進去了,但敬王身邊實在太多高手了,屬下們剛靠近那處小院,便遭到了慘烈圍攻,咳咳,要不是屬下命大,恐怕都沒機會回來見殿下了。殿下您是沒看到,屬下光胳膊上就挨了三刀,現在還在滴血,屬下其實暈血呀,但為了殿下,屬下還是努力克服了自己的恐懼。屬下對殿下的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鑒。”
穆允麵無表情的聽完,啞聲道:“你走吧,以後,不必再來這裡。”
“孤,會自己解決的。”
太監一聽就急了:“殿下是在責怪屬下無能嗎?這樣,殿下彆生氣,等屬下回去重整人馬,再闖他一次……”
“不必了!”
少年眸間倏地湧起密密血絲,不耐煩的道:“孤的話,你聽不懂麼,滾!”
太監這下真慌了,愴然道:“可屬下受命保護殿下……”
“滾!”
少年急速喘了口氣,眸底血絲繁密生長,兩隻瞳孔裡都泛起詭異血光。
“是、是。”
太監不敢硬來,隻得先不甘心的退下。
……
衛昭回府之後,迅速收拾妥當並換了身衣裳,便連夜進宮,將那堆瓶瓶罐罐交給了太醫院的值夜太醫。
太醫一一檢查過,驚訝的道:“朱砂,血石,赤壁,九騏草,文殊蘭……這都是煉丹之物啊。”
文殊蘭?
衛昭皺眉。難怪他會覺得其中有一股味道隱隱熟悉,原來竟是文殊蘭!
作者有話要說: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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