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陸嘉行親自去接,是為了做足麵子給許家人看,不能讓人家覺得女兒被冷落了。反正陸嘉行名下的公寓、彆墅不止一處,人接回來,他也有法子避開。
去就去吧。
......
R大的教師家屬區,一輛黑色奔馳停在樹下已經十幾分鐘了。
吳朗墨鏡架在鼻頭上,挑著眼看人,“哥,跟許梨說話的小白臉是誰啊?看著挺小的,是她同學吧?”
後座上的某人抱著臂,神色淡淡。
“講什麼呢笑這麼開心,還越來越近了,誒誒!哥他摸小梨子頭了!臥槽哥你說句話,要不要我下去揍他丫的!”吳朗像個亢奮的老媽子,“哥,你到底看見了沒?”
陸嘉行姿勢都沒動一下,薄唇上下開合,“我瞎啊。”
斯斯文文一個小男生,白T恤、藍牛仔褲,手裡還抱著一摞子書,站在香樟樹下跟許梨已經說半天了,小男生就是體能好,說這麼久也不嫌嘴累。
吳朗卷著袖子,“哥,你倒是發句話啊。”
“行啊,你上吧。”陸嘉行挑眉,“想被開除你就去。”
吳朗把開了一半的門拉上,端端正正的坐好說:“不想,揍人不文明。”
就他那學曆,要不是靠著太子爺,怕是去東尚集團做保潔都不夠格。
倆人就這麼聽著樹上蟬叫,看著男才女貌的兩個人說說笑笑,綠樹紅唇,連陽光下的影子都是成雙成對的。
男生走的時候把手裡的書全給了許梨,跑出兩步又回頭使勁的搖手,“快上去吧,外麵風大彆吹著你了!”跑出兩步又回頭,就這麼跟袋鼠似的蹦來蹦去,腳還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許梨捂著嘴笑,卡在耳後的碎發晃出來,跟著人輕輕的顫。她皮膚是真的白,陽光照著像是發光的瓷娃娃。鵝黃色的連衣裙掐著纖細的腰肢,腳下踏著一雙白色的拖鞋,就像是心儀的男生來找,雀躍悸動中連鞋都來不及換就跑下樓似的。
陸嘉行出來前被企劃部的柳姐拖著說了半天項目的事,出來急,他黑襯衣搭著垂順筆直的黑西褲,一身周正壓抑的顏色,奔喪都不用換裝。
單手扯掉領帶,又解開兩粒襯衣扣子,陸嘉行聲音有些不悅,“你沒開空調嗎?”
“我——”吳朗轉過頭,話沒說完,臉上的墨鏡就被摘掉了,陸嘉行推了門跨出去,他做賽車手時養成效率就是第一的習慣,兩條大長腿邁出的步子像生著風。
吳朗手摸著空調出風口,打了個冷顫。
許梨聽到動靜正好看向這邊,她的反應有些慢,等人都到跟前了才打招呼,“陸先生。”
陸嘉行襯衣袖子向上卷著,露出一截手臂,高鼻梁上架著個墨鏡,氣質一下子就有些雅痞。
許梨無法從被遮住的心靈窗戶上窺伺到他的想法,直白問了句:“你怎麼在這?”
陸嘉行頭都沒低一下,惜字如金,“接你。”
許梨在自己腦門上拍了一下,“我這腦子。”她手軟軟的抱著懷裡的書,仰頭說,“謝謝你,陸先生。”
陸嘉行動了動唇角,許梨意識到什麼,解釋:“我沒彆的意思,隻是尊重你才這麼叫的。”
女孩的聲音像是被頭頂的太陽曬過,軟趴趴的。
陸嘉行就受不了她這欲拒還迎的樣,他們許家都是這麼個樣子,上趕子把女兒往他床上送,還偏要說一堆文縐縐的道理,好像他不娶就天理不容似的。
“尊重?”陸嘉行挑挑眉,“那你叫我叔叔得了,反正我也比你大八歲。”
他說完往樓上走,老丈人丈母娘還在樓上等呢,他能怎麼樣。使勁戳了幾下電梯按鈕,勁發泄出來又覺得好笑,大男人跟個小丫頭叫什麼勁。
“快點。”他在這個曾被“捉奸在床”的故地失了耐心,一轉頭許梨還站在原地。
陽光分割出兩塊,他在暗,她在明。逆著光,整個人都像鍍著金的小丫頭正伸著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八”,聲音不大,但足以讓陸嘉行聽清楚。
她說:“哇——!這麼老哦!”
作者有話要說: 采訪時間
作者:陸總您心情怎麼樣?
陸總:想把他們嘴都粘住!
作者:不是,我是說你看到小梨子跟彆的男人上演摸頭殺,你心情怎麼樣?
陸總:信不信老子把你嘴也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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