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朗瞪眼:“還真失憶了啊!不記得我了嗎?”
“您是?”
“得!在下吳朗。誒這感覺好奇妙啊,明明認識卻又要重新來過,哥,你說是不是很奇妙?”吳朗把東西放副駕上,仰著頭看後麵。
陸嘉行拉開車門,“走。”
前麵沒了位置,許梨猶豫了一下也坐到了後麵。
“陸先生,剛才老師來電話,要我去院裡送個材料,就在旁邊,很近的。”
她說完,吳朗就噗得笑了一聲,然後馬上忍住。
許梨出事時,學校期末還剩一門古代漢語沒考,認課的陳老師跟許澤熟,也很看重許梨的能力,一直想把她招到手下做研究生。了解到她暫時性失憶的特殊情況,向院裡做了申請,要她這門延期到開學跟著補考生一起考試。
這是怕許梨因為特殊的情況沒考好,影響到保研成績。
她這次來送的就是醫院出具的證明。
到了院門口許梨望著天站了半晌才泄氣的拿出電話,“啊,想不起來陳老師在哪間辦公室了。”
她打電話,一分鐘沒到跑出來一個男生,嗓音清越,“剛不是把筆記都給你送去了,你怎麼又跑來了?”明明是責怪的聲音,但男生的臉上是笑著的。
陸嘉行推了推墨鏡,嗯,是那個香樟樹下的袋鼠。
吳朗八婆的趴在車窗上看,提著聲,“嘿!現在的小姑娘就喜歡這種又白又嫩少年感強的!”
陸嘉行枕在靠背上闔著眼。
外麵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許梨把材料交給他準備走,男生手舉高了交叉揮動,小白牙一閃一閃的喊:“你快回去吧,風大彆把你吹跑了!”
陸嘉行降下車窗,把攤開的手伸出窗外。
“天氣晴,東南風微風。”吳朗舉著手機天氣預報念完,有些同情的說,“哥,人家刮的不是你這個風,是年輕人心中的春風。你年齡大了不懂小年輕的矯情。”
吳朗意識到自己說多了的時候,衣領已經被陸嘉行拎住。
“哥,我一會兒買個萬能膠給自己嘴黏住行嗎?”
陸嘉行滿意的點頭,然後勾著手指叫他靠近,他一字一頓,“你,給我去查一個人。”
副駕駛位上放著許梨的透明箱子,最上麵那本書上寫著三個字——康景明。
吳朗抬抬眼,一副了然的竊喜:“母豬上樹,鐵樹開花!哥你這是終於肯上心了嗎?”
陸嘉行作口型:“滾。”
許梨上車看得雲山霧罩的,她說:“剛才是我同學,我們院已經放假了,他跟著老師做課題,所以還沒走。這會兒老師不在,他幫我把證明轉交上去。”說完一通發現陸嘉行沒反應,許梨轉身坐好,吐了吐舌頭。
車子開出學校,旁邊的男人才淡淡的說:“不用跟我解釋。”
也沒解釋啊。
車裡又恢複了逼仄的安靜,許梨索性拿出本書看起來,她睫毛很長,卷翹翹的忽閃著。陸嘉行在此之前幾乎沒和她同乘過一輛車,這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車裡輕聲的念古文。
吳朗聽得連打了十幾個哈欠,終於在紅燈的時候接到了一個讓他振奮的電話。
“哥,周總的電話打我這了,說訓練場來了輛新車,等你破/處!”
許梨咬著唇低下頭。
陸嘉行踢了他座椅一腳,“不去。”
吳朗舉著手機上的照片,“紅色的,特彆騷。”
陸嘉行手指在腿上嗒嗒的敲了敲,“不去。”
吳朗餘光瞄了眼許梨,又說:“欣欣也在,說你不來她就要開了,鬨得挺凶的。”
陸嘉行沒說話,等綠燈亮起來才說:“去吧。”
......
訓練場在郊區,離他們這兒特彆近,到了地方陸嘉行自己下車。
“你把她送回去。”
吳朗探出頭,“哥,送哪,你現在住的公寓?”
陸嘉行看著他,“你說呢。”
吳朗抿抿唇,“好吧。”人走了,他轉過頭看到後座的許梨,笑了笑,“你彆難受啊,哥還是對你不一樣的,換彆的女人,他才不會管。”
靜了靜,許梨皺眉問:“他有彆的女人?”
“......沒,我不是那個意思。”
吳朗跟著陸嘉行見到不少,是有挺多女人想跟他的,可惜都黏不住。
許梨其實也沒想得到什麼答案,她腦袋很空,就像麵前這個訓練場,賽道有終點,但是圈圈繞繞,又像是無邊無際。
她安靜的趴在降下的車窗上望著外麵,側麵看小鼻子翹翹的,剛才陸嘉行進去的時候有個穿著黑色緊身裙的女人出來迎他。
吳朗知道他倆之間的事,有些於心不忍的給她鼓氣,“小梨子,你是不是還沒親眼看過嘉行哥開賽車,又欲又撩,簡直A爆了!嘿!要不要我帶你進去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陸總說:我不進許梨的臥室!
陸總又說:我以後也是你哥!
陸總還說:忙,沒空想女人!
作者微笑的看著他......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