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行在奶茶店突然生氣離開,許梨摸不到頭腦,又隱約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後來找到臨時充電口給手機充上電,才發現他給自己打了那麼多電話。
許梨把電話回過去,那邊沒接,她便也沒再打。彆人對自己疏冷還是熱情,她是能感受到的。
不給人添煩添堵,是美德。
後來她又給王姐打過去,電話是趙亭接的,聲音悠閒,“嘉行說你找到了,沒什麼事晚飯你自己解決吧,我這又想吃麻婆豆腐,讓王姐留下來給我做。”
許梨剛要說話,電話就掛斷了,隻剩一串滑稽的忙音。
康景明在旁邊聽著,並沒有多問,隻是善解人意的邀她晚上一起吃飯,說還有班上其他的同學一起,早就想開口了,怕拒絕一直沒敢說。
二十歲出頭的男生,青澀有餘,朝氣更甚,談笑間都是讓人如沐春風的暢快。
許梨跟著去,才發現班裡好多人也來了,大家知道她的失憶狀況,都上前跟她聊天。吵吵鬨鬨,或哄笑或調侃的輕鬆氣氛化解了她因陸嘉行離開而彆扭的心情,不知不覺跟著喝了兩杯酒。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燈光開始斑駁,人影開始晃動,許梨隻覺得胃裡翻湧,做過什麼都像是在夢裡。
“許梨。”清冷的男聲從頭頂砸下來,在歌聲靡靡的包間裡,她聽得心裡咯噔一下。
陸嘉行麵色極冷,他身上沒有醉態,人又長得酷冷,怎麼看都不像是壞人,一時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康景明起身擋在許梨前麵,“你想乾什麼?”
陸嘉行頭疼得都快炸了,根本不想跟個小毛孩子廢話,拂開他,聲音已然煩躁,“我帶她走,彆擋道。”
“你憑什麼帶她走?”康景明毫不示弱的拉住他的手臂,“你沒權利限製她的自由,許梨想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你算什麼?”
陸嘉行偏頭出了口無奈的氣,沉著眼,含了暗勁,慢慢扯掉對方的手,“我算什麼,還輪不到你知道。”
他語調慢慢,眼神裡全是警告。
瞧見這動靜,大家才回過神來,知道來人不善。同窗情誼,又都年輕氣盛,不問緣由也肯定幫得是自己人。
有男生舉著空酒瓶給自己壯膽,“你哪位啊,想找事嗎!”
要不是身體太不舒服,陸嘉行真想笑一會兒,他拿著酒瓶子在酒吧打爆彆人頭的時候,這群小孩還在上小學吧。
跟他橫?
他手一鬆,康景明失力得差點摔倒。
“想動手就快點。”陸嘉行一點點卷起襯衣袖子,他已過了衝動的年紀,原本也不屑跟比自己等級差太多的青銅選手動手,但他現在就是燥得慌,悶得慌,堵得慌。
有女生覺得他麵熟,嘟囔著問:“他是陸嘉行嗎?”
“誰?”
“賽車手陸嘉行啊。”
他在國外賽車屆是很有知名度的,但國內賽車不是熱門,不了解這塊的人,不知道他也合理。
有人不解,又提聲問了句:“他到底是誰啊?”
“我知道!”被擋在人後的許梨終於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她舉著細白的手臂像是小學生上課發言。
眾人目光齊齊彙向她。
她大著舌頭說:“他是我爸爸——!”許梨在大家懵逼的視線裡撲向陸嘉行,手環著他的腰,頭蹭了蹭他,“爸爸好凶哦!”
許梨的爸爸是許澤,在場的人誰不知道,大家還都上過許教授的課,怎麼就突然換爸爸了?
氣氛迷之尷尬中門開了,經理帶著服務生衝進來,“陸總,您沒事吧?”這種大眾的包間裡都裝有攝像頭,外麵也不斷有服務生巡視,他們發現不對勁就告訴了經理。這家ktv的老板跟陸嘉行認識,之前給他送了好幾張vip卡,他來也沒用過。
經理發現是陸嘉行立刻就帶人進來了。
陸嘉行的耐心早就磨沒了,他應了一聲拉著懷裡的人往外走,許梨恭敬的給大家鞠躬,瀟灑的揮手,“同學們再見!”
麵對ktv的人,學生們一時不敢再輕舉妄動,康景明喪氣的追上去,“許梨,你不留下來吃蛋糕嗎,今天是我......”
許梨憨厚的拍拍他的肩膀,“不吃啦,我爸爸怕胖。”
康景明:“......”
最後,那句“今天是我生日”到底還是沒說出口。
秦昭出來尋人,就看到陸嘉行不知道從哪牽了個女孩出來。
“陸總,您......”這種地方,玩開了,摟著妹子出去開房很常見,但陸嘉行的性子並不會這樣,他心下繞了幾百哥彎,麵上不敢多說什麼。
“我先走,你們玩。”陸嘉行沒打算解釋,拉著人大步往外走。
許梨臉紅撲撲的被牽著,還不忘有禮貌的秦昭點點頭,“叔叔好。”
秦昭簡直傻眼,這種極品軟萌的天菜,他老板是從哪挖出來的啊,想了想又有些了然,那種公子哥可不就愛栽到這種乖巧的小女孩手裡。
......
陸嘉行沒開車,招手攔了輛出租車把許梨塞進去,等到了公寓他見沒人就給王姐打電話,王姐支支吾吾的說趙亭又想吃鬆鼠魚,讓她留下明早做。
趙亭什麼時候不是睡到中午十二點,起來去會所美容化妝,然後約著一群跟她一樣閒得找不出人生意義的富太太們打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