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上那套,連人都是明碼標價的,不近人情,卻也合乎準則。
誰能白拿錢,不付出?
坦坦蕩蕩的說出等價交換,陸嘉行也不失為一種君子。
可秦昭最後跟著陸嘉行,還是因為無意中醫生提起的話——
“那天來得人是你家親戚嗎,他主動找到我們抽血配型,想看能不能和你父親的配上。”
“......誰?”
“高高的,姓陸。隻是沒配上,我看他知道結果的時候挺難受的,在走廊上自己坐了很久。”
他值那個價,但是值得“東尚”的太子爺為自己父親抽血配型嗎。
萍水相逢中多了眷顧,哪怕是一點點,在這個習慣了冰冷的社會也是難得的暖著孤寂的人心。
回憶淡淡收尾,秦昭轉過頭,看見吳朗已經心大的攤在凳子上了,他怕被人看見不雅,起身要把門關嚴。
“怎麼了?”吳朗眯著眼,快要睡著。
秦昭看著外麵,“那邊有個姑娘。”
“這有什麼稀奇,你喜歡讓他們給你找個來。”吳朗色痞的打趣,起了身過來看,這一看不打緊,還真是稀奇了。
秦昭口中的姑娘穿得暴露,胸前露了大半,被個中年女人牽著走。最頂頭的包廂,女人把她往裡推,姑娘不願意進去,女人撐著一臉怒氣扯著她頭發拽進去。
那女孩漂亮,還有幾分長得像許梨,隻是氣質相差太多。
......
陸嘉行那邊結束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明天早上還有會,原本準備直接回公司睡的。看了手機,才發現有一條許梨發來的信息,因為關了靜音沒看到。
——【您身體怎麼樣,王姐做了甜品,要吃嗎?】
繃了一晚上的弦鬆了下來,他沒什麼胃口,回了三個字:【不吃了。】
消息發出去便沒了回音,也不知是不是睡了,真是可笑,先給彆人發信息,彆人沒回,她就睡了。
陸嘉行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電話響到最後都沒人接。
他又打了一遍,每一聲都磨著人。
這次,終於接通了。
許梨聲音迷迷糊糊的,“陸先生,這麼晚了您有事嗎?”
陸嘉行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頓時有些尷尬,掐住眉心反問:“不是你給我發信息?”
靜了靜,許梨恍然哦了一聲,“對不起呢陸先生,您沒回......所以東西我都吃完了。”
陸嘉行:“.......”
這給又不給,到底幾個意思?
許梨聽不到回應,坐起來把床頭燈打開了,暖黃的燈光灑在她身上,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睫毛忽閃忽閃的,“陸先生,您還有事嗎,要是沒得話,我就先睡了。”
她怕吵到已經睡覺的王姐,很小聲的說話,軟綿綿的聲音往陸嘉行耳朵裡鑽,像隔著棉花,聽不真切,又搔得心口發癢。
酒氣上來,陸嘉行莫名的煩躁,揚聲道:“大點聲,你以為是跟誰早戀,怕被班主任抓啊!”
吳朗差點就要來個急刹車。
也沒彆人能聽見,許梨卻害羞得臉都紅透了,她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在生氣,畢竟寄人籬下,吃用都是對方的,總不能太不懂事。
許梨醞釀了半天,在她以為對方沒在聽的時候說:“那我明天給您再做一份吧,桃膠雪燕好不好?”
她語氣軟,試探著,“有聽到嗎?”
半晌電話裡傳來男人低磁的聲音,“明天沒時間。”
“哦。”
“後天吧。”
吳朗:“.......”
秦昭:“.......”
夜色猶如濃墨,外麵的酒飯再好也不養人,一盅桃膠雪燕,正正好暖著心。
又恰恰掐在他的喜好上。
陸嘉行勾勾唇,掛了電話,手指在腿上敲了敲。
到了公司樓下,陸嘉行讓他們都回去休息,吳朗賴賴唧唧的不肯走。
陸嘉行嘖了一聲,“什麼毛病?”
吳朗皺著臉,“有點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陸嘉行頭還在疼,迫切想睡一覺。
吳朗說:“哥你真不聽啊,算了,反正是小梨子的事,你一向都沒興趣。”
話說的這麼滿,陸嘉行都不知道拉下來臉接了,他站定,勾勾手,“過來講。”
作者有話要說: 蒼天可能會繞過假惺惺,但是相信我,小梨子不會!
她也不會再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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