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芸和齊筠認識後,京城的產業便在不聲不響中鋪展開來。
尤其是在賈薔任東城兵馬司指揮,兵馬司和金沙幫合力趟平東城各路江湖幫派後。
盛世書局、萬香樓、廣德樓的戲班子和說書先生……
莫看不起眼,利潤油水似乎也遠遠談不上暴利。
可一個東城,這幾處交叉鋪開,組成網絡,便是一股不可小覷,甚至能影響輿論風向的力量!
當然,硬件好辦,隻要肯投入,就容易起來。
可若缺乏爆點,就容易形成吞金黑洞,不停的往裡麵丟銀子。
不然京城那麼多達官貴人,開個門鋪就能賺錢,那都成他們開的了。
賈薔以為,這個爆點,就是故事。
故事好,那麼盛世書局的書就容易賣的火,廣德樓的戲班子和說書先生也會因此受益,生意興隆,又可帶動萬香樓的酒樓生意……
所以,即便到了他眼下這個地位,仍沒有懈怠,奮筆疾書。
書寫了半個時辰後,覺得屋內有些熱,讓人有些犯困,便打開了窗子,讓屋外的涼風吹了進來,助他一臂之力,登時下筆如有神起來。
又寫了半個時辰後,香菱和晴雯才洗漱完畢,濕著頭發從外麵進來。
隨著她二人進來,香氣很快彌漫房間內。
賈薔卻連頭也不抬,美婢焉有碼字香?
晴雯不解的看著賈薔神色凝重的落筆疾書,不知在寫甚麼。
香菱見之,卻是大眼睛驟然明亮起來,甚至有些小激動的悄步上前。
在儘量不打擾賈薔的前提下,輕輕將散落到一邊的稿子整理好,然後如從前一般,抱起坐在床榻邊,美滋滋的看了起來。
隻見紙箋上寫道:
“錢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無窮無休的從臨安牛家村邊繞過,東流入海。江畔一排數十株烏柏樹,葉子似火燒般紅,正是八月天時。村前村後的野草剛起始變黃,一抹斜陽映照之下,更增了幾分蕭索。兩株大鬆樹下圍著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幾個小孩,正自聚精會神的聽著一個瘦削的老者說話……”
嘖!有趣!
隻看了一段,香菱就覺得,這一定又是一部好故事!
然而就當她繼續享受下去,剛讀完一頁紙,將紙箋小心的放在一旁時,卻見一旁晴雯巴巴的靠上來,拿起她放在一邊的紙箋,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翻來覆去的看,香菱忽地怔了怔,極俏美的一張臉透著滿滿的純真氣,湊到晴雯跟前。
晴雯唬了一跳,豎眉瞪眼的小聲道:“乾甚麼?”
香菱不無同情的認真關心道:“晴雯,你識字啊?”
霧草!
晴雯一張俏臉登時黑了下來,桃花眼裡似起了火般,怒視香菱,壓低聲音道:“放屁!你才不識字呢,我……我不知道識幾多字!”
香菱不信,指了指她手裡的紙箋,道:“你連書都拿反了,看了半天,你看的啥子喲!”
晴雯說不過,氣的漲紅了臉,就要動手。
香菱卻慌忙道:“慢著些慢著些,莫要撕破了,撕破了的話,爺不惱,林姑娘也要真惱的。”
聽聞此言,晴雯這才撂開手,讓香菱將紙箋收拾好後,卻見香菱狡猾狡猾的看著她笑道:“我哄你的哦!真弄壞了,爺才真惱的,打爛你的小屁股!”
晴雯聞言,麵無表情,然後忽然撲向香菱,將香菱撲倒在床榻上,發出“咚”的一聲……
賈薔正好寫了一個時辰,也有些乏了,今天發生這樣多的事,他也沒甚精力繼續寫太多。
將幾案上的稿紙收拾利落,回頭看又扭在一起的兩個夯寶,上前道:“彆鬨了,我乏了,要睡了。”
香菱翻身下來,委屈著對晴雯道:“你彆鬨了,快去歇著罷,我要伺候爺睡覺了。”
晴雯一如既往的嘴硬道:“是你鬨,你再鬨,我還收拾你!”
賈薔無語,結果晴雯起身後又在陪榻上坐下,道:“憑甚麼隻你伺候,我也要!”
這倒不是她在爭寵,她這是要強在爭地位。
當下世道裡,大家公子和小姐身邊,隻有一等丫頭才有資格在架子床邊的陪榻上睡著,方便伺候主子夜裡的吃茶和起夜。
這是身份的象征。
次一等的丫頭,才有資格進主子屋子裡,端茶倒水。
最末等的丫頭,連進主子房間的資格都沒有,隻能在院子裡掃灑。
這也是前世原著裡,小紅尋著機會,進屋子裡給寶玉斟了一盞茶後,被幾個大丫頭給罵了個狗血淋頭的原因。
因為她是三等丫頭,本不夠格進屋子。
如今賈薔身邊隻兩個丫頭,晴雯怎能放棄這個時候爭取成為一等丫頭?
香菱雖和她鬨,卻也理解晴雯的心思,見她一雙眼巴巴的偷瞄著賈薔,反倒替她說好話道:“爺,要不讓晴雯也陪床?”
賈薔不理這些,道:“你們自己看著辦。”說罷,就越過陪榻,到架子床裡麵躺下歇息了。
卻又隨手將香噴噴的香菱拉進被窩裡,如抱起一塊軟綿香玉般抱著睡。
晴雯見之,登時紅了臉,悄悄啐了香菱一口後,取了床被褥,鋪在窄小許多的陪榻上,吹了燈也睡下了。
隻是不想,這一夜可讓她吃夠了苦頭,裡麵此起彼伏的動靜,讓她用被子蒙住頭都掩不住。
最可恨的是,到最後,她居然還要去打熱水……
晴雯暗暗起誓,往後,她再不和香菱這個狐媚子一起陪床了!
瞧她叫的,嚶嚶嚶的,真是個不害臊的小浪蹄子!
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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