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家大房正廳內,張嚴和其妻範氏及長子張啟成次子張啟明及長孫張景逸正在談論下一科科考的事,張景逸是張家長房第四代長孫,今年十五歲,十二歲就是秀才了而且還是小三元,三年後這一科正好可以考舉人,以張景逸的水平舉人可以說是輕而易舉,不過是想要前三的名次罷了。隻是不知現在的皇上對張家是個什麼態度,況且就算考上了不知能不能參加明年的春圍,張家蟄伏多年,可上皇畢竟還在,若現在就出仕,隻怕時候還未到,一家人也都有些犯難。
這是隻聽外麵喊到:“父親,大哥,父親……”。聽見這小孫子的聲音,範氏心底瞬間開心了,張景宣從外麵跑進來,他父親張啟成怒道:“毛毛燥燥的,你的規矩怎麼學的,誰允許你進來的。”
範氏舍不得自己的小孫子挨罵,道:“好啦,沒看見宣兒跑得滿頭大汗嗎?來,宣兒,讓祖母給你擦擦。”
張景宣平時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張家的規矩可是很嚴的,張景宣忙給祖父祖母父親大哥請安,然後急著說道:“孩兒可是有正事的,剛剛在回家的路上聽見村裡人說有我們家的親戚來找我們了,還是從京城來的,聽說姓賈。”
張家幾人一聽,賈姓親戚,除了那家還有哪家,可自從張家離京後兩家再無任何聯係,後來張家姑奶奶又去了,據京中曾經的張家下人說張氏離逝前過了並不好,張家與賈家自來就關係不怎麼樣,明麵上是姻親關係,實際上算得了仇人了,所以張家來祖地後沒給族人說起過賈家和張氏這位姑奶奶的事兒。
當年張家出事兒賈家不肯申手張家不怪他們,但讓自己姑奶奶含恨離世,這個仇張家並沒忘,隻是張家現在無人在朝,也暫時拿賈家沒辦法,隻等將來再和賈家算帳,今日得到消息說賈家來了人,張家幾人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張嚴從小就疼愛自己的妹妹張氏,當初知道張氏去世後對賈家憤恨不已,怒道:“他賈家還好意思來,小妹死得不明不白,這比帳還沒和他們算呢!”
範大太太看著丈夫張嚴悲傷又生氣的樣子隻得道:“老爺先彆急,事情還不清楚,啟成,你去看看,是不是真的來找我們的,真的是賈家人嗎?來的又是誰?先搞清楚再說。”
張啟成應到,便先出去了。沒過一會兒,張家來了好幾個族人都說賈家來人的事,這時由不得張嚴一家人不信了,而且連老太爺張之華和老太太謝氏也得到了消息,張嚴本想著等事情弄清楚後再去告訴兩位老人,既然他們已經知道了便全部去了張宅的正堂。
又過了一會兒,張家其它的太太奶奶和姑娘們也得了消息來到正堂。張之華如今已是快八十的人了,其妻謝氏隻比他小兩歲,但也比賈母大幾歲。兩人這些年來在鄉下保養得及好,兩人聽了幾位見到賈璉的族人說的情況後,才知道原來是自己女兒的親兒子來了,同時也是自己的嫡親外孫。若是彆的賈家人也就算了,張家定然不會給好臉色,可賈璉不同,那是自己唯一的女兒在這世間留下的唯一血脈,容不得自家人隨意對待。
張家的族長夫人也就是張老太太謝氏知道是賈璉來後隻覺一陣心酸,想到自己的女兒就心痛不已,白發人送黑發人,二十幾年了,都沒見過親外孫,謝氏忍不住痛哭出來,幾位太太奶奶姑娘忙著相勸好一會兒謝老太太才好些,眾人都知道賈家的事,雖來的是賈璉,但仍不知具體情況如何,隻等著外麵的消息。
張宅外,張啟成看著遠遠走來的一群人,中間一位二十多歲的俊朗公子想來就是自己的表弟賈璉了。賈璉早在其它張氏族人的口中知道了張家的情況,看著張宅門前的那位器宇軒昂的中年人,看起來比自己大十歲左右,應該就是大舅舅的長子張啟成了,同時那位同他一起來的張遠大叔也給他介紹了張啟成的身份,賈璉快步走張啟成麵前,率先見禮道:“見過表哥,弟賈璉冒昧前來還請見諒。”
張啟成見賈璉態度挺好心底還是較為滿意的,伸手扶起賈璉道:“表弟快快請起,表弟突然到訪,家裡人實在沒準備,表弟彆見怪才是。”
賈璉回道:“弟哪敢不滿,是弟沒按規矩投拜貼,弟實在太想見到外祖父外祖母,還請表哥彆見怪,不知外祖父外祖母身體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