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他給紀喬真的所有叛逆行為都找到了理由。
原來他不是因為難言之隱離開,也不是移情彆戀,而是通過極端方式威脅他給他自由。
——一旦出現可以解釋通紀喬真態度巨變的理由,他都會拒絕相信紀喬真不再愛他。
紀喬真眼神銳利而清亮:“我在你身上沒有所圖,如何談得上威脅?談起威脅的手段,又哪裡比得上鬱先生您?”
鬱斯年卻沒有聽進去,他憎惡一切形式的背叛和威脅,慍火席卷上胸腔——
暴戾而凶狠地在他唇上咬出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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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三名嘉賓即使隔著遙遠距離,也能猜出事情大致始末。
在娛樂圈摸爬滾打的高情商讓他們不約而同沒有向陸辰逸過問太多,隻表達了身為同行者兼友人的關切。
陸辰逸換了身熨帖的襯衫,哪怕五臟六腑如同被蹂碾過,麵上也不似有恙。
不知道鬱斯年是不是料定了這點,每一拳都落在恰好有衣物遮擋的地方。
大家心照不宣,錄製繼續進行。
饒是如此,網上掀起的軒然大波依然沒有平息的征兆。
陸辰逸團隊主動發聲明撇清和紀喬真的關係,解釋說這是陸辰逸和他人的個人恩怨,希望網友們尊重隱私,不要深究。
陸辰逸龐大的粉絲群體表示不信,認為陸辰逸是被人威脅,對方不道歉不算完。
黑子們則認為陸辰逸心虛,能得罪人對他動手,卻不敢交代出事出緣由,可見私底下做錯了虧心事,人品存在問題。
紀喬真想了很久,最後選擇沉默。
他也有費解的地方,比如為什麼隨行攝影師都發現不了他的異常,遠處的陸辰逸卻能發現。
就算當時陸辰逸舉著攝像機,他的表情都應該極其輕微才對——
陸辰逸是影帝,他亦然,他很少有表情完全失控的時刻。
還有隨行的工作人員,為何其中之一正好備有消毒工具?
即使有這個巧合,直覺也告訴他,其中可能存在蹊蹺。
隻是這事鬨得沸沸揚揚,網友們查不出鬱斯年的身份,怒火轉移,連著節目組一起被口誅筆伐。
他們不知道是《旅行》是宋氏的綜藝,才沒有給宋氏造成影響。
宋硯聽聞消息的一刻,簽字的筆尖在合同上重重劃了一道。
他當即聯係上紀喬真,語氣中流露出一絲罕見的焦灼:“你還好嗎?”
紀喬真:“宋總我沒事,不用擔心,倒是你們……”
宋硯:“這次確實是節目組的疏忽,安保人員人數過少,讓鬱斯年有機可乘,得以用非常方式進到節目組。”
紀喬真:“什麼非常方式?”
宋硯:“暴力手段。”
紀喬真:“……”
難怪他恍惚間在鬱斯年身上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原來不是他的錯覺。
宋硯:“節目組已經安頓好了受傷人員,你不用愧疚,你也是受害者。好好錄節目,其他都交給我。”
說完匆匆掛了電話,他著急去加固節目組的安防。
紀喬真想鬱斯年氣性高傲,一旦認定他是在威脅,恐怕消氣之前,驕傲和尊嚴都不允許他在他麵前出現。
可就在他們都以為萬無一失的時候,意外還是發生了。
一行人在海邊遊玩之時,海麵上一輛摩托艇劈開浪潮,疾馳而來——
紀喬真躲閃不及,一個失重被鬱斯年劫上摩托艇!
他坐在前,鬱斯年在後,把他整個攏在自己胸前,以一個駭人的速度向遠離海岸的方向馳騁而去!
當眾人驚愕地抬起頭來,隻能看見被掀起的巨大浪花和摩托艇漸行漸遠的背影。
“鬱斯年你做什麼?!”
變故發生得太過猝不及防,顯然鬱斯年又選擇了一條非常規路線。
紀喬真閉眼許久才勉強適應這極速切換的起起伏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麵色有些蒼白。
“你不要低估這個節目的熱度,你可以在大家看不見的地方威脅那些工作人員,逼迫他們放你進來,但你不可能在鏡頭之下把我帶走。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你可能會迎來網絡暴力。雖然我知道你高高在上,不會把一兩個網友的言論放在眼裡。但當這些言論彙聚起來,力量同樣不容小覷。你以後可能難以出行,也會對鬱氏造成影響——”
鬱斯年貼著他的耳垂,冰涼氣息覆蓋上來,聲線低而沉啞,情緒莫辨:“所以呢?”
摩托艇疾行的速度絲毫未降。
偏偏這時天色乍變,浪潮一個推著一個洶湧而來,摩托艇仿佛隨時要側翻,人也仿佛隨時會被甩離。讓這片海域變得危險莫測,籠罩著一層死亡的恐懼。
也是,鬱斯年有著一套既定的思維和觀念,妄圖和他講事理,什麼時候有用過?
紀喬真想,大不了提前從這個世界撤了。
有些話他本不準備這麼早告訴鬱斯年,但如今的情況比想象中更特殊。
“鬱斯年,你一定要讓我把話說明白嗎?我去鬱宅從來不是因為喜歡你,也從來沒有愛過你,就算你強硬地把我帶回——”
鬱斯年冷冰冰地打斷他:“說夠了嗎?”
猛地一個急刹,鬱斯年用力地掰過紀喬真的臉頰,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強勢撞開他的唇齒。
一吻過程中,墨雲翻滾,驚濤駭浪,海麵極不平靜,預兆著暴風雨的來臨。
紀喬真伏在儀表盤上喘息,竟能感受到身後男人抵著他的緊繃和灼燙,脫力道:“鬱斯年,你瘋了嗎?”
鬱斯年的氣息和混著大海的水汽傾灑在他的後頸,冰冰涼涼——
“早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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