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央怔了下, 自己怎麼會有這麼的想法。很快她明白過來了,姚暮那是大少爺的手,這人更好看,可不就是富家小姐的手。
至於她自己,應該就是普通人的手了。
宋章引的無名指上帶了個戒指, 除此再無裝飾,月色下猶如雪後瓊枝霜中玉蕊, 叫人移不開眼睛,很想去摸一摸。
那雙手應該是冷的, 像玉一般。
林宛央克製住了伸手摸的衝動, 畢竟和鄰居打招呼,沒有摸對方手的禮節。
宋章引開了門, 淡淡地問:“你們有事嗎?”
他的聲音沉而冷,卻很好聽。
林宛央回過了神:“宋先生,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下午。”話音一頓,他又說,“我最近剛好有些事情處理, 所以這麼久沒回來。”
“難怪我找了你幾次,都沒有看到。”想到了敲門來的目的,林宛央又問:“宋先生,待會兒你有時間嗎?”
“有的。”
“哦, 是這樣, 我們道觀待會兒準備搞個露天燒烤, 想要邀請你一起, 你看可以嗎?”林宛央期待地看著人。
“現在嗎?”宋章引問。
林宛央點頭,又說:“如果你不方便,那也沒關係,就下次再約。”
“我去加件外套,你們先上去,我待會兒來。”
“沒事兒!我們等你一起!”林宛央笑了起來,心裡鬆了口氣。
男人走回了房子,姚暮和謝文穎對視了眼。
這麼輕鬆就答應了?他們準備好勸服的話都沒用得上,會不會也太爽快了些。
幾分鐘後,宋章引折返了回來。
他穿了件灰色的針織衫,倒是把那種冰冷的感覺壓下去了些,整個人看起來也有了溫度。
姚暮和謝文穎跟在兩個人後麵,地上是有影子的,可以確定這人不是鬼。
還是透著古怪,山上這麼大的房子一個人住?
不覺得瘮得慌嗎?
四個人到了道觀,林宛央推開大門,高聲通知人:“來客人了。”
張浩沒想到這個點還有客人,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下麵房子住的人。
他誇獎人長得俊,心也好。然後打過招呼後立刻去張羅。
寶心和小時也跟在他後麵進了廚房,一個幫忙一個看著。
小時最近受了不少香火,倒是看著狀態好了很多。
林宛央有些慶幸,還好客人看不到……不然有個孩子腳不沾地的飄來飄去,還不把人嚇壞了。
以後還怎麼當好鄰居,這位先生一定會覺得,他們道觀特彆不正經!
林宛央把燒烤架放好,放了炭,很快生好火。
這燒烤架是在網上買的,快遞不送山,隻能自己去山下代售點去拿。
這還是第一次用,修道和豐富生活不矛盾。
道觀最近采購了一台電動車,張浩每天騎著去買菜,順帶把上學的寶心捎一段路,非常的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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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穎和姚暮進了道觀,就去了正殿。
姚暮從祖師爺供奉的香爐裡,抓了一把香灰出來,壓低聲音說:“把這個放在水裡,然後讓他喝了,有問題咱們一定能發現!”
謝文穎愣了下:“你確定喝這個沒問題?”
“這能有什麼問題,大不了就拉肚子而已。”他說完,自告奮勇又說,“你等著,我這就去辦。”
謝文穎沒說話。
姚暮從冰箱裡拿了一罐可樂,打開後,把香灰小心放進去,然後插了一根吸管,對旁邊的人比了個‘ok’的手勢。
他揣著易拉罐走了出去。
“你是今天的貴客,我給你開了瓶可樂。”姚暮微笑著遞給人。
宋章引抬眼:“謝謝,可是我不喝飲料,白開水就行了。”
“我喝算了,然後給你去倒一杯熱水。”林宛央站起來,想伸手想去接。
沒想到姚暮退後了一步。
林宛央走向人:“彆皮了,快給我,剛好我想喝。”
姚暮急中生智,自己低頭吸了口,笑著說:“我也想喝,你要就自己去拿好了。”
謝文穎:“……”
說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後果他一點都不意外。
“莫名其妙,你對客人倒是殷勤,比我好。”林宛央邊說邊朝著廚房走過去。
她自己拿了一罐可樂,然後給宋章引倒了杯熱水。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對方身體應該不是很好,最近天氣冷了,還是喝熱水好。
宋章引接過杯子,說了聲謝謝。
林宛央喝了一大口可樂,又問:“對了,你給我的玉符是從哪裡得來的,上次幫了我大忙,好像很寶貴的樣子,要不然還是還給你吧?”
這個人好像不知道,那個玉符不是一般東西。
她不告訴人就這麼占為己有,總覺得怪怪的。
宋章引:“既然你能用上,就說明和你有緣,在我這裡也隻能放抽屜裡了,而且那一塊玉的成色一般,對我來說並不是價值很高。”
“可是……”
“不用可是,如果有天我用得上,再問你來拿吧。”
對方這麼說了,林宛央也就不再推遲了。
這塊玉符還真是寶貝,以後用到的幾率很大。
黑魚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廢棄的醫院,她現在還沒有徹底搞清楚,自覺事情不簡單。
林宛央換了個話題,又問:“宋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
“做一些生意賺點錢,應該不比你的工作有趣。”
林宛央笑了起來:“有嗎?你覺得我工作很有趣?其實還好。對了,你玩不玩遊戲?”
宋章引喝了口水: “不怎麼接觸,你有推薦的嗎?”
“有啊,你不會我可以教你,可好玩。”
對方幫了大忙,她總覺得要替人做點什麼才行。
吐完才回來的姚暮,剛好聽到了這句。
有沒有搞錯,誰和你是一個team啊?
不帶自己帶這個人?生氣了!
太不合理了,他更加懷疑這鄰居的身份。
林宛央這是中邪了?男狐狸精?
姚暮把謝文穎拉倒一邊,“遇到了厲害的了,你快去把你桃木劍拿來。”
謝文穎點了下頭,他想到清虛道長說過,自己適合道門,是天生的料子。
他的直覺向來準,第一眼看到這男人,就覺得不對勁
謝文穎換了件道袍出來,二話不說開始乾,先是撒了一把符,然後嘴裡念念有詞。
步罡踏鬥,手結法印。
林宛有有些莫名其妙,怎麼突然搞起驅邪道場?
姚暮走過來笑著說:“難得來個客人,這不表演餘興節目,給對方展示我們道家豐富的文化。”
他看向旁邊的人,又說:“本土宗教了解一下,吃不了虧上不了當。”
宋章引看了會兒,開口說:“是挺好的。”
林宛央覺得奇怪,這兩個人今天就感覺……特彆的躁動。
遲來的青春期?
謝文穎做完了道場,看著依然坐在那裡的人,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姚暮跟了進去,關上門就問:“怎麼樣?”
“如果對方真有古怪,祖師爺神像前我做了道場,不可能沒反應。”謝文穎脫掉了道袍。
姚暮:“啊?真是普通人?”
謝文穎點頭,想到對方剛才喝得那一口加了料的可樂,同情地看了人一眼。
兩個人再走出來,張浩已經把東西準備好了。
雖然是素菜的燒烤,但是也彆有一番風味,火焰跳動著,香味漸漸溢了出來。
宋章引的話少,但是點到他,也是會開口回答,不會冷場。
他吃的倒是不多,像是純粹來做客了。
吃完宵夜,林宛央看了下時間。
今天過得太快了,都九點半了。
她站起來說:“宋先生,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一個女孩子走回來道觀,不安全。”
“那是你對我不了解,我安全的很!走吧,我送你!”林宛央走到了道觀門口,回頭看著人。
宋章引隻好走了過去,有些無奈道:“麻煩了。”
那兩個人走了後,姚暮和謝文穎對視了眼。
謝文穎說:“你沒有發現,他特彆平靜。”
“怎麼說?”
“一般人發現道觀晚上燒烤,期間要有人做道場,還有寶心的食量,這些都不會覺得很奇怪嗎?他卻很淡定。”
姚暮經過人的提醒,馬上明白過來了,在正常人眼裡,他們是有些特立獨行。
那個人會那麼坦然,就證明他很有可能,不是普通人。
“啊?那這要怎麼辦?”
謝文穎想了下說:“祖師爺既然都覺得沒問題,應該不是敵人,看看再說吧。”
姚暮點了下頭,也暫時隻能這樣了。
林宛央送完人折返回來,就看到兩個人湊在一起說話。
她走過去,加入了兩個人的聊天,“你們都對宋先生印象不錯,我也是。”
說起來真奇怪,第一次覺得對方身上香水很好聞,第二次覺得他人真好。
今天又發現對方的聲音好聽,手長得好看。
林宛央身為一個嗅覺靈敏的聲控加手控,很難不對人印象分高起來。
姚暮:“你知道,你剛才的行為叫什麼嗎?”
“什麼?”
“撩漢!”
姚暮簡直痛心疾首,身為一個純爺們,說變就變啊!定力太差了。
他就不信自己這麼沒吸引力,所以堅定的認為,剛才那男妖怪好生厲害啊!
林宛央怔了怔:“有嗎?好吧,你們也不是一樣,遞飲料和搞才藝表演,比我激動多了。”
姚暮、謝文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