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喃星跟在蘇喜陽身後,朝著他說的地方快步走去。
一麵有些心不在焉的陷在她剛剛想起的一些事裡。
她會記得白衣靜是看的書中配角,是因為對方的名字。至於宋薄黎這個根本就沒有出現過名字,甚至隻是一筆帶過的人物,更談不上留下什麼記憶了。
直到剛才蘇喜陽告訴自己,宋薄黎被關在籠子裡,蘇喃星才因為這個比較特殊的囚禁方式,想起了出現在中的零星片段。
蘇喃星看過的那本書中,身為女主角的女生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家中殷實,雖母親早亡,還有個愛和自己作對的同父異母姐妹,以及老是搬弄是非的二娘。但好在生父依舊對她諸多疼愛。
也因為這樣讓女主能順利留學海外,可惜還有一年畢業突聞生父急病去世,二娘斷了她所有經濟來源,連張回國的船票都買不起。女孩兒實在沒有辦法,隻好找了幾分工來做,決定自己湊錢回國。
她除了白天在西餐廳彈鋼琴外,傍晚還去當女招待,在晚點還去做舞女,陪人跳舞。
就因為這樣,性格剛烈的她在一次跳舞時得罪了一醉酒的客人,但也惹得男主角的側目。
同時被女主吸引的還有一位出差談生意的宋姓大亨。
書中花了幾百字交代了這宋姓大亨的出身來曆,說他雖長相儒雅沉穩,天生帶笑。但實際上卻是手段狠辣之輩。原本宋家是他大哥做主,兩兄弟多年互相扶持也情義深厚。可隨著家業逐漸龐大,心裡曾經小小的一點不甘也逐漸放大,最終讓他做出弑兄奪權的決定。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甚至這位宋老板願意一輩子供著膝下無一兒半女的大嫂,直至終老。或者對方想要改嫁,他也願意拿一大筆錢出來。
可惜大嫂卻有了大哥的遺腹子,甚至順利產下一男孩兒。
宋姓大亨再次蟄伏,竟耐心的花了近二十年的時間除掉最後的障礙,終於成為真正的宋家家主。
有辱門楣的大嫂懸梁自儘,那個叫了自己近二十年的侄子也被關進鐵籠子裡,受儘欺淩侮辱,硬撐了半月,在夏夜慢慢死去。
直到屍體都發臭了才被宋家的下人發現。
最後連一張草席都無,就這樣被丟到亂葬崗喂了野狗、烏鴉。
原來。那個被淩|辱至死的就是她曾經照過麵的宋薄黎。
——“到了姐姐,你看,就是那兒。”
蘇喜陽的聲音讓蘇喃星瞬間回神,並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個籠子明顯就是動物園用來裝老虎獅子的,裡麵有個青年渾身上下臟兮兮的,就像是去泥潭裡滾了好幾圈一樣,帶著腳鐐手銬,背靠著欄杆赤腳坐在地上,一腳伸直一腳曲起。
麵對圍在四周衝著籠子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眾人,一言不發,隻冷冷的看著。慢慢掃過每一個人的臉,眼裡的恨意像尖銳的針尖,閃著寒光掃過來。
這副有仇必報的模樣,讓在外竊竊私語之子點點的眾人,在他目光所至時就禁不住感到一窒,移開眼不敢和他對視的同時,還默默的退後了幾步。
哪怕宋薄黎現在被關在籠子裡,不僅手腳被鎖,籠子四角還各站了一宋家下人看顧,也依舊沒法兒消除眾人的擔心。
總覺得……他隨時都能突然從裡麵掙脫,然後衝出來咬斷自己的喉嚨。
蘇喜陽站在蘇喃星身旁,踮腳顧盼了半響後竟然想舉步向前。被蘇喃星察覺,回神後伸手便勾了他的後衣領,將試圖到處亂跑的糟心弟弟拉回來,輕瞪他,“你乾嘛?”
“嘿嘿……”蘇喜陽抓抓發後衝她笑得討好,“我就是想走近點兒看……”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蘇喃星輕斥他,繼續勾著他的衣領便轉身往回走,“走了,回去了。”
“啊?你不過去看嗎姐姐?”被半拎半拖著走的弟弟懵,半響後才掙紮著說,“那……姐姐你放我去玩兒吧。”
他的小夥伴還在等著他呢!
“玩兒什麼玩兒,今天小姑和未來小姑父要回家吃飯,跟我回去幫忙。”蘇喃星抓住試圖蹦躂的“小青蛙”,繼續拖著他往家走,“走了走了。萬一你玩兒野了,小姑他們帶了好吃的,不等你回來就被表姐吃掉了怎麼辦?”
好有道理!
相當好哄的弟弟立刻停止掙紮,並主動伸手抓住蘇喃星的手,變成他急哄哄的拖著姐姐回家,“姐姐我們走快點,……哎呀還是跑吧。”
“慢點!”蘇喃星被迫跑了起來,哭笑不得的叮囑蘇喜陽。
轉過拐角時她扭頭朝遠處的鐵籠子看了一眼,人群擋住了被困在裡麵的人,讓蘇喃星什麼都沒看見,便已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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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前,小姑蘇秋漣果然帶著陳大回來吃飯。不僅如此還帶了不少好吃的回來,看得趙蓮兒和錢盼盼很是眼熱。
要放平時肯定已千方百計的討要好處了,隻是現在蘇秋漣在,兩母女才不敢隨便開口。
畢竟……蘇秋漣是真的會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主呢。
至於陳大,就算不打女人,但這種時候也肯定會向著蘇秋蓮拉偏架,爭取讓自己未來媳婦兒打得更過癮一些。
蘇喃星看著趙蓮兒兩母女坐在那兒,一副“不敢動、不敢動”的模樣,就覺得好笑。找了機會偷偷湊到小姑耳邊,親昵的伸手抱住她的胳膊左右搖晃撒嬌,“小姑你可得常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