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石出(2 / 2)

兄弟二人這場談話進行了很久,直到夜深,沈玨方才辭去。

回到長安院,月恒已然熟睡。沈玨也自去歇息。

翌日,蘇月恒起來後,心裡有事兒,也沒去廚房折騰。姚黃也是做老了的,聽說主子起身了,也趕緊將早膳擺上了桌子。

今天的早餐還是南北點心都有,擺了滿滿一桌。

早膳都上桌了,沈玨還沒來。蘇月恒又些奇怪,沈玨向來是比她早的。

正要讓人再去請時,沈玨進來了。

蘇月恒看看他的神色,還好,一如往常,蘇月恒放下心來,笑問道:“健柏昨晚好睡?”還是第一次比自己晚呢。

沈玨趕緊解釋道:“嗯,昨晚去了一趟二弟那裡,跟他說的久了些,回來的有點晚,所以就起晚了。”

蘇月恒點點頭:“嗯,你現在能睡的香,說明身子是好了很多了。不過,你昨天去二弟院子說了些什麼,能說這麼晚?”細細的安慰沈熠?很難想象兩個大男人像女人一樣反複勸慰說道,以沈玨對外的風格,應該最多不過三言兩語將重點說完也就算了。

沈玨遲疑了下,還是決定跟蘇月恒說實話:“月恒,這次你遇襲的事情,你大姐蘇月華也有出手送消息。”

蘇月恒耷拉了眉毛,吐了口氣道:“怎麼哪兒都有她。不過,我卻是不意外。”

沈玨沉了神色:“既然能讓你說出不意外,那看來,她對你的嫌隙是不少的,估計平日也沒少對你出手。”沈玨用的是肯定語氣。

蘇月恒又些無奈的點頭:“是啊,雖然我跟她相處時日不多,但認真說來,她的使的絆子還真心不少。”

沈玨又聽到月恒自/爆秘密了,什麼叫“相處時日不多”?從他掌握的訊息來看,她們姐妹是一起在定安侯府長大的。

不過見得多了,月恒這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麵前這樣神來一筆的,沈玨不動聲色的拋過這點,接著方才的話道:“之前也就罷了,你我相識之後,她使的一些小手段,我看你也都順過去了,又看在二弟的麵子上也多有忍讓。可這次,她越界太多了,直接想取你性命。真是不可饒恕。”

說到這裡,沈玨突想到,也許之前自己輕估了蘇月華對月恒的惡意。自己先前查來的信息裡就有月恒一場風寒卻差點沒救過來的事兒,還有白氏對蘇文其下狠手的事情,這些種種不難看出,這蘇月華對月恒真是惡意滿滿。

沈玨難得的有些後悔,後悔自己沒有早點動手。

不過,現在動手也不算遲的。

看著一臉詢問的月恒,沈玨接著將話說完:“我不想再這樣留著她了。”

沒想到沈玨這樣為自己著想,蘇月恒大是感動。想前世,有什麼都是自己扛的,卻不曾想,來了這古代,卻能得人如此相護,這被人護著的感覺可真好。

不過,沈玨能如此待己,蘇月恒感動之餘,還是忍住替沈玨擔心了一下:“你這樣做,我怕二弟不愉,到時你們兄弟鬩牆,豈不是我的罪過?”

沈玨微微擺了擺頭,看著蘇月恒不讚同道:“月恒此言差矣,就算我們兄弟二人有什麼嫌隙,那與你何乾。何況,我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蘇月恒瞪大了眼睛:“你有好辦法?”

沈玨道:“是的。我昨日去二弟那裡,除了對他表明我絕無跟他相爭世子之意而外,也順便跟他談及了他跟蘇月華的過往。”

蘇月恒噗嗤一笑,看著沈玨滿眼好笑道:“你怎問他這些?”想不到沈玨平日裡一副清清淡淡的樣子,還這麼八卦。

知道月恒這是在心裡笑話自己呢,看著她那帶點調皮的賊兮兮的笑,沈玨很想出手去捏捏她那嫩滑的臉蛋兒。

手是伸出去了,可惜半道兒卻是改了個方向,沈玨到底沒好將手伸到她臉上,還是放到了滿頭青絲上揉了揉。

看著月恒現在對自己揉她頭的事兒,仿若如常。沈玨又有點遺憾方才沒下手捏捏臉了,好歹有個開頭,日後動作起來也順手啊。

旋即,沈玨反思自己怎麼突然如此幼稚?沈玨心裡搖了搖頭,先將那奇怪的感覺搖走。對月恒解釋道:“我這不是怕打老鼠傷到二弟嘛。何況看二弟那一副非卿不娶的樣子,如果不對症下藥,他是不會輕易放手的。”沈玨倒是可以硬來,但是,如果能不在傷了兄弟情分的基礎上做來就更好。

感情的事情最是難以理清的,蘇月恒好奇的看著沈玨道:“你難道有辦法?”這操作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沈玨閒適的一笑:“二弟既然迷戀,那就是有什麼讓他難以忘懷。既然如此,那就搞清楚他心中根植的是什麼,然後有些事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蘇月恒更感興趣了,緊緊盯著沈玨,豎起耳朵湊的更近一些:“具體是個怎麼回事兒,說來聽聽?”

看著一臉好奇,眼睛咕嚕嚕轉的月恒,側身過來的那粉嫩的耳朵就在眼前,沈玨感覺仿似都能感覺到這白皙滿是細細絨毛的耳朵都能動了。

這絨絨嫩嫩的耳朵,捏起來手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但肯定是不錯的。

沈玨的手動了,這次沒有中途改道兒,而是順著心意的位置過去了,成功的輕輕捏住了那軟軟嫩嫩的耳朵。沈玨輕輕的感受了一下膩滑,月恒的耳朵肉肉的,不過也太嫩軟了些,沈玨小心翼翼的捏著,不敢用力,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將這粉嫩的耳朵給傷到了。

被人捏住耳朵的感覺有些不大舒服,尤其是沈玨捏住自己的耳朵輕撚慢揉的,更是感覺怪怪的。蘇月恒拿下了沈玨的手。

看著這雙白的不像話的手,忍不住拍了兩下,這家夥,現在老是將自己當貓兒揉。蘇月恒扔回沈玨的手,鼓著眼睛道:“快點說,我等著聽呢。”

方才的感覺真是不錯,沈玨回味般的動了動手指。看月恒方才的反應,好像沒有多排斥,看來,自己日後又多了個可以放手的去處了。

月恒還瞪著自己聽八卦呢,沈玨趕緊收回有些亂跑的心思,對她將自己的打算一一道來。

蘇月恒聽完,忍不住對沈玨伸了大拇指:“你真是太厲害了。”對,這方法好,打掉幻象。很多時候,其實人對自己的第一印象是非常牢固的,尤其是戀人之間,不自覺的在心裡劃了個圈兒,自己覺得對方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真是自我麻醉補全。

這頓飯,蘇月恒吃的很是暢快。沈玨興致也不錯,蘇月恒不禁感歎,這一起做隱秘事兒就是能增進革/命友誼。

二人吃完飯,還沒有人來回報天蠶是否找到的消息。

那就去鄭夫人院子裡請安去吧,昨日國公爺吩咐人去搜天蠶時,說了,有消息要第一時間送到無棱院的。

蘇月恒二人來到無棱院。許是昨日裡出了魯嬤嬤的事兒,無棱院的氣氛很是緊凝。滿院靜悄悄的。

見到大爺夫婦倆來了,平日裡主管人情接送的夏嬤嬤迎了過來:“大爺,大奶奶快屋子裡請。”

蘇月恒進到屋子,鄭夫人並沒有在房裡。

見到大爺二人的詢問之意,夏嬤嬤趕緊道:“太太去了老太太那裡。”

今兒個鄭夫人剛起床,袁太夫人那邊就來人了,說是請鄭夫人去一趟。

袁太夫人向來對鄭夫人淡淡的,不苛待、也不親近,就連請安也都給鄭夫人免了的,婆媳二人甚少見麵。今次聽得袁太夫人有請,鄭夫人忙忙的趕了過去。

鄭夫人來到袁太夫人所居的延宗堂,現在延宗堂這邊也是肅靜一片。按說此時應該正是請安熱鬨的時候才是。

前來迎接的嬤嬤不等鄭夫人問的,就主動說了:“太夫人昨兒個就免了人今日的請安。”

看來太夫人這是要跟自己單獨說事兒了。

鄭夫人大概也猜的到是為什麼事。鄭夫人神情平靜的進了屋。屋裡就袁太夫人一人端坐在上。

嬤嬤將鄭夫人迎進屋坐下後,親手捧了杯茶後,就悄然退到門邊。

屋子就袁太夫人跟鄭夫人兩人。袁太夫人目光複雜的看了眼鄭夫人,緩緩開口道:“宜婉,我今兒個請你來,想必你也有所猜度。那我就直說了。”

鄭夫人微微一欠身:“宜婉謹聽太夫人聆訊。”

袁太夫人道:“昨日之事我也有所耳聞。不過,聽來,都是下人作祟。這事兒怎麼看都與熠兒跟永兒無關。尤其是熠兒,這許多年來一直視你為母,對你多有孺慕。所以,我在想,大人的恩怨還請不要牽連到孩子。”

鄭夫人又是一欠身:“太夫人請放心。宜婉知道分寸。昨日我也已經跟熠兒說過了,日後隻要他願意認我為母,我們還是一如既往。太夫人,宜婉在這兒跟您保證,我絕對不會有損熠兒跟永兒分毫的。”

太夫人目光鬆了不少:“這點上我是知道你的。可是元冠脾性剛烈,有些話,我說他也聽不進。這次的事情他惱怒非常。還請宜婉幫忙相勸一二,他就......他兒子不多,萬不可傷了父子情分。”

鄭夫人一片沉然的對太夫人道:“太夫人請放心,我必定會好好規勸元冠的。尤其是世子之位關係國公府命脈,不可輕易有動的。”

太夫人目露欣慰:“嗯,我是知道你的。不過是白囑咐一番罷了。”

說完,指著桌旁擺的幾個匣子道:“這次健柏受了大罪了,雖然此事與熠兒、永兒無關,但到底是沾了因果,我這個做祖母的就替他們陪不是了。”

鄭夫人坐不住了,趕緊站起來:“太夫人言重了。”

袁太夫人搖搖頭:“我也不是客氣。這幾個匣子裡,是兩支野山參,一支三百年,一支五百年的,另外有些天山雪蓮等物,我估摸著這些健柏日後也用的著,你拿去吧。”

這些好藥真是千金難尋的,聞言,鄭夫人也不推辭,連忙拜謝。

此時原該是要告辭的,鄭夫人想了想,還是站住對袁太夫人道:“太夫人,宜婉還有一事請教。那柳芳以異族之身潛伏府中甚久,此次,他們族人又全部被拿了。再讓她呆在府中,呆在永兒身邊,我還真是不放心。可是,如果處置太過,又擔心傷了永兒。宜婉還真是一時難以決斷,還請太夫人示下。”

袁太夫人聞言默然幾許,而後對鄭夫人道:“此事你們出手多有不妥。我來處置吧。”

太夫人那裡的事畢,鄭夫人回到無棱院。兒子他們已經等在那裡了,鄭夫人順手就將太夫人給的這些東西遞給了蘇月恒。

沈玨聽說母親去了祖母院裡,原待有些擔心的,現見到這些個藥物,心也放了下來。

不及閒話,遞完藥材,鄭夫人就忙忙的問道:“天蠶可有找到?”鄭夫人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了。

蘇月恒搖搖頭:“沒呢。所以我們才來母親這邊聽消息。不過,我們進來後,也沒聽得人來回報消息。”

鄭夫人聞言蹙眉道:“怎這許久還不見送信進來的?可真是讓人心焦。”

正說著,院外傳來了請見聲,是國公爺身邊的七星。

這肯定是來報信的,鄭夫人忙忙的道:“快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