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2 / 2)

既然要說,那就說的詳細些,沈玨甚是詳細的將這些年自己發現的何宜嫻的疑點都一一說了,隻是隱去了北疆那一段往事。

沈熠都聽傻了,輪起來,他對何宜嫻的感覺不差,婚前眾人麵前侃侃陳詞,喝退圍著自己的不法之徒。婚後,除了一些嘮叨而外,總的來說,她也算是做的不錯的。可是,現在,自己聽到了什麼,這何宜嫻竟然對大哥如此懷有敵意。

沈熠不懷疑沈玨的話,自家大哥是個什麼脾性,他最是清楚。何況,他也沒有必要無緣無故的去冤枉何宜嫻的。可正因為如此,沈熠更是疑惑了。何宜嫻為何要如此做?

他想不通?鎮國公其實也想不通。沈玨倒是知道些什麼,可是他不知如何出口。

沈熠皺著眉頭呆坐在動彈不得。鎮國公心裡歎息,自己兒子的情路他也算是知道的,這小子許是天生犯情煞,遇到的兩個都是心思頗重之輩。

不過,鎮國公歎息是歎息,卻也沒有多扼腕的,男子漢大丈夫在世,當是要能抗的住磨難的,這點子情劫數算什麼。日後還有更大的磨練的呢。

老子對兒子的期許向來是不一般的,鎮國公鐵血一輩子,心裡軟了那麼一下過後,看著兒子那如喪考妣的樣子,又很是看不過眼了:“行了,多大點子事子事,也值得你如此的。趕緊回去歇著去吧。”

沈熠渾渾噩噩的站了起來,鎮國公瞪了他一眼,不放心的叮囑道:“你回去後,也彆沒經事兒一般亂吼亂叫的,此事事關重大,你先穩住,萬萬不可漏了痕跡,你可知道?”

沈熠愣愣的點了點頭,愣愣的走了出去。

沈熠走後,鎮國公複又在大案後麵坐下,指著對麵的一張椅子對沈玨道:“健柏,今日我們當是要再好好談談才是。”

沈玨先沒有坐下,而是對著鎮國公深深地彎腰行禮致歉:“父親,玨之所以隱瞞,也是迫不得已,還請父親恕罪。”

鎮國公道:“看來,健柏還是將我當外人了。”

沈玨一聽,趕緊彎腰致歉:“父親言重了,玨絕無此意。”

鎮國公擺擺手:“罷了,我也不不跟你兜圈子了,我知道此事你乃好意,何宜嫻畢竟是沈熠的妻,你不好說出來,怕我們父子生了嫌隙的。可健柏,你要知道,我們現在要成的是大事,任何不好都要扼殺,何況還是府中親近之人,如若我們都不知,一不小心泄露些什麼,到時那當是如何是好?”

沈玨又是一拱手:“慚愧,父親,說來,此事,也不全是因為此。此事,實際上玨也是有利用何宜嫻之心,所以才按兵不動的。”

一聽沈玨這話,鎮國公當即輕喝道:“糊塗,如此大事,怎可輕易做主。何宜嫻如是如此吃裡扒外,當是要早做決斷才是。”鎮國公鐵血生涯,從來覺得萬事當該當機立斷才是,豈可拖泥帶水?

明了了鎮國公話裡的肅殺之意,沈玨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動她。”

鎮國公眼神一斂:“這是為何?”

沈玨緩緩道:“父親,其實方才二弟在這裡時,我還有所隱瞞的。何宜嫻其實還做過一件事情,當日,我在北地時,遇險過......”

聽完沈玨的話,饒是鎮國公一向定力過人,也忍不住有些色變:“你是說,是何宜嫻跟晉王說了懿仁太/子的事情?還想借故除掉你?”

鎮國公心裡一片駭然,懿仁太/子的事情,他都不甚清楚。雖然他是有猜測懿仁太/子沒有死,但是,懿仁太/子在何處,是個什麼情況,他都不清楚,可這何宜嫻竟然知道?此事豈不怪哉。

至於何宜嫻想借故除掉沈玨之事,鎮國公卻是沒有多驚詫的。此事也不難猜,估計何宜嫻是為著利益之事了。

可是懿仁太/子之事就太蹊蹺了。這何宜嫻太過危險了,可是,正如健柏所說,此人現在還真是不好動的。現在盯著她的人太多了,動了她,很容易讓人生疑的。

鎮國公看了眼沈玨。

沈玨點點頭:“先留著她,說不得還能為我們所用的。”

鎮國公點了頭:“好,如此,當是要趕緊讓沈熠離開。”

對此,沈玨深以為然。先將沈熠支走,何宜嫻就少了底氣,少了可以周旋的人,做事當然會有所收斂的。

於是,沈熠不日外放的事情,很快被定了下來。

沈熠現在也是滿腦子想著趕緊外放離了何宜嫻的事情,可是得趕緊離開這個食人花的好。

沈熠遊魂一般回了院子。也不去何宜嫻處,而是直接去了書房歇下。

這些時日來,雖然二人時有些爭吵的,可是,沈熠一般還是在她房裡歇下的。不曾想,今兒個出去了一趟,回來招呼都不打一聲兒的,就去了書房歇下?

何宜嫻甚是有些惱怒,她自覺今日還有滿腦子的話要跟沈熠說呢,沈熠卻是連房都不回的。

有心找上沈熠去理論一番的,可是聽丫頭說,世子爺回來甚是疲憊的感覺,何宜嫻到底忍住了。

不過,雖是忍住了沒有去找茬兒,可是,何宜嫻卻又擔心,沈熠是不是被鎮國公所訓,所以才疲憊不堪的。於是,為了表示自己的賢良淑德,何宜嫻又讓人端了碗湯,隨著自己送到書房。

可是,來到書房門口,卻是被長劍堅決的擋了回去:“奶奶,世子爺已經歇下了,奶奶請回吧。”

這奴才竟然敢攔自己?何宜嫻眉毛一豎,喝罵道:“好你個狗奴才,竟敢攔我。世子爺不是累了麼?我要去看看。萬一有個什麼,看我不拿你試問。”

長劍不動如山,拱手攔人:“奶奶息怒,世子爺已然歇下了,奶奶請回。還請奶奶不要擾了世子爺歇息。”

見自己拿出威風也不見長劍有絲毫退讓的,何宜嫻隻得高聲對著裡麵道:“子亮,你累了麼?我給你燉了碗湯,你要是沒歇下的話,呆會兒喝了吧。”

說完,靜等了等,不見屋裡有什麼聲氣兒。何宜嫻隻得將湯碗遞給了長劍:“呆會兒爺要是醒了,你趕緊將這湯給爺喝了。”

長劍點頭接過。

書房看來是進不去了,何宜嫻隻得一步三回頭的走了開去。

剛剛走到院門口,何宜嫻聽到很響的一聲杯碗碎裂的聲音。這聲音?

何宜嫻頓了頓足。原地站了稍許,還不待她想明白的,跟著的蔡荷花已然示意梧桐,兩人了然的撮著自家奶奶趕緊走。

可是得趕緊走的,總不能留下再吵架的吧?

何宜嫻甚是惱怒,輾轉半宿也難以入眠。

這邊長安院,蘇月恒自沈玨走後,也一直沒有睡意,就半倚著床頭看起了書來。

沈玨原本輕手輕腳的走進來的,還道是月恒已經睡了呢。

誰知一進房,就看雙目奕奕月恒一臉喜意的看著他:“健柏,你回來了?”

沈玨點點,快步走了過來,拿過月恒手中書,頗是不讚同的道:“都這麼晚了,月恒怎還不睡?”

蘇月恒輕聲道:“你沒回來,我睡不著。”

這句很是平常的話,直直的撞進了沈玨心裡。

沈玨摟過月恒緊了緊:“月恒,我回來了,睡吧。”

蘇月恒依偎在他懷裡嬌俏的搖搖頭:“睡不著,健柏跟我說說國公爺叫你去做什麼了?”

沈玨是知道月恒的脾氣的,今天要是不跟她說清楚,她必是睡不著的。

沈玨擁著月恒,慢慢的跟她說了起來。

聽沈玨說完,蘇月恒瞪大了眼睛:“健柏,這樣說來,何宜嫻這事兒,國公爺跟沈熠都知道了?”

沈玨點點頭。

蘇月恒微張了嘴,這事兒可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沒曾想,竟然這樣讓沈熠知道了。

蘇月恒很是消化了一下,政/治部分自己不用擔心,這國公府裡的能人多著呢。這方麵不用擔心,但是另一方麵,蘇月恒的思維奇異的發散開來:“健柏,你說,沈熠知道何宜嫻的真麵目了。會不會去查查當年之事啊?”

蘇月恒很是好奇沈熠當年突然娶何宜嫻的內幕。

雖然此事,沈玨說的語焉不詳,但是,蘇月恒還是猜到了一些。

見月恒竟然想到了這方麵,沈玨無奈的笑了一下:“你啊。彆亂想了,趕緊睡吧。天兒很晚了,明日還要早起呢。”

夫妻二人相擁睡下。

蘇月恒躺下還在惦記這事兒。

蘇月恒惦記的事兒,當事人沈熠當然更是惦記的。他又不傻,先前是不知道何宜嫻的厲害之處,現在已然知道了。那之前的那些事兒,重新審視一番後,就發現,疑點重重啊。其它的且先不論,單是巧合就讓人覺得太巧了。

沈熠差不多一宿未睡,第二天一大早,就起身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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