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2 / 2)

蘇月恒動了動,沈玨立即在她耳邊道:“月恒,真的不要生氣了。此事,雖說我確實有私心在裡麵,但我也不是信口就來,我有分寸的。月恒,你儘管放心。”

蘇月恒歎口氣:“罷了,事已至此,再吵也無用了。隻能日後再好生謀劃了。”

沈玨輕輕的啜了啜月恒的額頭。他的月恒總是這樣容易原諒他,幫他找借口。沈玨熱烈的在月恒的臉上輾轉了起來。

屋子裡的氣氛漸漸熱烈了起來。

魏紫、茶梅遠遠的退到了門口了。

長安院的危機順利的渡了過去,可是沈熠這邊,現在卻是滿心憤懣疑慮,如同困獸一般在屋子裡轉圈圈。

方才,沈熠回到書房,砸了幾件東西後,怒氣漸消後,突然想到一件他先前一直忽略過的要緊事。聽父親跟大哥的意思,都是不想放過這何宜嫻的。尤其是父親,還提到說盯著何宜嫻的人很多。

能讓父親如此忌憚惱怒的,說明何宜嫻對鎮國公府來說極為有害。可是,如此一個對鎮國公府甚是有威脅的人物,以父親做事的手法,當然是儘早處置了才好。

可是,父親也好、大哥也好,現在都是按兵不動。他們是在等什麼呢?能讓父親等著不下手的,那必定是有讓父親忌憚之處。

父親他們鐵定是還有事瞞著自己沒有說。

可是,究竟是什麼事,讓父親如此諱莫如深呢?

沈熠怎麼想也沒有想明白,皺著眉頭,氣恨的捶了兩下桌子。

沈熠這無名怒火嚇得長劍等人大氣不敢喘的侯在那裡。很快,救星來了,長戩興衝衝的進來稟報:“爺,長青他們將柯忠帶回來了。”

一聽的此話,沈玨頓時坐直了身子,柯忠被帶回來了?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沈熠當即吩咐:“將人提來。”

柯忠被帶了進來。

沈熠冷冷的盯著他,正想著給他下馬威的。一個不妨,柯忠卻是撲通一聲先跪下磕頭了:“世子爺,您要問什麼,但問無妨,奴才知道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沈熠目光一收,勾著嘴角冷笑一聲:“你倒也識趣。好,那爺就來問你。”

一陣問話過後,沈熠發現,柯忠果然誠意實足,不用他們怎麼問的,就將他知道的何宜嫻的事情都說了。這些個,跟沈熠之前問梧桐的,除了細節而外,其它也大都對的上。

沈熠冷哼道:“你倒也算是有誠意。那我且問你,你為何要假死逃逸?”

柯忠趴在地上,對著沈熠笑道:“嗬嗬,世子爺終於問到正題上了。我為何會死遁,那是因為,我替二奶奶送了一封要命的信,我是不逃也得逃啊。”

“信?什麼信?”沈熠雙手撐著書案沉聲問道。

柯忠道:“這信太過驚人,我沒有敢留底,但是,大致的內容我還是記了下來。這信我不能大聲說,還請沈世子借一步說話。”

沈熠目光一緊:“好,那我就聽聽你到底要說什麼?”

沈熠起身往柯忠走去。長劍緊張上前,小心護衛。

見到長劍的動作,柯忠嗬嗬一笑:“長劍大哥不必如此緊張,我今日前來,誠意滿滿。必是不會對世子爺如何的。”

話雖如此,長劍還是緊緊的護住不讓。

柯忠卻是對沈熠道:“世子爺,此話我隻說給你一個人聽,其他人等還請退開。”

長劍怒瞪:“你。”

沈熠微微一擺手:“長劍退下。”

長劍等人退開後,沈熠對柯忠道:“你現在可以說了。”

柯忠站起來,悄聲附耳對沈熠說了起來。

聽完,沈熠駭然拔劍:“你說的都是真的?”

柯忠點頭:“千真萬確。”

沈熠心性相當不一般,最初的慌亂過後,沈熠握著手中的劍喝問道:“你知道你跟我說了這些的後果會是什麼?你為何敢說?你可有什麼目的。”

柯忠慘然一笑:“嗬嗬,後果,我當然知道,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活著出去的。目的?我來的目的很簡單,我就是要讓何宜嫻倒黴。她這樣一個手上沾滿鮮血的人,為何還能活的好好兒的,這真是老天不公。”

沈熠當然不會就此相信柯忠所說,作為上位者最擅長的就是權謀,萬事都是原因的,柯忠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對自己說這種要命的事的。

沈熠目光緊縮,滿臉殺氣的看著柯忠道:“你為何要這麼做?為何要讓你主子倒黴。”

柯忠嗬嗬慘笑:“為何?梧桐跟隨何宜嫻多年,鞍前馬後,可何宜嫻說殺就殺了......”

柯忠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說了好一陣,沈熠聽明白了,原來,這梧桐跟柯忠算是兩情相悅的一對,可是因著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性,何宜嫻最是討厭自己心腹之人走動過密的。

走動過密都不行,何況還兩情相悅?這個不是他們的臆測,因為在他們之前也是有前車之鑒的,小姐在得知手下有兩個有私情的人,立即讓人悄無聲息不見了。

因著如此,柯忠跟梧桐兩人一直是私底下很隱秘的相會私談,一直以來也算是相安無事的,日子過的也算是安寧。

可是,安寧的日子很快被打破了,因為,何宜嫻讓柯忠送了這要命的信。

當日何宜嫻吩咐柯忠送信的時候,特意千叮嚀萬囑咐,萬萬不可讓第三者知曉了。一看何宜嫻這從未有過的小心,柯忠知道此事想來極為要緊。

他到底偷著看了信。

這信看過之後,他就知道自己必定是活不了了。於是,他先偷偷的找了梧桐。兩人一商量,決定讓柯忠逃,梧桐動用她是何宜嫻心腹的能力,到底幫著柯忠做了一個完美的局,讓何宜嫻相信柯忠已經身亡,不再追究。

重點已然知道,對於後續柯忠跟梧桐的恩恩怨怨,沈熠是懶得再聽了。這其實也簡單,簡而言之,就是柯忠知道了何宜嫻殺了梧桐,心痛難忍,為個梧桐報仇,於是就將自己的事情都和盤托出了。

可是,這柯忠說的事情太過詭異了。

何宜嫻竟然跟晉王說懿仁太/子的行蹤?沈熠不傻,聯想到之前那次,晉王得皇上賜如意嘉獎的那次的事兒。那次就有傳聞說晉王提供了重要訊息,幫皇上除掉了心頭積病,隱隱有消息傳聞,說是當今終於找到了懿仁太/子,最終除掉了懿仁太/子想來,想來就是此事了。

懿仁太/子本身就是皇家秘聞,消息本身就是十分駭然的。

可是,這不是最讓人駭然的。

突然,沈熠寒毛都炸了一下,這麼隱秘的皇家秘聞,彆說他們這一代人,就算是父親那一代人所知者也不多的。何宜嫻是從哪裡得來的?要是隻知道些隻言片語的傳說也就罷了。

可是,聽方才柯忠所說,何宜嫻不是隻知道隻言片語的傳聞,她知道的甚為詳細。詳細到甚至提供了懿仁太/子的具體所在。這就奇怪了,他知道的何宜嫻可是從來沒有去過北地,她是如何得知的。

見沈熠的神色都有些變了,柯忠很是了然的道:“沈世子也覺得頗為不可思議吧?我也覺得不可思議的很。沈世子可願聽聽我說說何宜嫻其人?”

沈熠滿眼寒厲的看著柯忠。柯忠毫不退縮的頂住了沈熠殺氣騰騰的眼光。

對視過後,沈熠深吸一口氣,看樣子,柯忠還真是有事跟他說。

沈熠一片肅殺之氣看著柯忠道:“你都知道什麼?你說吧。”

柯忠對著沈熠拱拱手道:“多謝沈公子願意傾聽。那奴才就說了。”

“從哪裡說起呢就從小姐十歲那年大病一場過後,性情大變開始說起吧。我們家是太太的陪房,我娘是看著小姐長大的。對小姐的脾性是極為了解的。小姐在病那一場之前,就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孩子,整日裡除了跟著家裡的夫子讀讀書、做做女紅之類的而外,其它大多時候都是嬉鬨玩耍。”

“可是,小姐在她十歲那年大病一場過後。哦,對於這場病,我是記得非常清楚的。十歲嘛,這是個大生日,家裡一般都是要大辦的。我娘也是早早的幫著太太準備生日宴請的事的。”

“可是,就在小姐生日前不久,小姐突然病了。這病來勢洶洶,府中請了好些名醫也無濟於事。好幾個太醫、郎中都是搖頭不已,讓老爺早做打算,準備料理後事的。”

“太太也終日洗麵的。那時我娘天天忙得都不能歸家了,日日就守在太太、小姐那邊。可是,有天娘突然回來了,那時我們並沒有聽到小姐身子好了消息,那時聽到的消息都是說隨時辦喪事兒的。”

“可我娘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我娘一回來,就跟我們說,小姐大好了。過後,我娘將我們支走。我躲在一邊沒有走,就聽到我母親還一臉驚懼的對我爹講,說,小姐好的太過蹊蹺。我娘說,明明她親眼看著小姐快斷氣了,突然,一下又悠了回來。”

“如果說慢慢悠回來也罷了,可是,小姐就是突然就大好了。這也就罷了,這還不算最離奇的,過後,不光我娘覺得的奇怪,就是我們也看出這小姐甚是跟之前不同,脾性暫且不說,就是人感覺突然一下子從一個小孩,變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能人,過後,還做買賣什麼的。”

“這些都是之前的事。之後小姐的異常之事,想來世子爺也大都清楚了,我也就不再多說了。世子爺,您說,這正常麼?”

沈熠呼吸都快屏住了,梗著聲音盯著柯忠冷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柯忠一字一句的答道:“世子,我想說,我覺得何宜嫻根本就不是這世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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