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章(2 / 2)

來這裡壓抑了這許久的日子,今天終於可以率性大笑一回。看著蘇月恒笑得前仰後合的樣子,沈玨臉上的熱度漸漸退去,眼裡的笑意也越來越深。

沈玨道行也頗是不俗,很快穩住陣腳,一本正經的反問回去:“蘇四小姐為何說要這莊子是為我?”

到底是在古代,又是在外麵,不好表現太過。蘇月恒很快收住了聲,板正神色對沈玨道:“我想到時請你到莊子上小住,這也不是玩笑,我想對你進行銀針探脈。”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沈玨隱隱有些猜測,也許蘇月恒發現了什麼。沈玨明了,難怪她方才如此小心。看看方才蘇月恒診脈過後的神色也知道可能是有問題的,沈玨點點頭:“多謝蘇四小姐,屆時在下一定登門叨擾。”

沈玨爽快答應了,蘇月恒卻是有些躊躇。蘇月恒方才覺得自己方才好像為了惡作劇太過魯莽了些,他們現在還是未婚夫妻,就公然的住在一個宅子裡,恐怕多有非議。其實非議也還好啦,主要是蘇月恒細想想也有點怪怪的。

蘇月恒臉上躊躇的表情一覽無餘,沈玨稍稍一想也知道她是在想什麼,不過,此事事關女兒家名聲,輕忽不得,沈玨正色道:“蘇四小姐請放心,此事我會處理的。屆時你安心診脈即是。”

沈玨這幾次出手都是乾淨利落,此等小事他必定不在話下的。蘇月恒放心的撂過此事,不過,此時她倒是又想起一個疑問:“你怎麼這麼爽快的答應了?你就不怕我是個半吊子假大夫。”

沈玨也為自己莫名的信任蘇月恒而奇怪,不過這感覺仿似不壞,他也未往心上去。見,蘇月恒問來,他輕輕的挑了挑嘴角:“無妨。我這身體也就這樣,多個人多條路子,我相信你。”

這句相信你,真是讓蘇月恒肩頭的重擔壓了一壓。蘇月恒點點頭:“嗯,我必傾儘全力。等銀針到了,我就儘快安排給你針灸。”

沈玨道:“銀針我已經讓人去安排了。不過,此物要求精細,恐需要一些時日才能好的。待好了後,我使人送到府上去。”

這個話題先告一段落,蘇月恒又就嫁妝之事談起:“嫁妝之事恐還要請你幫忙,我母親的嫁妝單子不是還留一份兒在王氏族裡麼......”

沈玨認真的聽著,越聽越是對蘇月恒讚歎不已,真是計劃得當,知道有得就得有舍,該要的不鬆手,情知要不到的也不強求。這計劃步步嚴謹,很是了得。

聽蘇月恒講完,沈玨道:“我看此事可也。我這就讓人去請王氏族人進京,現在的族長是王千,也是你外公的侄子,此事就讓他起頭好了......”

聽到沈玨說到請王氏族人進京這事之後,蘇月恒趕緊順勢道:“正好,我弟弟現在還在順州,萬望幫忙安全護送進京。”

沈玨點頭:“這是自然,蘇四小姐請放心。”

開始是蘇月恒提出大概方案,接著沈玨就提出具體實施方案,還順道補缺方案。兩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將此事定了下來。

大事既定,蘇月恒心裡大定。想著老是讓沈玨幫忙的,自己好像也該表示一二,於是,蘇月恒拿出了自己準備好的荷包:“這個是我親手做的,還請收下。”

蘇月恒頗是得意,這是她做成功的第一個荷包,總算是實現了前世的一點理想了。

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親手收到女子的荷包,沈玨頗是有點高興的接了過來:“多謝蘇小姐。”之前那些個丫頭、小姐什麼的荷包可以忽略不計,畢竟自己沒有收下不是。

看著沈玨接過荷包,蘇月恒想了想,特彆叮囑道:“這荷包,你就放些銀錢雜物什麼的,不要放什麼香料。最好,你現在就不用任何香料了。”誰知道你麵摻雜了些什麼呢。

沈玨點頭明了。

蘇月恒說完後,想想今天的目的好像已經完成,於是站起身來,對著沈玨告辭道:“今日叨擾你許久,實在過意不去,你趕緊歇著去吧,我們就此彆過,我也該回家了。”

今日該說的事兒都已經說了,該安排的也安排了,蘇月恒乾淨利落的告辭。看著蘇月恒這說完事兒就走的爽利勁兒,沈玨微微梗了一下之餘不禁有些莞爾,可真是走的乾脆,用完就走。

蘇月恒在霞湧寺遇到了沈玨,兩人還說了很久的話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蘇月華的耳朵裡。冷著臉聽完,蘇月華再三確認:“真沒聽到他們說什麼?”

來人答道:“我離得遠的很,沈大公子的護衛很是森嚴,我根本靠近不了。”

蘇月華揮手讓人下去,沉吟半晌後,回想這些時日的事來。直覺有些不大好的。真是沒一樣順的。

蘇月華有些氣苦,自從那日沈熠沒有說出求娶之意,自己很是生氣就一直冷落他。但那傻子,就知道來信、送東西求原諒,就是不知道人來。我說不見,你就真不見呐,真是夠笨的。

尤其是從昨日送信人的嘴裡,她打聽來的話,讓她有了些許的不安。蘇月華決定,今天沈熠要是再遣人送信,那就不要拒絕了。不然,還不知道那傻子什麼時候來呢。

沈熠要是知道蘇月華這麼想,心裡肯定冤枉死了。他那天定安侯府退親後,回家剛走到府門口,就被他爹拖過去好一頓胖揍,屁股都差點打成八瓣了,哪裡能去見美人。

派人送信,美人也不理解,還天天生氣。想著這個,沈熠都是麵條寬的淚。今天好多了,能起身走動了。沈熠也是心惶惶的,幾天沒見到人了,哪天不是如三秋呐。

沈熠這樣想,也這樣做。誰知,走到院門口就被攔了回去:“世子爺,沒有國公爺的話,您不能出去。”

沈熠哪裡肯依,拿出世子爺的威嚴讓人放他出去的,誰知卻是將大管家沈忠給叫來了。沈忠自幼跟著國公爺走南闖北,南征北戰的,極得鄭國公信重,他們國公府的少主子,誰見了他都得尊稱一聲忠叔的。

見他都出麵了,沈熠先還想垂死掙紮一番,卻被沈忠說得灰溜溜的滾回去了,沈忠說的對,自己現在還是戴罪之身,要是再惹出事來,爹就更要罰了,到時就更出不去了。

不過,明的不行,暗的可以。沈熠也是有自己的人手的,到底還是讓他溜了出去。

蘇月華這次沒有拿喬,看到急匆匆過來的沈熠,撲在懷裡嬌嗔的捶了他幾下,然後哭得那是個梨花帶雨:“你這個死沒良心的,竟然這時才來看我。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多難過。”

見美人傷心落淚,可是將沈熠心疼壞了,趕緊捂住人的粉拳,心疼的哄道:“月華彆哭了,再哭我心疼。我這些天也想你的緊,可是把我煎熬壞了。不是我不來看你,實在是家裡看得緊......”

蘇月華很理解過猶不及的道理,方才哭訴是為了引起男人的憐惜之情,當然不能哭得太過。於是,很快收了淚,兩人郎有情,妾有意的好一番互訴衷腸。

在蘇月華的刻意引導下,話題很快轉到他們二人定親的事情上。想著上次,自己讓美人失望了,沈熠頗覺對不起她,這次連連保證:“月華,上次是我不對。你再稍等幾日,我必定想辦法讓母親遣冰人上門。”

蘇月華一聽“要想辦法”這話,心裡緊了緊,看來,從上次送信人口裡套來的話八成是真的了,於是,蘇月華幽幽的開口道:“沈郎,可我聽說此事,國公爺頗是有微詞?”

抱著蘇月華的沈熠手緊了緊,而後溫柔安撫:“月華,你放心,此事我會處理好,必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沈熠一邊保證一邊心頭歎氣,本來父親原來都不同意自己退親再娶,現在大哥定了蘇月恒後,他更不同意了。說什麼哥哥娶妹妹,弟弟娶姐姐,這日後稱謂都是一團亂麻一般,真是不成體統。當然,在沈熠看來,估計父親還有另一層意思,聯姻也是兩家勢力的結合,兩個兒子娶一姓之女,估計太浪費了。

不過,沒關係,沈熠在心裡道,他就認定了蘇月華。沈熠抱著蘇月華道:“月華,我必不負你。”

蘇月華雙目含情,殷殷看著沈玨道:“嗯,我相信你。”

看著蘇月華如此信賴,對自己情深一片的樣子,沈熠真是怎麼看都看不夠,忍不住抱著蘇月華好一陣親熱。屋裡氣氛漸濃,一片繾綣中,突然,蘇月華幽幽歎道:“唉,前兒個我們姐妹聚會之時,陳家妹妹對我說,榮壽長公主要開花宴了。榮壽長公主的花宴一向是繁華新穎,冠絕京城的,可惜,我卻是無緣相見。”

沈熠一聽,更是心疼了,榮壽長公主的花宴京城聞名,各家女眷趨之若鶩。可惜以定安侯府目前之勢還是難以躋身於此。

不過,既然月華想去,這對沈熠來說不是難事,沈熠輕觸美人臉,連連保證:“月華,你想去參加榮壽長公主的花宴?這不不必擔心,我保證明日請帖就送到你手上。”

蘇月華滿眼驚喜的看著沈熠:“真的?那太好了。不過沈郎,你能不能要兩張?我們姐妹都沒見過榮壽長公主的花宴,我想帶四妹妹去見識見識。說起來,婚事也算是我對不起她,她一直想要去花宴,我想滿足一下她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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