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1 章(2 / 2)

遇到這樣的潑皮,定安侯隻得捏著鼻子認了。

王千一向端方,雖然族弟是好心,但感覺這樣跟個潑皮似的不大好,忍不住低聲提點。誰知王昶卻是不在意的一擺手:“不怕。大哥,你忘了,我們來時,鎮國公府可是提點過了的。有個什麼,鎮國公府會撐腰的。不用擔心,我們今天可得為外甥好好撐腰。”

王昶也是個不要麵皮的,田地、鋪子、首飾要到手後,立馬讓定安侯當場交割文書,首飾也要當場清點。

定安侯可是看出來了,王家今天是有備而來,何況王昶這個混不吝的,如果不如他的意,說不得他真會如他威脅的一般,叫外人進來幫忙清點。

定安侯等人黑著臉,隻能認了。不管怎麼說,銀子總算不用還了不是。

因著有王昶這個戰鬥機在,這次要嫁妝,基本上沒用蘇月恒現場開口的,母親王氏的嫁妝就當場交割了。

見母親嫁妝的事兒告一段落後,蘇月恒沉著臉起身,鎮重的走到堂前,對著太夫人和定安侯福禮過後,朗聲道:“祖母,父親。月恒這裡還有件要緊事,請祖母、父親做主。”

出乎意料,她們一行在殿前等了不過一會兒,就見前麵匆匆走過來個嬤嬤,此人來到蘇家眾人麵前,輕輕一福:“定安侯夫人,幾位蘇小姐,請隨我進殿。”

想不到榮壽長公主今天竟然如此禮遇,白氏頓時滿麵笑容,蘇月華也忍不住笑了,榮壽長公主果然給沈熠麵子,要知道,前世自己雖然進來了,可是沒那臉麵見到公主的。

蘇月恒對臉麵不臉麵的事觸動不大,不過,馬上要見到帝國公主,還是讓蘇月恒小小的激動了一下。

進到殿中,蘇月恒不著痕跡的快速掃了眼,大殿正中坐著個服飾華貴的中年婦人,旁邊或坐或站了好些華服貴眷正在一旁捧哏逗趣。

走到近前,蘇月恒幾人趕緊大禮參拜公主。

行完禮,蘇月恒眼觀鼻鼻觀心的退到一旁,準備做完壁花就退下。蘇月華卻是充分體現了女主光環,很快就湊到了榮壽長公主跟前,毫不意外的將榮壽長公主捧得哈哈大笑,拍著她的手直道:“你這丫頭,你這丫頭......”

榮壽長公主乃是先皇長女,先皇在時,那榮寵是無人能出其左右的,就是現在,當今對這個長姐那也是禮遇有加的。榮壽長公主可謂是現在公主裡麵最有權勢的,能得她的青眼,那好處是不言而喻的。

蘇月華最是明白這個長公主日後對朝局的影響力,可是得幫沈熠打好前站才是。今天隻是個開始,隻要入了長公主的眼,日後也好常年常往。

見蘇月華竟然如此得榮壽長公主的青眼,頓時好些人紅了眼。尤其是那些對榮壽長公主府中幾個適齡兒郎虎視眈眈的人家更是心頭氣恨。

“久聞定安侯蘇大小姐賢淑過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凡,真是比正經的嫡出小姐還要敏慧,真是讓人驚訝,改日我們一定要向白夫人好好討教討教,怎麼能將女兒教的這麼好呢?”長信侯夫人劉氏輕笑出聲。

聽了劉氏綿裡藏針的話,白氏還沒來得及答話。就聽得,永順伯夫人趙氏笑道:“哎呀,我說劉夫人,你這就搞錯了吧。要說討教養女兒,白夫人可是不好回答的,你這不是為難人麼?”

聽著這些人夾槍夾棒的說自己做妾的事兒,白氏直咬碎了口銀牙,硬擠出來笑來:“二位夫人說笑了,這養女兒嘛,大家都是一樣的養的,不過,女兒跟女兒有所不同罷了,有的天生聰慧,有的卻是教也教不來的。不是麼?”

幾人頓時笑裡藏刀的禮來我往了好幾句。蘇月恒聽得是暗自咋舌,都是高人呐。

高人過招,當然也會有一擊致命的,隻聽長信後劉夫人笑道:“是啊,久聞白夫人不但女兒養的好,人也是極為知禮的。可今日看來,卻也不儘然呐。我觀方才白夫人對公主行禮可是大有疏漏啊。”

白氏一聽,頓時臉色紫漲了起來。按理侯夫人見公主福身即可,她方才也確實是這樣行禮的。可是,嚴格說來,她這個侯夫人卻是有水分的。她是定安侯再繼之妻,並未有得到朝廷敕封。說白了,她這個侯夫人在定安侯府內有用,但在外行走卻是底氣不足的。

白氏一時梗在了那裡。

兩個日後被抄家奪爵的破落戶竟然敢如此羞辱於她們,蘇月華氣得很想擼袖子下場,但礙於公主在前,可是不能給公主留有不好的印象。

於是,蘇月華將目光掃向了蘇月恒幾人。這話她不好說,但蘇月恒說起來就名正言順的多了。今日可是事關他們定安侯府的顏麵,蘇月恒理當站出來。

蘇月恒仿若無事的撇開眼去,彆說這事兒她還真不在乎,就算在乎,她也不會傻到在這麼多貴眷麵前出頭爭論的。看看白氏她們幾個夫人來往了幾個回合,都沒有小姐們下場就知道規矩了。這時節,未出閣的姑娘講究的是嫻靜文雅,可是不好隨便卷入婦人之爭的。

蘇月恒不會站出來,蘇月蘭跟蘇月芳更不會站出來。看著白氏吃癟就高興,管他什麼臉麵不臉麵呢。蘇月華犀利狠辣的眼光掃了幾回,見蘇月恒幾人都不動如山,蘇月華心裡隻咬牙切齒,幾個賤人,呆會讓你們好看,這時看笑話,日後有的你們哭的。

下麵這群人的明爭暗鬥,榮壽長公主當然是儘收眼底的,見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再說下去,就太下定安侯府的麵子了。定安侯府的麵子給不給無所謂,但鎮國公府的麵子要給,榮壽長公主一揮袖子,旁邊嬤嬤趕緊高聲笑道:“諸位夫人小姐,花宴即刻開始,諸位請隨我等移步花廳就坐吧。”

榮壽長公主府的景致非常不錯,幾可稱得上三步一景,五步一換,大家紛紛駐足觀看,漸漸的大家都散開了去,就連蘇月蘭跟蘇月芳也已經走散。身邊就餘蘇月華在惡狠狠的質問,質問蘇月恒為何冷眼旁觀。

聽著蘇月華這義正辭嚴的指責,蘇月恒卻是不動如山的反駁了回去:“大姐姐,今日之事可是怪不著我們。如果大姐姐今日不那麼高調惹人眼,也不會讓白夫人受今日之辱的。”

蘇月華氣得拂袖而去。

見她離去,蘇月恒真是求之不得。沒有她在身旁,走路都自在好多。

走著走著,蘇月恒不大自在了起來,看看這個園子,中間一處湖塘,湖塘裡是亭亭如蓋的荷葉,這四周都是茶花,尤其是前麵那株高大的茶花,密密壓壓紅紅的一片,足有幾百朵茶花,看起來真是濃烈耀眼極了。

這景色可真是莫名的熟悉,蘇月恒停住了腳步,仿似不經意的問帶路的丫鬟道:“這位姐姐,前麵那個亭子可是有名兒?”

丫鬟道:“回蘇小姐,那亭子叫荷茶亭。”

荷茶亭!蘇月恒倏然心驚,還是小看了這蘇月華。沒想到她竟然有如此手段。

“將這丫頭捂了嘴打暈拖下去。記住一招製敵,不能讓她出聲。”蘇月恒立即轉身悄聲吩咐魏紫道。

王千一邊說一邊掏出了嫁妝單子。

被人逼到這份兒上了,太夫人就算再舍不得王氏的嫁妝,那麵子情也得過去。定安侯萬般無奈的對白氏說道:“去將你姐姐的嫁妝單子拿過來。”

白氏被逼無奈,心顫顫的看了眼蘇月華,隻得去拿了過來。

看看這白氏跟蘇靖平的神色,蘇月恒心下了然,母親王氏的嫁妝估計被他們糟蹋的夠嗆。

果然,王千等人對過定安侯府留存的嫁妝單子跟賬冊後,真是吃驚的無以複加。

這次不用王千出馬,王昶指著賬冊,毫不猶豫的詰問道:“我妹妹陪嫁的十萬兩銀子一文都沒有了?還有,這六間鋪子一直都是賺錢的,為何要賣掉三間,還有這些首飾......定安侯,今天我們可要好好的說道說道了。”

聽王昶這一一細數,定安侯麵皮實在有些繃不住了,這種用老婆嫁妝的事情,當然是打死不能認的,定安侯鐵青了臉對著白氏吼叫道:“枉我這麼相信你,你姐姐的嫁妝你是怎麼管的?!今天你不說清楚,縱使我有心相護,恐怕王舅哥他們那裡你也過不去。”

王家人嗤笑不已,這麼快就想甩鍋。王昶譏笑的開口道:“侯爺言重了。我們家可沒有姓白的妹妹,管教夫人這是定安侯府的家事,我等不敢越俎代庖,侯爺還是好好說道我妹妹的嫁妝怎麼十不存一。少了這麼多,侯爺總是要說說出處才是吧。”

定安侯也真是被問的麵皮紫漲,王家今天來得太突然了,真是一點準備都沒有。想到這裡,蘇靖平狠狠的瞪了白氏一眼,這個蠢婦,這幾年了,怎麼都不知道好好準備準備呢。

看著父親惡狠狠的眼神,蘇月華心裡鄙夷不已,裝的好像自己沒用過王氏的銀子一樣。

不過,蘇月華可是知道父親的為人的,如果今天她們母女不好好的將這事應對過去,說不得父親就會將她們母女扔出來堵王家人的嘴。

好在,自己這些年的經營也不是沒有準備的。雖然,她早就將蘇月恒姐弟倆視作死物一般,所以賬冊也覺得沒多少需在意的,可是該有的準備她還是有的。

見母親還有二哥蘇文承兩口子都嚇的跟個鵪鶉似的,蘇月華隻能自己頂住:“父親,您先彆動怒。您忘了,王氏夫人一向樂善好施,在世時她年年施粥舍米的,銀子花了海裡去了。”

“因著如此,母親執掌中饋後對此也不敢有所怠慢,生怕墮了王氏夫人的名頭,年年也用王夫人的名頭布施,好給四妹妹、五弟積福。”

蘇月華一邊說一邊讓人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賬冊遞了過去。

蘇月華這話一出,太夫人、定安侯都大鬆一口氣,這大丫頭就是聰明,這個理由好啊。雖然,定安侯府這些年沒什麼進項,幾是坐吃山空,這王氏的嫁妝是吃得差不多了。但用兒媳嫁妝這種事情那是絕對不能認的。

太夫人對著翻賬本的王家人,自如的一笑:“是啊,親家,兒媳的嫁妝,我們可是不敢有絲毫動用的,這些個都是為了給月恒、文其兩姐弟積福才施了出去的。”

王家人翻了這些賬本,差點沒氣死,這蘇家也忒不要臉了,明明自己用了,還找這些個借口。不過,他們一口一個給月恒兩姐弟積福,如果自己再爭,好像感覺不積德一樣。

好在,月恒之前也借由鎮國公府的人傳過話了,銀子要不回就不要了。畢竟定安侯府現在那窮樣,讓他們拿出十多萬兩銀子,那是打死都給不出的。反正是要舍的,那就先不要糾結了。銀子先不說,先集中火力要田產、鋪子等物了。

白氏哪裡舍得,又找了一堆爛借口,什麼蘇月恒兩姐弟自幼體弱多病,還有年年的衣裳首飾,花費頗豐等等。

彆人沒說話,王昶已然吊著眼睛譏諷道:“我竟不知原來定安侯府養娃娃,還得女方出錢。既然這些年是我們王家養孩子,我看不如以後月恒兩姐弟就隨著姓王好了。”

這話很傷人了,定安侯爺一口老血差點梗死。這種時候輸人不輸陣,為著麵子,也隻能吼叫著讓白氏母女將東西交出來了。

太夫人到底老辣,想的更多,看著下麵靜靜而坐的蘇月恒姐弟倆,她想得更深遠。這嫁妝本來就是王氏的,留給自己的兒女那是天經地義。看王家人的意思,銀錢可以商量,但田產那是必要的,既然如此,那就給了吧。

不然日後,就算月恒嫁到鎮國公府,文其還在府中呢。萬一她日後挾鎮國公府之勢回來為弟弟要母親的嫁妝,那到時定安侯府未必招架的住。好在現在鎮國公府不便出麵,不然,今天自家可真是下不了台的。

於是,定安侯府兩大當家人俱是發話讓白氏交出嫁妝。白氏就算再不情願,也隻得交了出來。

於是,田地四千畝全部給了,京城兩座三進宅子也給的爽快。

鋪子費了點周折,鋪子不是隻剩了三間,太夫人原本就想著給三間就行了。誰知,王家人卻是不依,尤其是那王昶更是斜著眼睛嚷嚷道:“知道你們定安侯府現在到處是窟窿,銀子用了也就用了,我們王家人大方,幫親家養娃那就也就算了。銀子你們拿不出多少那也就罷了,可是鋪子,你們定安侯府不是還有些麼?那就填三間過來,不然,可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當我們傻啊,我妹妹慈和大方,在世是舍米舍錢的,看看你們這賬多少是我妹妹走後再做的?十萬兩現銀不說,單這六間鋪子,少說一年也能賺一萬兩,這些年加起來的少說也有十多萬兩的。”

“看你們侯府這窮酸樣兒,舍得布施幾十萬兩的?說出去可不夠笑死人的?如果你們不怕丟人,這次出去後,我就拿著這賬本一家家的對,還不相信對不出來?到時看看京城的人怎麼說你們。”

王昶戰鬥力驚人,定安侯被氣得心口吐血,但自家本就是理虧,那也隻能給了。於是,太夫人拍板,補了三間鋪子。

鋪子要到了,王家人再接再厲,將首飾也要回了大半,但凡定安侯府要推脫,王昶就嚷嚷:“怎麼,首飾也當掉養娃了?喏喏喏,看看白氏頭上戴的這麼多珠寶,平日在家都能穿戴的這樣好,想必有錢的很。她一個娘家不顯的妾室扶正的,哪有什麼嫁妝,不會是昧的我妹妹的吧?趕緊趁早拿出來,不然,可彆怪我不給臉。”

遇到這樣的潑皮,定安侯隻得捏著鼻子認了。

王千一向端方,雖然族弟是好心,但感覺這樣跟個潑皮似的不大好,忍不住低聲提點。誰知王昶卻是不在意的一擺手:“不怕。大哥,你忘了,我們來時,鎮國公府可是提點過了的。有個什麼,鎮國公府會撐腰的。不用擔心,我們今天可得為外甥好好撐腰。”

王昶也是個不要麵皮的,田地、鋪子、首飾要到手後,立馬讓定安侯當場交割文書,首飾也要當場清點。

定安侯可是看出來了,王家今天是有備而來,何況王昶這個混不吝的,如果不如他的意,說不得他真會如他威脅的一般,叫外人進來幫忙清點。

定安侯等人黑著臉,隻能認了。不管怎麼說,銀子總算不用還了不是。

因著有王昶這個戰鬥機在,這次要嫁妝,基本上沒用蘇月恒現場開口的,母親王氏的嫁妝就當場交割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今日日萬了。可以求個作收麼?沒有作者收藏的天使,可能給個作收?嗚嗚嗚,我的作收漲的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