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不久前。
“伏黑老師——!!!”
虎杖悠仁發出超大聲的慘叫,慌的手足無措。
然而換來的,卻是伏黑甚爾有氣無力但毫不領情的不耐煩嘟囔。
“吵啥呢小鬼,我還沒死。”
“但是伏黑老師,你這個樣子已經完全是半條腿踏進棺材板了啊伏黑老師!!”
虎杖依舊是一副名畫“呐喊”臉,急的像隻團團轉的狗子。
不怪虎杖反映那麼大,畢竟伏黑甚爾的狀況看起來實在是不太樂觀。
這位暴君身上有著不少觸目驚心的撕裂傷。
左手胳膊甚至被徹底咬斷,隻剩下了半截殘肢。隱約之際,甚至可以看見橫截麵裡露出來的骨頭。
。
伏黑甚爾是最早衝進「帳」的高專教師。
他沒有五條悟那樣的瞬移能力,隻能夠靠雙腿跑。
然而目標明確朝自家兒子趕去的他,卻運氣極差的遇到重重阻礙。
最開始是入侵的詛咒師,那些家夥接二連三被他遇到,還堵著幾個高專學生。
好歹還頂著個教師頭銜的甚爾臭著臉、麵無表情的讓那些詛咒師們滾開,在得到否定且輕蔑的回複後,暴躁的男人就直接抬手將對麵揍的半死不活。
讓學生們趕緊自己出去避難後,繼續深入前行的甚爾在路途中,又遇到了零零散散的其他咒靈。
那是高專團體賽提前放置的賽場中的獵物。
它們智商不高,判斷不出甚爾的危險性,於是就憑借本能的發動了襲擊。
當然,最終毫無疑問被甚爾錘的渣都不剩。
到此為止的話,甚爾還能忍——畢竟這些阻礙花費不了他太多時間。
然而。
甚爾在前進的道路上,又又又遇見了正在和危險的特級咒靈對峙的虎杖與東堂葵。
虎杖和東堂對付的,是來自大海的詛咒陀艮。
陀艮最開始其實隻是一個特級咒胎,還夠不上特級的實力。因此虎杖和東堂在最初對上對方的時候,並不覺得這隻咒靈有多難對付。
然而耐不住陀艮在危機情況下直接被逼迫到孵化,實力驟然攀升了數倍、將局勢壓了回來。
誕生於自然概念的咒靈,在完全形態下似乎都格外可怕。
起源於森林的花禦,起源於大地的漏瑚……還有起源於大海的陀艮。
完全形態下的他們,比一般的特級咒靈還要棘手。
好在東堂葵也不是一般的一級咒術師,他是三年級生,參加過不少大大小小的生死決鬥,彆的不說,至少經驗是一等一的出色,有著和特級戰鬥也毫不遜色的魄力。
而虎杖……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東堂算是同一種類型的咒術師。虎杖戰鬥天賦極高、和東堂的配合也很好,而從兩麵宿儺那裡得到的龐大咒力,也足以支撐他的爆發。
路過的伏黑甚爾掃了他們一眼。
因為特級咒靈和普通詛咒以及詛咒師不一樣、沒辦法三兩下的簡單解決。因此趕時間的甚爾暗自琢磨著,覺得虎杖他們倆似乎還撐得住,於是就打算當一回冷酷無情的垃圾大人,選擇直接繞過去、先找自己兒子。
……但是好巧不巧被虎杖身邊跟著的骨眷屬看到了。
骨眷屬對著甚爾張了張嘴,把腦袋往虎杖和東堂那邊擺了擺。
救人——顯而易見這麼說著。
伏黑甚爾睜著半月眼,嘖了一聲。
但他還是參合了進去。
“惠那邊呢?”
一腳將差點被陀艮的食人魚式神咬掉手的虎杖踹到一邊,玩了把硬核救援的甚爾反手抬起自己隨身攜帶的咒具大刀,將詛咒放出來的其餘式神斬殺乾淨。
在乾完這一係列事情後,甚爾才在警惕中抽空移動視線、向那隻搖搖欲墜的骨眷屬這麼低聲問道。
骨眷屬不具備說話的能力。
因此甚爾收到的是來自北澤卯生本人的短信。
他掏出手機掃了一眼,了然,隨後開始專注解決眼前這隻咒靈。
伏黑甚爾很強。
他的力量在整個咒術界裡都能稱得上名列前茅,能夠輕而易舉的解決大部分咒靈和術師。
但萬物相生相克,沒有咒力的他,在一些特殊情況下依舊占據不了優勢。
比如說麵對[領域]。
眾所周知,[領域]有著極其作弊的“必中效果”,即所有攻擊都必然會命中對手。
一般咒術師想要對付這個,一般都是采用[領域]對付[領域]這個思路——當然,[領域]是一種極其難以抵達的特殊境界,能真正開啟[領域]的人屈指可數。
所以為了應對[領域],一些古老的、有傳承的咒術師,就開發了一種基於咒力的應對手段。
像是“簡易領域”,又像是禦三家代代相傳的對[領域]專用之術“落花之情”……這些都能夠暫時應付[領域]的必中效果。
但對於沒有咒力的伏黑甚爾來說,這些手段他都用不了。
甚爾能夠依仗的,隻有他那異於常人的強悍肉|體。
而大多數非物理性質無法躲避的攻擊,他也就隻有硬扛這一條路。
陀艮在看見伏黑甚爾、判斷出對方身份的瞬間,就按照羂索在行動前所說的話,直接展開了[領域]。
而陀艮的[領域]術式,是從大海中源源不斷誕生的式神群。
由於有必中的效果加持,因此這些式神群在命中目標之前,都是不存在、無法擊毀的。
對於沒有應付[領域]手段的人來說,他們就隻有在自己感覺到被攻擊的瞬間進行反擊、勉強爭取生存的時間。
但想要在即將被命中的時候反擊……反應時間和反擊距離都太短了。
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就算甚爾天賦異稟、能夠把握住時機擋住一兩隻,也沒辦法同時阻攔從多個角度接連不斷發起的必中攻擊。
拖的越久就越危險。
所以沒有咒力、缺乏應對[領域]手段的甚爾在權衡之下,選擇了劍走偏鋒的打法。
——如果沒辦法擊毀敵人的全部式神,就乾脆犧牲掉一部分軀體任由式神撕咬,然後利落的拉近距離,直接暴擊解決掉[領域]的主人。
……這就是他最後頗為狼狽的原因。
。
早就死過一次、對自己的傷勢並不怎麼在意的甚爾平躺在地上。
他無視了虎杖的緊張,專注的眯起眼,目光直直看向空中飛過的骨鳥群。
半晌後才安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