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仙君座下儘邪修 道玄 9446 字 4個月前

李還寒最近的狀況越來越不對的。

他的身上常常一身血腥氣,內息也時常混亂。一開始江應鶴以為這是他被心魔影響心神後的反應,但後來才發現……這更像是受傷了。

動手的人不用推測,也能想到是他那另外的兩位弟子。江應鶴自己就是當前的正道戰力巔峰、仙門劍修之首,自然對各門各派的內部實力有所了解。

他們幾個……打起來了?

江應鶴沉吟片刻,一邊想一邊走神了一會兒,隨後聽到耳畔壓低的熟悉聲響。

“師尊。”李還寒貼耳輕喚,“不休息麼,在想誰?”

他太了解江應鶴了,幾乎能隱約估算出他什麼時候會困,又大約什麼時候會醒。

江應鶴頭上的軟絨兔耳蜷了起來,頗為自閉地不想聽他的聲音,但過了少頃,還是低低地回應道:“你跟誰動手了?”

李還寒原本是習慣性地環著他的腰,把師尊護在懷裡,聞言才略微抬眸,目光幽深地道:“原來在想這個。”

他停頓了一下,輕描淡寫地道:“師尊不用擔心,我不會死。”

江應鶴被他單手勾緊了腰,埋在肩膀一側,氣息再度緩慢地交融到一起。

李還寒太喜歡抱著他睡了,如果不是做出這種囚禁鎖鏈小黑屋的事情,江應鶴幾乎很難看出他和曾經有什麼區彆——如果真要說有的話,那就是占.有欲慢慢地紮根生長,逐漸顯現了。

這個寢殿,隻有在李還寒在的時候,才會讓江應鶴感覺到上麵的確有陣法和結界,這種陣法和結界幾乎杜絕了一切從外麵尋找進來的方法。而李還寒不在時,由於施術者的離開,江應鶴連陣法的存在都無法感知到。

他已經很久沒有在境界上吃這種虧了。

江應鶴垂下眼,語氣淡漠地道:“你是死是活,誰要管你。”

隻要不被rua兔耳兔尾,被捏到軟了筋骨的時候,江應鶴還是能保持住自己冷淡無比的態度的。他本就有些生氣,這時候話語說出來,還稍稍帶著點未儘的惱意。

按照地球上的俗話來說,這叫冷戰。

李還寒的呼吸停了一刹,他什麼也沒說,而是觸到對方修長白皙的脖頸間,含住了江應鶴的喉結。

“嘶……”江應鶴倒抽一口氣,手指探進他漆黑的發絲間,蹙眉道,“你還沒完了?我困了,彆折騰我。”

他隱約察覺到了,隻有自己的語氣聲調溫柔如曾經時,李還寒的滿腦袋漿糊才能聽得進去。

他這麼說了一句,果然立即奏效。大徒弟鬆開唇齒,安安分分地抱住他。

……屬什麼的,都得順毛捋?

江應鶴已經習慣他本來就少、現在更少的話語了。李還寒冷峻寡言也不是一天兩天,隻要他彆想著碰自己的耳朵,就一切好說。

這段時間他還試了一下,想要自己把這對耳朵拿下來,但不知道長夜是怎麼戴的,他自己竟然取不下來。李還寒就更不會幫他取下來了。

這讓他本就曲折的教學生涯更加雪上加霜。

江應鶴確實困了,他必須在李還寒的視線範圍內睡著,對方才會休息,有時也有可能並不休息,他就見過李還寒抱著他直接看了一晚上的情況……

所以今晚的行動,真是一切看命。

裝睡是沒辦法蒙混過關的,江應鶴隻能睡著後再讓自己強行醒過來,還不能驚動對方。

燈燭長明。

在一片寂靜之中,江應鶴保持著均勻的呼吸重新在夜半醒來,他略微抬睫,對麵沒有任何動靜。

……很好,睡著了。看來命運還是眷顧他的。

江應鶴身體沒動,隻有手指觸摸了一下指節上的儲物法器——李還寒一直沒有搜他的身,不知道是不在乎、忘記了,還是單純地不敢再惹自己生氣了。

他的指腹在法器上摩.挲一瞬,將內中在鹿妖小老板攤子上買的傳訊令牌取了出來。

這原本是打算傳回蓬萊,確認一下秦鈞的情況的,沒想到竟然能在這種事情上用到,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江應鶴不敢動,隻能趁自己能感受到陣法存在時,將手指摁到令牌花紋上,小心地探出陣法,試著向掌門師兄傳過一條神識記號。

幸好,這個陣雖然隔絕外部,但對裡麵仿佛並無防備。

神識緩慢小心地進入令牌,隨後得到了回應。江應鶴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立刻凝神將神識掃進去。

“不要說話。”

對麵立即靜默,仿佛已經發覺了他的處境。

語言的傳遞會更快一點,而神識通訊就像是一個習慣26個拚音全拚的人改用中文手寫,不僅慢,還得耐心。

“師兄,我在一個你們無法找到的地方,不過我有辦法,你們先不用著急。蓬萊安否?”

過了很久一段時間,江應鶴才能覺察到通訊令牌上細微的神識記號。

“蓬萊暫安,你在何處?鬼修與妖族結盟,共戰天魔教,修真界一片大亂。蓬萊收留許多末路修士,已儘全力。……之前我向妖尊尋人,他說你不在妖族,你在哪裡?”

妖尊?江應鶴忽有一種預感,問了一句。

“妖尊,是長夜?”

“是。”

江應鶴一時語塞,果然預想成真,能稱為尊者、尊主之類的修士,無論種族,幾乎都是頂尖修士,說不準又是一位半步金仙。若非江應鶴清楚記得自己是穿越來的,也知道天道本身並無情感,恐怕還真以為這是天道才能安排的布局算計。

他沉了下心,繼續錄入神識。

“無需擔憂我,隻是有一段魔修符文,請師兄幫我查一查如何破解。”

他一邊想,一邊將這幾日在鎖鏈上記下的符文如數傳達過去。

“……魔修符文?是禁錮類的……這個,好像是很著名的一種。”

很著名……?江應鶴愣了一下,隨後感應到掌門師兄略帶詫異的神識傳訊。

“這類禁錮束縛符文,是千萬術法中唯一一個對受術者不會有任何損傷的。盛行於千年前,魔修反而用得很少……一般都是合歡宗修士、或是道侶之間的……閨房情趣。”

江應鶴讓這四個字震到懷疑人生,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李還寒,繼續問。

“那要如何破解?”

“我將破解咒轉述給你。”

江應鶴凝神提氣,仔細地周正平神識傳遞來的破解咒記得分毫不差,正當他還想繼續問一問詳細情況時,忽地感覺到一陣熟悉的目光注視。

他掐斷通訊,動作極快地把身後的通訊令牌放回儲物戒,聽到李還寒低啞的聲音。

“師尊。”他的氣息靠近過來,熱.意熏上睫羽,“你醒了。”

……他就知道,不真的睡著根本沒法瞞過大徒弟的眼睛。江應鶴睫羽顫了顫,睜開眼眸看向他,還沒等說一句話,就被對方壓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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