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十分之好,連帶影響身邊所有人,州衙門和密州大營一時之間像加了潤滑油般上下無比順溜。
但遺憾的是,趙徵的高興情緒並沒能維持太久。
紅豆來了。
……
在紅豆來到之前,柴興略早一步率軍回到密州大營。
由於某些不可言說的原因,柴興被安排最後掃尾,他帶著兩千人把打掃好的戰場和焚燒過的匪寨再仔細檢查一遍後,才最後率人出山。
沒能趕上慶功宴,普通士兵倒沒什麼,因為他們有加倍的賞銀補償,就是柴興有點遺憾,他不在意賞銀的,據聞慶功宴極其熱鬨喧囂,他羨慕砸吧砸吧嘴。
心裡正想著得找他的阿唐兄弟讓好好轉述一番,就遠遠卻見一行快馬疾奔而來,正迎著他方向而來。
柴興定睛一看,這不是殿下和他的阿唐兄弟?
“殿下!”
“紀兄弟!!”
他十分高興喊了一聲,然後看阿唐兄弟快馬加鞭率先衝了過來,誒呀,兄弟太熱情啦!
柴興連忙一夾馬肚,也趕緊迎上前。
“二哥回來啦!”
誰知紀棠笑著用力錘他一下,速度不減,然後擦肩過去了。
柴興:“???”
咦?
他忙勒停馬,回身掉頭,剛好和趙徵駐馬一起並肩,他定睛一看,原來紀棠正迎向的是正沿著驛道馳來的一輛藍帷騾車。
他就說嘛,他提早半天到了,想著差不多,也沒往城裡發報呢。
那藍帷騾車停了下來,上麵跳下來一個粉色衣裙梳著雙螺髻的圓臉女孩子,不是紅豆還有誰?
紀棠大喜,也翻身下馬。
兩人往對方飛奔過去,紀棠高興揚聲:“紅豆!!”
“主子!!”
紅豆眼淚飆出來了,又哭又笑!
天知道她有多擔心啊,又不敢多打聽,好在,主子有神佛庇佑安然無恙,使人來接她啦!
紀棠哈哈大笑,張開手臂,迎接飛撲過來的小紅豆。
“主子!”
“嗯!”
紀棠把小姑娘抱了個滿懷,摸摸她腦袋:“沒事啦,以後你就是我妹妹了,彆怕,咱們都好好的!”
“嗯,嗯嗯!”
紅
32、第32章
豆又哭又笑,鼻泡都出來了,趕緊擦了擦,把臉埋進主子的肩窩,“主子,……”
“嗯嗯,彆怕,沒事兒了。”
兩個姑娘大力擁抱,安撫彼此,為此刻好不容易的重逢笑著哭著。
趙徵的臉卻徹底黑下來了。
他一開始因紀棠的講述,對紅豆是觀感頗佳的,但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
在紅豆飛撲進紀棠的懷裡的時候,他臉色一瞬的就陰了下來。
趙徵唇角弧度收斂,勒停馬,沉著臉盯著遠處那個與彆人久久擁抱的熟悉身影。
柴興咋舌,他也聽說過紀棠遣人去接義妹的,但是吧,“這哪裡是義妹啊,這是小媳婦吧哈哈?”
紀棠哈哈大笑,一開始激動的時候,甚至紅豆臉上親了一下。
柴興調侃一句沒人回應,他後知後覺側頭看了一眼,卻發現他的靖王表弟那臉黑的,麵沉如水,那雙琉璃色澤的瞳仁色澤變得極深接近黝黑,眼珠子一動一動,陰沉沉的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戾氣,通身壓抑的氛圍仿佛回到他初見對方的那一夜。
柴興不明所以,但他沒敢再說話。
趙徵捏緊韁繩,麵無表情看著,他等了很久,那如鯁在喉的畫麵卻並未結束。
紀棠拉著紅豆的手,過來和趙徵打招呼,然後她翻身上馬,和紅豆說話。
一路上,她都在和紅豆說話,沒有和他說半句,也沒看他幾眼,哪怕他就在她的身邊。
甚至回到州衙門後,紀棠直接把紅豆安排進自己的院子住著。
趙徵捏緊馬鞭,勉力維持的表情有些繃不住了。
自從進了樂京後,兩人就沒抵足而眠過,一人一個院子住著。有時很晚了,他喊她,她都沒答應過。
但這個“義妹”,卻被她歡歡喜喜張羅進自己的院子。
“阿徵,你怎麼啦?”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呀?
趙徵情緒被陰霾籠罩,已瀕臨爆發邊緣,他恨不得一鞭抽開紅豆的手,把阿唐拉回他身邊來。
他勉強忍了又忍,才道:“後衙院子多的是,又不是沒有地方,何必擠在一處?”
紀棠笑嘻嘻:“不用不用。”
姨媽更好弄好不好?
她倒沒很刻意掩飾自己性彆的,不過男孩子到底比女孩子方便些,她更喜歡方便,反正還沒露餡不是?嘿嘿,紀棠轉了轉眼珠子:“你彆管啦,我搞定!”
“紅豆怕生呢。”
又是紅豆。
又是紅豆!
從見麵到現在也就半個時辰,一口一個紅豆,她眼睛幾乎被這個紅豆占去了全部。
趙徵憋屈得不行,他勉力壓下情緒,正要想再說一句,紀棠已笑嘻嘻揮手:“好了,你先忙著,我幫紅豆安置好了才過來!”
順便放兩天假?
她笑著揮揮手,拉著紅豆一溜煙跑了。
趙徵:“……”
趙徵在原地站了許久,久到柴義劉元等人都覺得不正常,兩人不禁對視一眼,柴義微微搖頭,示意劉元勿要八卦。
柴興能打能摔,他阿唐卻不行的。
趙徵隻能自己憋著。
他僵硬站著,在紀棠轉身拉著紅豆離開那一刻陰霾達到頂峰,他險些就一伸手強硬把她給拉回來!
正午陽光**辣,他一直站著,許久,他才僵硬著轉身慢慢離去。
平坦的青石地麵,一腳深,一腳淺,腦海裡嗡嗡的。
跟到最後,身邊就剩柴義,其餘人都在書房外停下了。
柴義回頭看了紀棠院子一眼,蹙了蹙眉,他已明顯察覺主子狀態有些不對勁。
他想了又想,終究還跟了進來,站了片刻,他輕聲道:“主子,紀先生終究是要成婚生子的。”
“轟”一聲,腦海那根弦崩斷了!
趙徵霍過身來,一雙眼睛泛著隱隱血絲,仿佛染上血光一般,一瞬不瞬盯著柴義。
這一瞬,仿佛被豺狼盯住,凶殘而嗜血,仿佛下一秒就將他撕碎,饒是柴義,一刹後背的汗毛也一根一根立了起來。
柴義喉嚨發緊,隻是為了主子,他還是硬著頭皮要說:“……您不想想自己,總要為紀先生想一想?”
您總是為她好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裡旁白說一下哈,棠棠沒有刻意掩飾的,隻要有心和細心的就能察覺,譬如柴義。
柴義很早就發現了的,但為什麼他還要這麼說呢?因為他察覺趙徵這種近乎病態的占有欲,無關棠棠男女,他希望喝破,主子能從而克服調節恢複正常。
哈哈今天也是小小的一章,啾啾~明天見啦寶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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