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57章(2 / 2)

這家夥叫田瑞。

“說吧,那兩則軍令怎麼來的?”

紀棠瞄了一眼,這家夥居然尿了褲子,□□還濕漉漉的沒乾,她十分嫌棄。

這田瑞,其實和梅宅的侍女也差不多,根本不知道人家謀算的是什麼,不過他是加強版,他知道另一邊的人是皇帝方而已。

這人貪婪,又由於是獨子被母姐寵出一副不知天高地厚又膽大妄為的性子,被馮塬廢了點心思就拉進轂中了,他甚至還不覺得這有什麼,傳的那些軍令,也隻以為是皇帝刺探趙徵的這邊的消息,他隻負責傳傳,沒有他也有彆人,傳一點點沒事的。

侯忠嗣原本就不喜歡這個小舅子,聞言大怒咆哮:“畜生,你找死!!!”

“還不速速一五一十道來!!”

趙徵紀棠把侯忠嗣也帶來了,小舅子失蹤,總得讓他心裡有個底。經過清查確定侯忠嗣不知此事後,就一並帶他前來,也當告誡他一番下次注意約束好身邊的人。

侯忠嗣那是暴跳如雷,他本來以為小舅子戰死了,還使人去找屍體好回去交代,誰知屍體沒找到,卻驟不及防見了他。

侯忠嗣又愧又驚,慌忙給趙徵請罪求罰,趙徵嚴厲嗬斥過後又安撫一番,這些就不提了,三人下到來,侯忠嗣青筋暴突,怒喝一聲,恨不得提刀就斬殺了這個叛逆。

看田瑞,和看殺父仇人也沒什麼兩樣; 。

田瑞駭得要死,他終於知道怕了,屁滾尿流哭嚎:“……我不知道,他們讓我篆抄一遍,然後傳出去……”

紀棠:“誰給你的?”

“劉生,是劉生!”

這個負責給田瑞傳軍報的細作,已第一時間找過他,但這人已經不見了。

趙徵已經下令把所有劉生交好或有關係甚至認識的都都拿下了,陳達審過,劉生表現庸常,認識的人也不像有問題。

趙徵道:“再審。”

不過估計審不出什麼來了。

在西院待了一個下午,出來已經傍晚了,遠遠的山巔儘頭一抹橘色的餘暉,北風呼嘯。

趙徵替紀棠把鬥篷的兜帽拉起來,他卻不怕冷,披的甚至還不是皮毛大氅,“你不冷呀?”

紀棠瞅了他一眼。

“不冷。”

“這邊暖和多了。”

連雪都沒下,他確實不覺得冷。

紀棠皺皺鼻子,行吧,你不冷就行。

趙徵身姿矯健,龍行虎步,不過為了遷就她,著意把步履放得比平時慢一些,兩人並肩而行,竊竊私語,經過風口的時候,他趕緊側身替她擋著北風,紀棠縮了縮脖子,兩步竄進去了。

西院距離主院很近,走路不到兩分鐘的距離,一下子就回到了。

紀棠解下鬥篷,廚下就奉上熱騰騰的飯菜,兩人挨著坐在榻上,一邊吃一邊說。

說的當然是今天下午這茬子事了。

識破馮塬的陰謀,收獲還挺大的。這些日子趙徵雷厲風行,順藤摸瓜在軍中清出了不少的細作,兩人估摸著,起碼給扒出過半數了,畢竟馮塬這次動作超大。

唯一遺憾的,就是那最大的內鬼依然不知是誰。

之前查的都是假的。

不過也沒關係,這回他們還有線索。

真線索。

紀棠吐槽:“田瑞那個慫蛋,忒沒用了。”

居然沒拉到上遊什麼消息,劉生一失蹤,他就徹底抓瞎。

填飽肚子,喝了一碗熱騰騰雪白魚湯,她滿足伸了伸腰,“不過這人肯定是議事廳中的一個。”

不是侯忠嗣,那肯定得有另外一個人,這人同樣有參與上層的大軍事會議。

不然田瑞是不可能知道趙徵頒下的軍令的。可惜這貨太蠢,怕留證據,人家叫他毀了原字條,他就真毀了。

“誒,沈鑒雲出門了,不然可以問問他。”

紀棠吐槽,她都快被這馮塬搞出陰影來了,急需原文的第一軍師拯救啊!

她靠在榻背抱著軟枕打了個滾,趙徵放下筷子,揮手叫人把桌子撤了,屋裡就剩兩人,他用銀簪挑起手爐的火再闔上,在懷裡捂了一會,感覺暖了,才塞在她手裡。

紀棠捧著手裡笑嘻嘻,衝他露齒一笑。

趙徵見了心裡歡喜,也抿唇笑了笑。

他脫了靴子,盤腿挨著她靠著軟枕,兩人繼續低聲商量剛才的事。

紀棠琢磨了一下:“能參與議事廳的人也不少呢。”

大大小小的武將,有將近三十個,有舊的,也有新從池州來了。

至於那個終極內鬼吧,五個嫌疑人。

紀棠板著手指:“現在杜藹不是。”

“薛誌山應該也不是。”

主要是這次馮塬的毒計差點成功了,以對方的自信,假如薛誌山就是的話,馮塬肯定不會錯過這個天賜良機的。

畢竟計不怕舊,最要緊的是有用。

觀當時薛誌山的表現和活動軌跡,不大像有被馮塬安排隨機補刀的。

這麼一來,薛誌山的嫌疑就降低了。

“呂衍,栗泉,龐進德。”

還剩三個。

紀棠想了想:“這麼一來,那麼就是池州那邊新來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最後一句說的是給田瑞遞消息的人。

紀棠雙眼亮晶晶,那照理來說,隻要他們成功把這人揪出來,那終極內鬼也就近在咫尺了。

是不是該感謝馮塬?

對方布下這麼一張通天大網,他們險險掙脫,但掙脫之後,不可避免扯出許多真實線索。

也算因禍得福。

渡危之後果然有機哈!

紀棠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池州那邊過來的,也有十幾個人。”

燈光暈黃,長夜幽靜,她五根手指頭掰來掰去,纖長的指尖被橘黃的燈光鍍上一層暖色,像玉石一般剔透瑩白,漂亮極了。

“阿棠。”

趙徵一直低頭思索,抬了抬眼,卻正好瞥見,那美玉生暈的色澤,他不禁微微晃神。

“嗯?”

紀棠側頭瞅他,他慌忙挪開視線,佯裝若無其事,定了定神,喝了口茶掩飾一下,才說出剛才自己的思索結果。

“我們不如敲山震虎?”

“敲山震虎?”

紀棠想了想,點頭:“可以。”

這人現在肯定蟄伏不敢動的,他不動,他們就很難查到,那不妨先讓他動起來。

“我看行,就這麼辦吧!不過動手之前,要先把監視的人手都安排到位先。”

這個是最重要的。

過程中再具體商量該怎麼敲不遲。

於是兩人就監視人手和方式展開討論,討論了一個多時辰,才算定下來,趙徵叫來陳達,吩咐下去。

這時候夜已經深了,紀棠剛剛痊愈,趙徵就並不打算繼續說其他事情了。

吩咐完後,今晚的正事就作罷了。

他回過身來,紀棠笑盈盈的,正在榻直起身扭頭伸手活動筋骨,還沒忘趙徵給剝在碗裡的瓜子仁,時不時偷吃一撮。

鬼鬼祟祟,卻可愛極了,機靈又活潑。

紀棠是挺高興的,她吐槽歸吐槽,但其實這件事算有了大進展的,她心情當然好啦。

趙徵回頭,正好抓到她偷抓他碗裡的瓜子仁,她衝他笑嘻嘻,眉眼彎彎,趕緊縮回手把瓜子仁丟到嘴裡。

“我就吃一點點。”

她伸出一根手指頭。

趙徵說:“吃吧,有什麼的。”

本來就是給她剝,他把小碗整個推到她麵前去了。

紀棠耶一聲,笑嘻嘻捧起小碗,那她就不客氣啦!

燈光暖黃,眉目粲然,趙徵輕輕抬眸,一瞬不瞬看她的側顏。

“阿棠?”

一會,他眼睫動了動,有些屏住呼吸問。

“嗯?”

趙徵放在炕幾後的手動了動,他有些緊張,努力放緩聲音佯裝若無其事說:“你不知道,柴興前兒來和我說,他想娶你。”

趙徵小心觀察著紀棠的表情,然後把柴興那憨子那天拍胸膛挨義氣的那番話都說了。

紀棠哈哈大笑,笑得瓜子都掉了,“那也太委屈他的吧!”

這個憨憨。

難怪不敢出來見人了。

紀棠笑得前仰後合,還被瓜子仁嗆了一下,伸手去摸茶杯,趙徵趕緊把茶盞遞給她。

好不容易等她笑完了,終於緩過氣來,趙徵舔了舔唇,才說:“他心總是好的,怕你耽誤年齡了。”

他違心表揚柴興,當然是彆有所圖。

事實上,某個念頭不能有,一但生出,即如大潮洶湧,期待難以自抑。

他想來想去,忍不住想試探一下紀棠的口風。

若她也確實有這方麵的憂慮。

那他就趁機表明心意!

然後就……

趙徵緊張極了,話罷屏息,不眨眼盯著紀棠,他聽到自己說:“那你呢,有什麼想法沒有啊?”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你們猜棠棠怎麼回答他,徵崽這小算盤能不能打響?

今天也是肥肥的一章呢!比心心~ 哈哈明天見啦寶寶們!!(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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