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紅芬也氣不過,直接擰住齊振華的胳膊,疼得他直抽氣,“你什麼意思?你腦子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你居然幫著這個狐狸精?你也和你侄子似的,被他迷得五迷三道了是吧?”
齊振華疼得想哭,直喊冤枉。
他倒是想被迷一下,可她從來連個正眼都不給他啊!
這樣一鬨,王紅芬更氣了,連齊振華都開始胳膊肘向外拐,幫這個小蹄子說話?真是邪了門了!
那些積攢了不知道多少時日的怒火,在這一刻,讓王紅芬想狠狠宣泄出來。
她氣勢衝衝,把周圍幾戶鄰居都喊到院子裡來評理,“你們說說,我齊家這是得罪了哪位神仙,居然娶了個這麼媳婦回來!好吃懶做就算了!她現在連小傑的冰棍兒都偷!我都不知道她怎麼臉皮這麼厚?!”
齊傑配合著,嚎啕大哭,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來看熱鬨的鄰居越來越多,齊振華彆過臉,神色無奈窘迫,不停地歎著氣。
王紅芬嗓門大,人來瘋,來看熱鬨的鄉親聚在院子門口,快擠得密不透風,她就更得意,今天就要讓大夥兒評評理,瞧一瞧,撕開江茉的臉皮,讓他們看清楚江茉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對於王紅芬兩支冰棍兒就鬨成這樣,大夥兒也是頗無語,也稀奇,江茉真偷小孩東西吃?不至於吧。
可王紅芬說得唾沫星子橫飛,那憤怒,那潑辣,瞧起來煞有其事。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江茉身上,等著她解釋。
江茉聳聳肩,漂亮的臉蛋滿是不屑,“真好笑,誰要偷你那一毛一根的冰棍兒了?送到我手裡我都不稀得吃。”
王紅芬氣衝衝的指著江茉,“那你現在手裡拿著的冰棍簽兒是什麼?你這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跟誰學的啊?證據都拿手裡了,還敢狡辯!我活了大半輩子,還真沒見過你這麼——”
砰地一聲傳來,打斷了王紅芬接下來要罵的話。
在外頭做工的齊曄聽說家裡鬨起來了,匆匆趕回來,聽到他嬸嬸敢對江茉罵難聽話,衝發一怒,直接把院子大門踹成了兩半。
那大木門齊齊斷開的轟然巨響,驚得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齊曄臉色沉得不像話,大步走進院子,卻什麼都沒說,轉身去了他屋裡。
不過片刻,他重新出現,手裡拿著一個漂亮精致的雪糕紙盒,甩在王紅芬麵前。
江茉狀似不經意地撥弄著手裡的冰棍簽兒,輕飄飄地鄙視著王紅芬,“看清楚了嗎?我吃的抹茶脆皮雪糕,三塊錢一盒。”
她這話就像石頭砸在水麵,在人群裡掀起波瀾,議論聲紛紛湧起。
還有這麼貴的雪糕啊,真是開了眼界了,江茉她也真舍得吃。
看著江茉傲慢又漂亮的神色,沒人覺得她在說謊。
可王紅芬咬著牙,還在嘴硬,“我不信!這紙盒說不定是你去縣城裡撿的呢?你這冰棍簽兒,就是我買的奶油冰棍簽兒!”
“你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江茉輕嗤一聲,把冰棍簽兒也扔到王紅芬腳邊,“你不識字總會看圖吧?冰棍簽兒上麵的標識和紙盒上是一樣的。”
王紅芬連忙從地上撿起來,比著一看,徹底慌了神。
好像還真是一樣!她總不能再咬江茉這冰棍簽兒也是撿來的吧,江茉剛剛還吃著呢!
大夥兒也看得稀奇,都擠過來瞧,一個雪糕紙盒還有冰棍簽兒輪番在各人手中傳遞著,打量著。
王紅芬反應過來,忽然又厚著臉皮道:“既然不是江茉偷的,那肯定是哪家小兔崽子嘴饞偷的!也不知是誰家小孩,這麼小就會偷東西了,長大還得了?”
她懷疑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掠過,徹底激怒了大家。
“王紅芬你什麼意思?”
“王紅芬你陰陽怪氣說什麼呢?”
“一毛錢一支的冰棍兒是貴了點,但誰家也不至於缺這一毛錢給孩子過年買一根吃吧!”
見自己好像引起眾怒,王紅芬縮縮脖子,也知道怕了,硬著頭皮小聲道:“你們急什麼?我又沒點名道姓說是誰,隻不過提醒你們看好自家小孩,彆走了歪路都不知道!”
可她這話說得,大夥兒更生氣了,正想說她怎麼和瘋狗似的,胡亂咬人。
忽然,吵得口乾舌燥去廚房裡找水喝的王有根,拿著兩根化得隻剩下紙皮連著的冰棒棍兒走出來,“王紅芬你可彆再往大夥兒身上潑臟水了,你兩支冰棍兒不是在這麼?”
王紅芬徹底懵了,齊傑大哭大喊地跑過去,“我的冰棍兒!我的冰棍兒怎麼化成這樣了!我一口都沒吃呢!”
趁王紅芬總算消停下來,齊振華一臉嫌棄地捂著臉,壓低聲在她耳邊道:“我早和你說了,小點聲,彆鬨了,你就是不聽,剛剛我扯你多少下了,你哪怕聽我說一句呢?”
“到底怎麼回事?”王紅芬差點站不穩,聲音拔高八度,“齊振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