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它們衝上去咬於曙,就算讓於曙受點傷又能怎麼樣,他那刀明晃晃的,反手就能抹了烏雲踏雪的脖子。
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江茉委屈又可憐地咬著唇,一副“我很相信你你居然是這種人”的表情,不可置信又楚楚惹人憐地望著於曙。
於曙可沒心情和她玩這一套,直接拿著刀子,抵住她的後腰,用衣袖遮掩住,外人是看不出來的。
他冷聲道:“跟我走。”
江茉一邊走,一邊無奈地咬咬唇,“烏雲踏雪怎麼辦?”
“扔這兒,彆想帶他們走。”於曙表情冰冷,單手把狗繩搶過來,拴在河岸邊的柳樹上。
“……可我和中介約好了,那她沒看見我,肯定就知道我出事了,會去通知齊曄的。”
“嗬,要的就是讓他知道你出事了。”於曙掀掀眼皮,露出凶狠的笑,“趕緊走!敢磨磨蹭蹭我就殺了你!”
江茉卻眨眨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哦,我知道了,原來你的最終目標是齊曄呀,那你現在不會殺我的,對吧?”
“……我要帶上烏雲和踏雪,你家那麼遠,我害怕。”等不到於曙的回答,走了沒兩步的江茉又停下來,回頭指著眼巴巴望著這邊的烏雲踏雪。
於曙都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他不耐地比劃著手裡的刀子,“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你殺了我很簡單,可你要抓齊曄就難了。”江茉輕哼道,“齊曄身手很好的,你就算偷襲他也沒什麼用,他隨隨便便就能奪了你的刀子,把你送去派出所。你不僅要被他抓,還要把通緝令上的賞金白白送給他,難道你願意嗎?”
於曙心一抽,遲疑道:“齊曄真這麼厲害?”
“對呀,不信你可以去公安係統打聽打聽,齊曄抓過不少扒手、小偷,也抓過好幾撥人販子呢。”江茉掰著手指,如數家珍。
可說到“人販子”,於曙那滔滔恨意又湧了起來。
尤其是江茉越說齊曄抓人販子的時候有多神勇,他就越恨不得將齊曄綁起來,千刀萬剮,讓齊曄償還他所吃的這些苦頭!
“彆說了!”於曙不耐煩地打斷,冷聲道,“帶狗走,不可能!你現在要麼和我走,要麼就被我推到河裡去,就這兩個選擇。”
他小心謹慎了大半輩子,不可能就這麼輕易被江茉繞進去,更何況,多帶兩隻狗就多了兩個不安定的因素,於曙絕對不可能冒這個險。
江茉其實也知道於曙不會答應,但她就是故意這樣說,看看他容忍她的底線在哪裡,以及為之後她要做的事情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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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於曙拿刀比著,江茉和他一路沿著河岸,往另一個方向走。
走了大概二十來分鐘,江茉又停下來,她走不動了,“真的好遠呀,我要坐車!”
“你做夢!”於曙絕對不可能讓江茉去坐車,公交車麼,人多眼雜,誰知道會出什麼岔子。
至於出租車?那更不可能,他的錢要省著用,不可能這麼浪費掉。
江茉卻是真的走不動了,她本來就嬌氣,平時去哪都有車子做,要不就是齊曄背她,她哪裡走過這麼遠的路。
她抬了抬腳,露出腳後跟磨出來的一片紅痕,“再走下去,我腳都要破了!”
於曙望著她,也是覺得離譜到了極致,居然還真有人走了這麼二十幾分鐘,就快要磨破腳後跟?
江茉反正是不想走了,她豁出去,狠狠心,咬咬牙,對著於曙露出不怕死的表情,“大不了你殺了我吧!我不走了!”
看她這樣,於曙手裡的刀子也不管用了,他無奈妥協,“你到底想怎麼樣?”
江茉轉了轉眼珠子,踢著腳邊的小石頭,“我要吃糖炒栗子。”
她這理直氣壯的樣子,活像他在伺候什麼大小姐。
於曙咬牙,他忍。
明明是綁架她,怎麼反而成了要答應她給買什麼吃的哄著她?
於曙自己都沒想明白這個轉變,但是江茉硬氣得很,她就是要吃糖炒栗子,要一邊吃一邊走,不然的話,就殺了她算了。
她忽然不怕死起來,於曙也沒辦法,他拿刀比著她的脖子,“待會遇到人,不準說話!不然我立刻殺了你,還有遇到的人!”
反正他被通緝著,背負了不少人命,抓緊去就是死,所以他也不介意多殺幾個,這樣才不虧。
於曙這樣窮凶極惡的歹徒,江茉也沒有太過激怒他,隻要他答應給自己買糖炒栗子就好了。
於是她點點頭,表現出為了吃到糖炒栗子她就可以很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