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站好!”
“一個個拿著身份證出來!”
“……”
江櫻抱著杯子,眼眸裡流露出一絲困惑。
就不能讓她好好地蹦完一次夜場?
她是夜店終結者嗎?
江櫻猝不及防地看著眼下的局麵,酒吧裡的人隻是安靜了片刻,很快又混亂了起來,逃了晚自習出來,偷拿了大人身份證的高中生,冒著老婆出來尋歡的中年男人以及企圖進行不軌之事的人開始妄圖逃離警察的核查。
江櫻沒經驗,連暗門在哪都不知道,最後還是被人擠著跟在了隊伍後邊,走出RIRI,被安排得靠在牆角。
寒窗苦讀十幾年都沒被罰過站,倒是在夜店遇上了。
方才某個搭訕的人又靠了過來,“怎麼,男朋友還沒來啊?”
都是夜店的蒲王了,對江櫻的這點套路還是摸得清的,男人又貼近她道:“小妹妹,你幾歲啊?當心身份證露餡被叫家長。”
江櫻側過臉,拉開了點距離:“你不用替我操心。”
“我和警局的人有關係,我都可以幫你搞定,就是得……”
後邊的話沒說出口,他意味不明地笑出聲,眼睛不斷瞄向她單薄布料下的曲線。
江櫻看著前邊控製秩序的警察顯然沒有想管小動靜的打算,溫和的外表終於有了絲破裂,她盯著男人,嫵媚一笑,纖纖玉手撩起了長卷發。
長發甩到了男人臉上,一股甜甜的果香剛入他鼻翼,還來不及想入非非,就聽她溫聲道:“前不久打的乾細胞果然神奇,五十歲都能被看做未成年。”
“……?”
男人一臉問號。
她非常誠懇地介紹自己:“我,富婆,今年五十。”
江櫻早就在來的路上,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應對各種突發狀況的說辭了,從不說沒過腦的陰陽怪氣話:“沒什麼好驚訝的,不過就是拿我死去的三個老公的遺產做的,女人嘛,不好好保養怎麼騙男人錢?”
她麵上沒有表現出一絲刻薄,非常客觀冷靜地打量了他一圈:“不過我好像沒有騙你的必要呢。”
……
……
“少,少爺…您要是再不出場好像就沒有機會了。”
段銘撓撓頭,看著冷著臉,一言不發點起煙的林徹,唯恐他沒辦法出風頭,好言提醒:“江小姐好像隨時能控製局麵。”
畢竟把自己說成五十歲的毒咒都放出來了。
林徹淡定到底,想到那份問卷調查上有關她浪跡各大酒吧的履曆,有些不屑,她才剛成年沒幾天就敢撒這種謊,吃點教訓才知道錯。
段銘見他不為所動,更加著急了,恨不得拿起大喇叭在他耳邊勸:“少爺,想什麼呢?大晚上聽到風聲就打了舉報電話,千裡跑來敢情是來看戲的?”
“您要再不抓緊點,江小姐說不定真不要你了!”
林徹抬頭,眉頭斂起,湧過一絲不耐煩:“胡說什麼。”
“我都知道了,”段銘麵露同情:“昨晚江小姐不是把你刪了嗎?”
“你好歹家大業大,怎麼能連請杯酒都不願意?好小氣,這樣怎麼追女孩子哦。”
“滾遠點,”他彈彈煙灰:“彆讓我揍你。”
“本來人家可能都有點嫌棄你了,您再不去,我就去街邊買碗豆腐花吃了哈。”
林徹被他念到快要升天,恨不得把他這大高個給拆了扔進垃圾桶,忍無可忍道:“不全吃完彆給我回來。”
他剛下完命令,不遠處的小動靜也轉化成了騷動。
江櫻不知道又補刀了什麼,冷不防把男人給激怒,一把將她推到牆上。
“你乾什麼?”她頂天也沒見過真敢對自己動手的人,對比了兩人的力氣,還是有點害怕的:“我男朋友真的就在附近,你要對我動手,你就死定了!”
“誰先死還不一定呢?臭娘們,老子今天就教你好好說話!”
林徹呼出一口煙霧,往那團陰影走去,將發燙的煙頭按在男人抬起的手臂上,不等他吃痛尖叫,就將牆角裡狐假虎威的女孩給撈了出來。
十分配合地換了張溫柔臉,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抱歉寶貝,我來晚了。”
“……”
江櫻征住,額頭像被燙到,每一個字都是看著她的眼睛說的,旁人誤以為的**,在她耳邊則像致命的毒刀。
一絲惶恐從腳底升起,從未如此和異性靠近過,直接跳過了禮貌客氣,輕薄和接踵而來的暴.力讓她身形僵硬。
男人深情款款的表現隻是假象,再看向男人時,已變成了冷麵閻王,一把提起他的衣領,膝蓋彎起重重踹了上去,“你哪隻手動了她?”
“警察,救命!”
前排的警察看到事態升了級,不得不放下手頭的工作,走了過來:“你們這些人,一天到晚專給我們製造工作難度的是吧?你們不用睡覺,我還要!都給我住手!”
那人已經像一攤爛泥被丟在了地上。
“我□□媽的!”
林徹揚眉,見他還有力氣罵街,也並不打算手軟,揉動手腕打算再次整治,後邊的江櫻漸漸覺察到不妙。
再這麼搞下去,今夜恐怕真的要在警局過夜了。
她可不想被家裡人深夜來撈人。
江櫻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彆打了。”
旁人隻見有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從冷峻的男人背後探出,拉住他的手,四下審視了下局勢後,對上躺倒在地的夜店浪子凶神惡煞的眼神,害怕得聲音都打了顫,底氣明顯不足但十分倔強道:
“看什麼看,沒見過富婆包養小狼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