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最後是在日料店裡解決的。
店內是熱氣騰騰壽喜燒的味道,日式風格,雙人位的桌子都不大,一口熱熱的鍋子裡熨著牛肉和蔬菜,再加上一份香芒沙律,桌子就被放滿了。
江櫻喝著茶水,相比隔壁桌一起評價著食物味道的人,他們這邊有些詭異的安靜。
主要就他一個人吃,跟彆的男生不同,也不會發出太大的聲響。
她不太想全程注視著他吃完飯,試著找話題,“你的頭發,是真染回黑色了?”
原本以為像紋身一樣隻是為了正式見麵而用一次性染發噴霧給掩蓋而已。
林徹點頭:“早就想染回來了。”
“那當初為什麼又要染?”她提問。
“……”他思考著語句,看了她一會,才緩聲道:“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凶一點,讓彆人怕我。”
“其實你不用染金發,”江櫻看著他的臉,好心地給出評價:“看起來也不好惹。”
林徹把筷子放下,琢磨著她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他本來就長得像壞人,他皺眉,難道是因為紋身給她的刻版印象?
又不能洗掉,好在快入秋了,穿長袖就看不到了。
左手手背上的一大塊就不好辦了。
江櫻把杯子放在桌邊,氣氛又變得安靜,她仔細想了想,碰麵的幾次裡,兩人的對話好像也都沒有實質上的進展和了解。
純粹是像在打躲避球似的,在被撩和反撩之間互相躲藏。
他這個人,想要留情的時候,話倒是不少,回歸到普通相處時,又是冷冰冰的,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她也不是健談的人,對話被冷下來後,不高的興致也跟著熄滅。
用餐結束後,林徹開車將她送回了江家,暴雨還在下,車外已經彙滿了積水,他將車停在陰影處,看著她打開車門。
“再見。”
她道。
林徹看著她撐開傘,說了聲好。
江家大門很快走出來一個人,管家忙將雙拖鞋放到江櫻腳邊,扶著她穩步上了被暴雨衝刷的台階。
她仔細地辨認著身後車子的引擎聲,在意著他走了沒有。
到了家,她接過江梨遞過來的乾毛巾,擦著被打濕的頭發,站在玄幻處沒動,看著牆壁上的監控器。
黑色的車子隱藏在黑夜裡幾乎看不見,過了一會後,車燈才劈開雨幕,利落地轉了彎,一路馳離。
江梨在後邊問道:“貝貝,怎麼不進來?”
“來了,”她回應道。
“以後打台風,你就儘量不要出門了,”她囑咐道:“太危險了,還是待在家裡好點。”
“知道了,”她乖巧地應對著關心,拿著手機來到沈悠和江渡玩玩具的房間,消磨著陪玩了二十分鐘後,才拿起手機,找到林徹的微信頭像,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