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交往後的第一頓正式晚餐兼約會。
江櫻下午隻有一門專業課的期末考, 結束後時間還早,便抱著書回去放,又看著鏡子裡中的自己。
反應過來自從入深冬後, 她就一直圍得像個小粽子。
約會的話, 還是要適當漂亮點吧。
她打開衣帽間的門,從裡頭挑了一件還未拆封的白色緞麵連衣裙, 偏法式的優雅,除了裙身的褶皺設計, 沒有彆的點綴。
江櫻從盒子裡找到之前藏起來的櫻花項鏈,對著鏡子戴上好後, 又認真的用卷發棒整理了下發尾的弧度,化了一層淡妝。
出門前,她發了信息給林徹。
眼見時間差不多,便倒了份狗糧在小可的食盆裡, 穿上大衣出發去餐廳。
江櫻提前到了十分鐘,在預約好的餐廳坐下好後, 手指在桌麵上敲敲, 以防萬一的又發了一遍餐廳地址和店名給段銘。
她的內心有點小雀躍,克製自己不要繼續催他。轉移注意力的打開軟件, 開始查詢和購買去往上海的機票和一係列的門票。
很快就是跨年夜了, 要怎麼度過好呢。
這是他們正經在一起度過的重要節日。
她想好好和他過。
江櫻看完一圈的攻略下來, 侍者輕輕的敲了門,詢問道:“小姐,請問要開始上前菜嗎?”
她怔怔的, 才反應過來已經過了約定時間。
沒有任何通知, 應該是有事耽誤了。
江櫻不好意思道:“請再等一下。”
末了, 又發了微信給林徹。
又等了二十分鐘, 一杯紅酒再怎麼慢飲都被消磨完了。
她有點慌了,思緒已經飄到林徹這個性子平時應該惹了不少對家,該不會出事了——這點上後,江櫻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接起,隻有冷冰冰的機械女音告訴她,關機了。
江櫻退一步,打給了段銘。
“……少爺很早就離開了,”段銘道:“不是去找江小姐你嗎?還特地讓我送了一套新的西裝過去。”
江櫻:“可是他到現在都沒來。”
段銘想了想:“該不會還在家裡?不小心睡過頭了?”
“那我回去看看,”江櫻輕聲道。
江櫻拉緊外套離開時,心裡浮騰起一絲異樣,潛意識裡是知道林徹絕對不會在和她約好的時間睡過頭的。
他是百分百會對她守信的人。
她摩挲著手腕的紅繩和鐲子,返回家裡,剛開了門,小可就一臉急切的撲到她腳邊,焦躁的汪汪叫喚。
江櫻看了眼鞋櫃以及花瓶裡新放進去的澳梅,低聲朝樓上道:“徹徹?”
無人應答。
她顧不上換鞋,快步上到二樓,看到緊閉著的側臥,按著門把手,再一次的喊:“林徹。”
裡頭有細微的水聲緩緩流動過的聲音。
江櫻回房間,忐忑的找到鑰匙,打開,看向浴室。
門縫裡有不斷滲出來的水,浴室的門映襯著白色的光,沒看到人,隻有不斷溢出來的水聲。
小可跟上來,少見的咆哮,肉爪子拍著門。
江櫻大腦空白了半秒,想到林徹唯一暴露出的短處,咬住唇,用力的將門推開。
浴室裡沒有撲騰的霧氣,冷得讓人發顫。衣擺很快被不斷流出來的水給打濕。江櫻摸索著打開了燈。
男人蒼白如紙的臉仰在浴缸邊,黑色大理石瓷磚冷冷清清的映襯著,黑發下的水珠滴滴答答的落下,一張唇毫無血色,白襯衫緊緊的貼著身,整個人被深深的埋在水下。
他像是已經昏睡過去,一點都感知不到寒冷。
江櫻被冷得有些唇齒發寒,她半蹲下去,將開關關上,裡頭的裙子本就隻是好看不保暖,被打濕後黏著更冷了。
她雙手打顫的握住林徹的手腕,小聲地叫他:“徹徹。”
他看起來很累,臉也是冰冰冷冷的。
她鮮少看到這副模樣的他,一直以來,不管是冷淡待人,還是私下裡的委屈撒嬌,都有不同程度驚豔人的神色。
隻有一次,還是在深城,碰巧看到他在玩《深海迷航》。
她心底還對那次的事留有幾分他在做戲的心思,畢竟當時她還完全看不透這個男人……但此刻,林徹不好受,她也跟著想哭了。
“徹徹,”江櫻連喊了幾聲,終於把他從困擾的夢境中給叫醒。
林徹眼神虛無的漂在她臉上,看不清喜怒。
江櫻鼻頭酸酸的,哄著道:“水太冷了,我們出去吧。”
林徹沒有動,江櫻隻得從櫃子裡取出乾淨的浴巾讓他擦身,人還未起,就被他拽回來,跌坐在瓷磚上。
他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聲音乾澀如柴:“我覺得…你一點都不寵我。”
就這麼一句。
江櫻也顧不上問原委,被他頹然的眼神看著,眼圈都發紅了,覺得全是自己的錯,要是他此刻再說一句要天上的星星,她恐怕真的會去找□□。
“那我以後一定會加倍寵你的,你不要不高興好不好。”
而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後,江櫻才明白了一個道理。
他就是很喜歡這樣,但凡她稍有不在意他一下,林嚶嚶就會使勁的作,讓她心疼。
江櫻語氣變得低軟,附在他耳邊說了很多的話,最後還小心翼翼道:“徹徹,我真的好冷……”
她已經全身濕透,蜷縮在他跟前,小小的像隻白兔。
他抬了抬眼,總算回過幾分精神來。
……
……
回到溫暖的室內,江櫻的第一反應就是將浴巾搭在他濕透的頭發上,手則一顆顆的去解開他的襯衫扣子。
解到一半,人就被單手抱起,抵在牆邊,林徹微彎下腰堵住她的唇,兩人都冷,剛觸到時,一股顫意就從脊椎骨處竄起。
像是依偎取暖般,他一開始的態度還算溫和,隻是輕輕的□□,直到恢複了點血色,才加了力道,呼吸急促的摟緊了她的腰肢。
她被迫啟唇,任由他撬開防線,舌根被凶悍的吮吸著,聲音含含糊糊得不成調。
最後一粒扣子被解下時,江櫻後腰處的拉鏈被褪到最底,嫩白的皮膚像冬日下的雪,輕輕一扯,如同果肉般的被剝開了。
林徹抱緊她滾到了床上,濕透的衣衫總算全脫了個乾淨。
江櫻跪在他腰的兩側,一雙白膩的足尖半垂在床邊,不斷輕晃動蕩。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從剛剛到現在,已經很清楚,他的氣都是對著她的,就像暫時潛伏的睡獅,再重的凶狠,落在她身上都是撒嬌的一句“不夠寵我”。
她幾乎折腰。
“徹徹,”江櫻拍著他的肩安撫:“你下次不要這樣了,我會被嚇到的。”
想到他明明是怕的,卻又自虐似的逼著自己,更是後怕:“我會對你好的,你不要生氣。”
林徹的手指穿過她的黑發,聞言沉下來打量她,麵無表情的判斷著她話中的真偽:“你隻會嘴上說對我好,心裡麵不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