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修回到氣運被奪時);
姚莊清其實並不清楚自己為何會這些本事。
好似有一天睡醒,
她腦海中突然就多了這些東西,也能牢牢記住。
小時候,偶爾腦子裡也有一些這樣的東西,
但那時候年幼,她不知道這些是什麼,
也沒當回事,
直到前些年,她清楚知曉這些本事意味著什麼,
開始慢慢練習畫符甚的。
但她也隻能用朱砂跟黃紙畫畫紙符。
她腦海中的東西很多。
還有玉符的雕刻法,
但她當時畫紙符,都學了好久,好幾個月才勉強能畫出一張,
還是後來越來越熟練,
畫紙符容易些,但偶爾也會畫不成功。
至於玉符,她從未雕刻過。
在穆家時,
想幫洛書布聚氣陣養身體。
她還問兒媳要了幾塊玉牌,嘗試雕刻玉符。
結果用了半個月時間,一塊玉符都沒雕刻出去,全都廢了。
雕刻玉符,
並不是失敗就算了,會整塊玉符都碎裂開,
這塊玉石想再去拿去做彆的都不成。
穆秀嬌給她的還是比較好的玉,因為她說洛書的身子是因為被沈糯故意施法弄壞的身子。
穆秀嬌原本不信,她覺得這種事情神神叨叨的。
但之前畢家母子的案子,她也知情的,還問過夫君,
知不知沈糯會玄門巫蠱什麼的。
夫君也不相信沈糯會這些本事。
但夫君的病的確是古怪,在翰林院突然就吐血暈倒,也檢查不出病因,現在婆母說是因為沈糯對夫君施法,她也就半信半疑的,婆母要什麼,她也給了。
結果就是,婆母把她給的那好幾塊上好的切好的小玉牌全被廢了。
那些玉都是她庫房最好的幾塊,穆秀嬌都要惱死婆母了。
加上婆母之前還反對夫君娶她,所以穆秀嬌實在不想讓婆母繼續住在穆家,對婆母態度冷淡。
而姚莊清浪費幾塊玉牌後,再看兒媳對她冷臉相待,她覺得兒媳看不起她,心裡也惱得慌,就隻能用黃紙畫了八枚聚氣符,最後埋在兒子房間外的八個方位上。
找這些方位,她也耗費了整整一日的功夫。
布完聚氣陣後,她都感覺自己老了幾歲,太耗費心神。
其實她還有個法子,也能幫著兒子快速恢複身子。
那就是奪運。
穆秀嬌的命格雖比不上沈糯的天命命格,但也是個富貴命格,也是能奪運的。
她修為不夠,想要奪運,需要鮮血為媒介。
所以姚莊清就找了兒媳,說是需要用她的血給兒子治病。
結果穆秀嬌一聽要用自己血,她覺得怪怪的,加上最近總聽婆母說沈糯會巫蠱術法,心裡不大對勁,就回道:“婆母您與夫君還是母子,母子連心,有血緣關係,用您的血不是更好?再不濟用文蘭的血,他們是兄妹,肯定比我的血好。”
姚莊清沒想到穆秀嬌根本不上當,她都要給氣死了。
姚莊清本來還想去奪彆人的運來滋養洛書。
可這事兒哪裡是容易的,京城裡頭的能讓她奪運的,也都是非富即貴,都是人精,憑甚相信她一個來曆不明,一個狀元郎的鄉下老娘會用符治病,人家生病肯定是找宮中太醫,或者京城裡麵的名醫。
她根本沒有門路。
兒媳也從來不會為她引薦彆的京城裡麵的夫人太太。
每次府中有客人,也會派婆子把她支開,明顯是嫌棄有她這樣一個婆婆。
姚莊清也隻能暫時歇了奪彆人運勢的想法。
最後穆秀嬌還把這事兒跟祖父說了聲。
穆閣老到底見多識廣,覺得女兒這婆母不太對勁,哪有用人血做藥引的。
真要用人血要藥引,親人之間的不是更好?為何非要秀嬌的?
最後穆閣老出麵,跟姚莊清說,“親家也來了有段時日了,家中還有丈夫女兒和幼子,他們應該也是很掛念親家,親家不如早點回去吧,我派人送你回。”
最後姚莊清就被穆閣老派人送回水雲村。
她本來還不想走,她也喜歡天天有人伺候的日子啊。
但是在穆家住著的最後一晚,她早上起來時,腦子忽地一陣刺痛,很多畫麵映入腦海。
畫麵中,一間青磚瓦房的屋子,那是個野廟,裡麵端坐著個佛像。
佛像是泥塑的。
一雙玉白的手,把一些金銀珠寶從泥像最上方的腦袋上麵的那個洞給塞了進去。
畫麵轉換,但每次都是路邊的野廟,玉白的手,一些金葉子,或者漂亮的首飾,無一例外,全都是值錢的東西,塞進泥像裡麵。
這種感覺和每次她腦海中忽然就冒出很多玄門本領差不多。
姚莊清心裡砰砰砰的跳著。
她認得那破廟和附近的環境,是轄屬奉永鎮下麵的一個村子裡麵的。
但那個村,不知因何故,現在已經成了荒村,裡麵一家住戶都沒了,全都搬走了。
據說好似跟幾十年前的一個巫女有關。
那巫蠱之女就是幾十年前攪的宮中翻雲覆雨,害得先祖皇帝差點出事的人。
巫蠱之女還未進京之前,就是住在那個荒村裡麵的。
這些也都是姚莊清聽以前的老人說的。
現在甚少有人知曉那巫蠱之女沒進京之前其實就是住在荒村的,不過那時候可不是荒村,是個挺不錯的村落。
姚莊清就想著,是不是那破廟裡麵曾經真的有人藏過什麼金銀珠寶。
所以她重新回了水雲村。
她回來,想去看看那破廟裡麵是不是真的藏了寶貝。
姚莊清覺得,自己不會無緣無故看見這個,肯定就是以前一樣,既然讓她知曉這個野廟,裡麵那些寶貝就一定還在。
現在回來又見女兒這般,姚莊清恨聲道:“文蘭莫怕,等晚上娘出門一趟,說不定過些日子,我們也能搬去京城了。”她要靠著自己搬去京城,穆家既嫌棄她,她自己也能去京城買大宅子買丫鬟,根本不稀罕那穆家的。
崔文蘭一聽母親也願意搬去京城,喜極而泣。
入了夜,姚莊清沒驚動丈夫和女兒,她自己推著家中的板車,走走足足快一個時辰才來到那個荒村。
荒村裡麵陰森森的。
姚莊清也不覺害怕,她推著板車去尋那間野廟。
她很快尋到那野廟,畫麵中的野廟還是用青磚和磚塊砌的,為裡麵的泥像擋風遮雨都沒問題,可眼前那間野廟如今已經變得破破爛爛,房頂爛了個大洞,半邊牆都已經倒塌了,泥像都被埋了一半。
姚莊清咬咬牙,硬著頭皮上前扒拉開那些磚瓦和木梁,好不容易才把整個泥像露了出來。
這泥像亦不知用什麼泥燒成的,很結實,廟都已經破破爛爛的,它卻還是完好的。
就著月色,姚莊清尋了個尖銳的石頭塊。
寂靜的荒村,隻有她用石塊砸泥像的聲音,咚咚咚的,有些陰森嚇人。
姚莊清卻滿臉都是汗,月光印著她有些扭曲的臉龐,像是夜裡會索命的惡鬼。
咚的一聲,泥像破開,露出裡麵金光閃閃的寶貝們。
姚莊清捂著臉尖叫一聲,她興奮的淚流滿麵,果然,自己腦海中的東西,對她都是有幫助的,不會欺騙她。
她再也顧不上彆的,開始把泥像中的金銀寶貝全部搬到板車上。
等泥像裡所有的金銀珠寶全都搬運上板車後,姚莊清仔細檢查過泥像周圍,連一粒小小的金豆子都沒遺留下,她這才心滿意足的推著板車回了水雲村。
折騰了大半夜,等她回去,天邊已經泛白,天快要亮了。
可姚莊清興奮的睡不著,她把丈夫崔有為推醒。
崔有為醒來,看著堂屋板車上一堆的金銀珠寶,他嚇得臉都白了。
“這些都是從哪來的?”
姚莊清得意道:“當家的你怕甚,這些都是菩薩給我的,我夢見荒村裡麵有個野廟,裡麵的泥塑菩薩裡麵全是金銀寶貝,晚上就推著板車去瞧了瞧,還真讓我找到這些寶貝,所以你說這是不是菩薩給我的?”
崔有為還是嚇得臉發白,“那荒村白日裡都無人敢去,你怎麼還晚上跑去,也不怕出事,就算想去,也該喊著我一起。”
還有這些金銀寶貝,他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兒,天上能掉下這麼大的餡餅嗎?
姚莊清嗔道:“行了,知道你擔心我,我們現在趕緊把這些寶貝都給收拾好,省得被文蘭給瞧見了,這些寶貝足夠我們去京城買大宅子,這樣洛書在穆家也能有幾分臉麵,有為,你都不知那穆家的多狗眼看人低,我都是被那穆閣老趕回家的,洛書現在傷了身子,以後仕途還不知會如何,萬一被穆家看不起,他也能有個地方住。”
崔有為沉默了,對於長子,他是自豪和心疼的。
他其實根本不喜歡洛書娶穆家女,他喜歡阿糯,想讓阿糯做自己兒媳,是洛書對不起阿糯。
事關長子,崔有為也隻能收下這些寶貝,隻是他總歸還是有些不安心的。
姚莊清和崔有為很快把所有的寶貝都收拾好,鎖在一口大箱子裡,用衣裳給蓋住。
姚莊清知女兒是個大嘴巴子,什麼事兒讓女兒知曉,都能給嚷嚷的全村都知曉。
平白得了這麼多寶貝,女兒為了炫耀都會嚷嚷出去,所以這事兒,姚莊清就沒打算跟女兒說。
等兩人把堂屋的寶貝收拾好,崔有為說,“你進屋去歇會兒吧,我先去煮碗麵給你吃。”
姚莊清累了一夜,也的確不想動了,她點點頭,讓丈夫去給自己煮麵。
她靜靜坐在堂屋裡,無意識的撥動著手腕上的鐲子。
這枚鐲子是她小時候撿來的,也摸不準是什麼材質,有點像木頭的,顏色帶點紫,她曾經還懷疑是不是紫檀木,還去當鋪問過,但人家說不是紫檀木,不值錢,不肯收,她就自己帶了。
從小帶到大,帶習慣了,加之成親生育後,她漸漸豐腴起來,這鐲子也很難再取下,她就從未再取下來過,一直戴著。
偶爾想事情時,也總喜歡去波動這手腕上的鐲子。
…………
沈家,沈糯做了一大桌好吃的為沈煥慶祝他成了個小秀才。
吃過夜飯,沈家人也沒急著睡,坐在院裡裡吃桃子。
之前瓜地裡那些桃樹栽種後又開始結果,也開始斷斷續續成熟。
現在熟的比較少,沈母舍不得拿去鎮上賣,都給家裡麵人吃,等家裡人吃夠了,剩餘的桃子她才打算賣給鎮上那些老顧客。
這一個桃子都快有兩個拳頭大,熟的還不是很透,吃起來口感清脆,還很甜。
一家人坐在院子裡麵吃桃子,聞著金銀花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