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條錦鯉(入V三合一)(2 / 2)

壯漢接過葉初然遞過去的銀票,絲毫不曾懷疑,“你爹娘為了你哥哥也算是儘心,我這就安排去作,十天後記得來取。”

“好呐。”葉初然脆生生的答應一聲。

葉初然買了一包海棠糕帶在身上,推車回去的路上,天是甜的雲是甜的空氣也是甜的,任誰以前是個窮光蛋,悶聲發大財後,大抵也是這種嘚瑟的狀態。

回到謝家,她把銀票藏在自己屋裡青磚之下,藏得嚴嚴實實,而後揣著海棠糕笑成一臉癡呆樣,去後院和謝臨安分享這個好消息。

謝臨安倚在床上,一臉欠揍的表情,不鹹不淡的敷衍著,“居然這麼多銀子,恭喜恭喜。”

葉初然嘟了嘟嘴,將懷裡的海棠糕遞給他,“我給你帶了海棠糕,你慢慢吃,我去做中飯。”

聽到中飯兩個字,謝臨安臉上的冷漠化成了委屈,“葉娘,你終於想到中飯,我快餓死了。”

葉初然見他一臉憊懶,不由笑道,“三弟,你既然餓了,怎麼不讓大嫂給你做飯啊?”

謝臨安不滿的瞪了她一眼,語氣帶點撒嬌,“不,我要吃葉娘做的飯菜。”

葉初然扶額,怎麼會有這種高冷又愛賣萌的生物,“好吧,我馬上去做,你先吃點海棠糕墊墊饑。”

帶著笑意,葉初然走到前院廚房,想了想,決定做些南瓜餅,她打開門走到院子外的菜地,準備摘一個嫩嫩的南瓜,剛打開門,就看到遠遠走來兩人,待到那兩人走近後,她定睛細看,一個是謝多壽,另一個身著灰色長衫,手中拿著一個羅盤。

葉初然心中一驚,拿著羅盤神神秘秘的,莫不是這人是風水先生?

謝多壽走近幾步,見葉娘神情恍惚的站在門口,盯著風水先生看,不悅的瞪她一眼,“葉娘,這是我從縣裡請來的宋仙師,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倒水招呼。”

果然是風水先生,謝多壽無語無辜的請風水先生做什麼?她狐疑的望著宋仙師,卻發現對方正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連忙低下頭。

謝多壽引著宋仙師進了院子,先和張氏打聲招呼,接過葉娘手中的一杯水,遞給宋仙師,見他喝完,然後恭恭敬敬道,“還請仙師看一看,我這家裡是不是風水有問題,最近總是有些怪異。”

宋仙師拿著羅盤四周打量起來,他走一處掐算一番,一盞茶後,搖搖頭,“這裡風水無礙,不但無礙,還是個風水寶地,隱隱約約有富貴之氣,是個好地方,隻是此刻富貴之氣被掩蓋住了,我有句揭語送你,乾坤能大,算蛟龍,元不是池中物。”

謝多壽聽罷,喜出望外,這句話意思他十分明白,是說蛟龍一旦脫離池子,就會翱翔天際,這是說他中了秀才後,就能步步高升,走上仕途。

“多謝宋仙師,葉娘,去炒幾個菜,我要和宋仙師喝幾杯。”謝多壽吩咐道。

葉初然不情不願的炒了幾個菜,端到堂屋裡,謝多壽給宋仙師斟滿一杯酒,“仙師,滿上,我敬你一杯。”說完看看桌上的菜肴,“快去,再炒個葷菜。”

葉初然氣哼哼的炒個臘肉,端到堂屋,她正要走進去,不妨聽到謝多壽問道,“仙師,你看我這個娘子如何?”她連忙停住腳步,站在外麵靜靜地聽著。

宋仙師打了個酒隔,“你這個娘子頭上有團雲氣,看不出命數,你大嫂肚子裡的女娃倒是有可能是個貴人。”

葉初然嚇得一顆心怦怦亂跳,這個風水先生不是個坑蒙拐騙之人,十分有本事,自己是穿來的,看不出命數,大嫂肚裡是女主,未來嫁給攝政王,是貴人,他竟然看出來。

又聽到謝多壽歎了口氣,“我這個娘子有些命硬,我想和她圓房,可是每次都會經曆怪事,圓不了房,偏生我又很喜歡她,不知道仙師有何辦法?”

宋仙師大笑起來,“這美人關啊,可是過不了的,你這娘子不是命硬,隻是你壓不住她的命數,我有一道符,你帶著它,包你心想事成。”

謝多壽欣喜若狂,“多謝仙師,如此一來,我是不是今晚就可以圓房了?”

“哈哈,一定可以。”

葉初然幾乎握不住手中的盤子,行屍走肉般進去將菜放在桌上,而後麵無表情的走出去,謝多壽正在勸宋仙師飲酒,並未注意到她的不對勁。

葉初然走到自己屋裡,越想越害怕,以前有錦鯉屬性,她壓根不怕謝多壽霸王硬上弓,他越來硬的,死得越快,可是這一次,有了這道符,她的錦鯉屬性是不是壓根就不管用?

她恨不得帶著銀票逃得遠遠的,可是沒有引路出不了縣城,如今她的身份是謝家媳婦,還未和離,萬一逃走會被整個謝氏家族的人追,被抓回去會被重重處置。

葉初然心中惶然,忍不住起身去了後院,不知為何,每當她有事情第一時間總會想到謝臨安,想到他似乎就有了主心骨,有個人和她站在同一命運線上,保護她幫助她,擦去眼淚,跌跌撞撞去了謝臨安的房裡。

謝臨安正在看書,驀然看到葉娘闖了進來,神色恐慌,眼睛帶著紅腫,似乎剛剛哭過,“三弟,你有沒有巴豆,或者是讓人昏迷不醒的藥?”

謝臨安有些驚訝,“我並無巴豆和藥,葉娘,你這是怎麼了?”

葉初然咬牙切齒的將謝多壽帶了個風水先生回來勘測風水,詳詳細細告訴了謝臨安,而後啞著嗓子,神色悲戚,“他說……他說今晚要和我……”

謝臨安頓時明白,憤怒的雙手緊緊握拳,牙齒用力咬住嘴唇,帶出一絲腥味也未察覺,他從未像此刻一般恨自己是個癱人,眼睜睜的看著葉娘被逼迫,他卻無可奈何。

望著葉娘蒼白的臉,心如刀絞,他不能讓那明珠般的純淨染上塵埃,即使要付出他的所有,他也不惜。

“葉娘,沒事,不要怕,記住,一切有我。”謝臨安抿唇微笑,笑容清雋俊雅,讓人如沐清風,安寧靜心,“聽我說,你去廚房和大嫂一起,給我送些飯,我餓了,一切等吃完飯我們再商議。”

葉初然雖然不知道他為何這個時候還要吃完飯再商議,隻是看到他沉穩篤定的模樣,不由也把心放寬了些,三弟聰明智慧,一定是有了辦法。

她點點頭,去廚房找到張氏,“大嫂,我們一起去給三弟送飯吧。”張氏未曾想到其它,以為謝多壽回來葉娘要避嫌,便端著木托和葉初然一起去了後院。

兩人走到屋門口,見到謝臨安起身想從桌上拿本書,隻見他用左手撐住自己的身體,右手顫顫巍巍伸向桌上,葉初然連忙喊道,“三弟,快躺下,我來幫你。”

可惜未等她上前,謝臨安單手已然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從高高的床上猛地落下,重重摔在青石磚地上,殷紅的血從他袖中湧出,頃刻染紅了白色的衣衫。

葉初然嚇得連忙奔上前,聲音顫抖,“三弟,你……你的手……我去找大夫。”她轉身就要往外奔去,衣袖卻被謝臨安緊緊拉住,他鳳目凝重,“葉娘,去叫二哥。”

此時,張氏淒慘的喊聲以及後院動靜聲早已驚動了前院正在飲酒的謝多壽,他不緊不慢的走到屋裡,見到謝臨安躺在地上,衣袖中不斷有血湧出來,挑了挑眉,有些不耐的問道,“三弟這是怎麼了?”

謝臨安身上每處都似斷裂般痛的厲害,卻抬眸笑著道,“我這個廢人不小心摔倒地上,還麻煩二哥,為我請個大夫。”

謝多壽心裡再恨謝臨安,畢竟親兄弟,麵子上還是要過得去,陰沉著臉,上前一步將謝臨安抱到床上,麵無表情吩咐著,“葉娘,去請村裡的郎中。”

話音剛落,葉初然已經三步並作兩步奔了出去,將村裡的郎中請了過來,郎中來後拉開謝臨安的衣袖,他的胳膊上磕破一個巨大的口子,還在汩汩出血,不由皺著眉頭,“怎麼傷的這麼重,你們要好好照顧才是啊。”

郎中為謝臨安敷上草藥止血,而後為他包紮傷口,又掀開他的褲腳,雙腿的膝蓋上赫然青腫一片,血絲隱現,搖搖頭歎息一聲,敷上草藥包紮好,“好了,每三天我會來換一次藥,好好休息,這幾天必須要有人隨時看護。”

葉初然眼淚汪汪,她正想說自己來照顧,不想謝臨安一雙鳳目看向謝多壽,咳嗽幾聲,一臉的虛弱,“二哥,這幾天就麻煩你了,讓你費心,我很愧疚,都怪我這個廢人。”

郎中還在一旁虎視眈眈,謝多壽怎麼也不能說不行,他雖然心中起疑,為何這個三弟早不摔下來晚不摔下來,偏偏趁著自己回來這個時間摔下來,但是從常理來說,應該不會有人傻到為了膈應彆人而故意摔成重傷,也許真的是意外。

他勉強笑道,“三弟說得什麼話,你我兄弟情深,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望見兄友弟恭的郎中滿意的走了,搞事情的風水先生沒人陪著喝酒,也唱個諾走人,隻有謝多壽被謝臨安抓著照顧了整整一個晚上,彆說什麼癡心妄想的圓房,就連上廁所都是奢望,謝臨安時不時的要喝水要各種事情,把他折騰的嗬欠連天,恨不能睡個三天三夜。

第二天一早,謝多壽就借口學堂學業為重,將謝臨安托付給自家娘子和大嫂照顧,匆匆落荒而逃,開玩笑,他回來可不是為了照顧一個廢人。

葉初然見他前腳走,立刻去了謝臨安的房間,見他包紮的傷口,她向來堅強,此時卻心中一酸,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三弟,你傷口還痛嗎?”

謝臨安鳳眸柔柔的望著她,纖長的手指輕輕抹去她的眼淚,笑著說道,“早就不疼了,隻是看你這麼哭,傷口以為自己又發作了,就開始痛了。”

葉初然見他說得好笑,不由破涕為笑,想了想,皺皺鼻子又要哭出來,“三弟,你是不是……是不是為了我,為了幫我,所以才故意摔下去。”

謝臨安神情一怔,片刻就恢複常態,笑著搖搖頭,“當然不是,隻是湊巧罷了,你看,你一不在我的身邊,我就要出事情,所以你要陪著我,照顧我。”

葉初然壓根不信他的這套說辭,眉尖若蹙,“我才不信,哪裡會這麼巧,你以前每次從桌上拿書,從來不會這樣。”

謝臨安伸手輕撫她眉尖的川字,“不許皺眉,我看不得你傷心,有些事情就是巧合罷了,不許多心了,葉娘,二哥不會罷休的,之前我讓你送出去的那封信函,我有些擔心,你可否去裡長家,幫我問問看,是否給到驛站遞了出去?”

葉初然嗯了一聲,“我馬上就去,你好好休息。”

葉初然往裡長家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遠遠望見一個人進了裡長的院子,正是那個小吏,她不禁有些疑惑,怎麼這個小吏老是不停的往坎山村跑,對自己的養蠶一副很上心的模樣,難道中間有什麼貓膩?

她向來聰慧,想到這裡越發懷疑,偷偷溜到裡長院子的後麵,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旁邊有一棵大樹,葉初然順著大樹爬了上去,躲在樹陰裡麵,偷偷聽著院裡兩人的對話。

兩人開始聊一些家常瑣事,漸漸地就將話題轉到縣丞千金的身上,小吏歎了口氣,“也算得上是大家閨秀,這做事卻壓根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知書識禮,為了個有婦之夫,這手段陰狠下作。”

裡長隨聲附和,“可不是,將煮沸的蠶卵給葉娘,偏生人家運氣好,居然孵出來那麼大的一個蠶。”

小吏哎了一聲,“那可難說,雖然她沒安排我去做什麼,可說不定會安排其他人做事情,葉娘那個大蠶十有□□保不住。”

葉初然越聽越憤怒,這個女人也太毒辣了,自己根本沒招惹她,她卻沒事找事,耳邊又傳來裡長的聲音,“對了,謝三給到任大人的信,你給到驛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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