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條錦鯉(2 / 2)

他勉強撐住身體,用力咬破舌尖,腥味蔓延,刺激著神誌恢複些清醒,麵上依舊從容不迫,神色清冷,“滾。”說完之後,見祝牡丹神色訝異,恐怕是在想自己為何沒有中招,他不再言語,趁著還算清醒轉身就要離開。

祝牡丹見謝臨安神思恍惚,不停揉著太陽穴,知道他怕是吸入茉香粉,這粉無色無味,縱使謝臨安狡猾如狐,也要喝老娘的洗腳水。

她心中正得意,見他突然之間又恢複清醒,行動如常就要離去,祝牡丹一時驚慌失措,楞在當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兩名青衣打扮的小廝走上前,和祝牡丹使了個眼色,對著謝臨安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公子,老爺讓您快些回家。”

說完上前推著輪椅,沿著青石路前行,謝臨安正要嗬斥,祝牡丹將繡帕掩蓋在他的臉上,嬌聲道,“夫君我們快些回家吧。”謝臨安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那兩名小廝幫著祝牡丹將謝臨安帶去客棧,脫去外衫將他放在祝牡丹的床上,一名小廝笑著說道,“祝姨娘,這茉香粉噴些水人便會醒過來,接下來可就看您的了。”

祝牡丹啐了一口,“都給老娘滾出去。”

兩名小廝嘻嘻哈哈去了客棧的隔壁樓,屏息靜氣的走到李公子房間,敲門後推門而入,李公子正倚在貴妃榻上,喝著香茗閉目養神,聽到兩人聲音,眼睛都未睜開,淡淡問道,“進展如何?”

原來這兩名假扮小廝的人正是李公子的心腹,其中一名心腹回道,“公子,那個謝臨安已經被我們迷暈,送到祝姨娘的房裡。”

另一名心腹哈著腰,“公子,現在去正可以捉到現場,勾搭有夫之婦,管他什麼解元,一樣斯文掃地,你大可以報仇雪恨。”

李公子哈哈大笑,“我要他名聲掃地乾嗎,他是解元還是斯文敗類和我沒有關係,我要的是……”語氣頓了頓,“我要他的命。”

他語氣溫和清揚,似乎在說天氣很不錯這樣尋尋常常的話,聽在兩名心腹耳裡,卻像是寒冬臘月的冰雪,讓人冷到骨子裡。

兩人互望一眼,“公子,您的打算如何?”

李公子秀目斜了兩人一眼,“按照大盛律例,通\\奸男女若是被當家人發現,可痛打一頓後報官,打死勿論,官府不會追究人命官司,我們再過一會去祝姨娘房裡,謝臨安中了茉香粉,趁兩人成就好事衣衫不整,我們進去捉\\奸成雙,記住,我命你們將兩人全部打死。”

兩名心腹嚇了一跳,哆哆嗦嗦重複一遍,“什麼,全部打死?可……可是他們一個是解元,一個是您的姨娘,這……”

李公子臉色一沉,“怕什麼,不過兩個狗\\男女,打死勿論,凡事有我,事成之後,每人賞賜一百兩金元寶。”

兩名心腹眼中貪婪之色一閃而過,“是,公子,不過祝姨娘……”

李公子鄙夷一笑,“隻弄死一個謝臨安會落下把柄,我連愛妾也沒放過,才不會引人懷疑,雖說可惜了祝牡丹那個尤物,不過她花了我這麼多銀子,死了也值。”

兩名心腹互望一眼,齊齊躬身道,“是,公子。”

且說祝牡丹壓根不知道李公子的毒計,原來那日李公子讓祝牡丹去勾引謝臨安,附在她的耳邊悄悄告訴自己的計謀。

“牡丹,你隻要將茉香粉讓他聞一聞,他會失去心智,癡癡呆呆任你擺布,你將他放在床上,扯去衣服,然後自己脫去衣物,假裝被他勾引,我屆時闖進來說他強迫你,送他去見官,讓他名譽掃地,這解元保得住保不住還另外說。”

他見牡丹猶豫,笑著攬住她說道,“你不要擔心,不過是個廢人,我根本不會疑心你和他做什麼事情,除了我,誰能讓你滿足?你怎麼會舍我去就他?放心,事成之後,我會扶你做如夫人。”

在大盛,如夫人和姨娘雖說都是妾室,但前者比後者地位高些,有自己的單獨院落和例銀,以後養的孩子也能得到些許家產。

祝牡丹心中一喜,嬌嗔道,“公子,您說話算話,牡丹也不是貪圖榮華富貴,隻想待在公子身邊。”

李公子抿唇一笑,笑容帶了點不屑,很快無影無蹤,“牡丹真乖,真是我的好夫人。”

祝牡丹壓根沒有想到李公子還有後招,而且是要她的命,更沒想到謝臨安雙腿殘廢,又如何能讓人相信他強迫自己,利令智昏下自然想不到其它。

她見兩名小廝走後,關好門,走到房中,見謝臨安因為中了茉香粉,依舊昏迷不醒,不由托腮打量起來,眼前的少年秀眉鳳目,唇若塗朱襯得臉色愈加白皙,雖然昏睡著,依稀可見清俊秀雅氣質高華。

不由歎口氣,她當年確實對他動了心,雖然她愛慕虛榮,見他殘廢後退了親,又攀附上了謝多壽和李金玉,無論如何,心底深處依舊是對這個少年有幾分想法,想到這裡恨恨道,“我有什麼比不過那個鄉下農女,你居然對她一往情深。”

她心中恨惱,怕的一記耳光重重抽在謝臨安的臉上,見他如玉的臉上印上紅紅的指印,又有些心疼,哼了一聲,喝了一口茶噴在謝臨安的臉上,看他慢慢的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自己。

祝牡丹想到聞了茉香粉的人神誌不清癡癡呆呆,見他這般模樣,以為他同樣如此,上前一步冷哼道,“不過是個解元,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人物,居然敢不把我放在眼裡,那個鄉下村婦有多好,把你和李金玉迷得神魂顛倒,臭男人,眼都是瞎的。”

謝臨安不動聲色打量四周,見自己外衫扔在旁邊,身邊的祝牡丹濃妝豔抹語氣曖昧,心中一震,想到剛才的一幕,立刻明白自己恐怕是被那兩個小廝帶到祝牡丹的房裡,此事一定是李公子指使,難道是想讓初然看到誤會?恐怕沒這麼簡單。

他心中暗暗思索,突然心神一蕩,從小腹處緩緩升起一股熱流,那股熱流在小腹處四處激蕩,而後突然湧向某處,一時之間心跳如擂,渾身顫抖,額上冷汗一滴滴流下。

謝臨安精通醫術,他連忙將手搭在脈搏上,脈象浮躁,這似乎是中了某種春\\藥的征兆,不由怒道,“祝牡丹,你究竟給我服了什麼藥?”

他性情高冷,就算再痛恨一個人,也不過是冷漠淡然置之不理,就連當初退婚時候親手寫下婚書也不過平靜冷淡,祝牡丹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嚇了一跳,囁嚅道,“是茉香粉,是讓人癡癡傻傻的藥。”

謝臨安隻覺得渾身越來越熱,熱的他控製不住自己,熱的他五臟六腑猶如被萬千螞蟻撕咬一般,癢得難熬,隻想通過某個途徑發泄出去。

祝牡丹見他雙目泛紅,俊秀臉上青筋直冒,扭曲的讓人害怕,忍不住後退一步,嚇得花容失色,“謝公子,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茉香粉是讓人癡癡呆呆,可是如今謝臨安狀若瘋虎是怎麼回事?

謝臨安用力咬唇,望著眼前嫵媚的祝牡丹,狠狠盯著她,雙手緊緊握拳,指甲嵌入肉中,疼痛讓他有了一絲清明,可是內心的渴求讓那絲清明轉瞬即逝。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