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再次同被(1 / 2)

寒門夫妻 老衲不懂愛 11448 字 8個月前

“伀兒, 回來了, 在書院裡咋樣?跟得上嗎?”秦母一見秦伀, 忙關心的問道。

秦伀接過秦母手裡的鋤頭:“娘,書院裡先生一直都掛念著我,沒去書院之前我也在看書, 跟得上,您彆擔心。”

秦母聞言一臉欣喜:“那就好, 那就行, 在書院對先生敬著些。”

秦伀點頭:“我知道。”

一行人邊走邊說, 秦伀還準備將李綺羅手裡的鋤頭也拿過來, 被她躲過去了:“相公,你走了這麼遠的路,肯定很累了, 我力氣這麼大,我拿著就好。”非但如此, 她還將秦伀手裡的那把鋤頭也拿了過去。

秦伀:“.....”

農忙時分,秦家一天會吃三頓, 到家的時候, 馬大妮和秦芳正在廚房裡忙活。

“小妹, 你來切這土豆吧,不然我切的太粗了,娘又該罵我了...”剛進院子, 就聽見馬大妮不小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秦芳忙應了。

秦母臉色有些不好看, 但還是沒說什麼。

翻了一天的地, 除了李綺羅外,大家都累得不行,吃過飯各自洗漱後,就回了屋子休息。

秦伀乖乖跟在李綺羅後麵進了屋子。

屋子裡李綺羅將燈點著,開始拆被套,現在開春了,天氣漸漸轉暖,再蓋這麼厚的被子就有些熱了。

秦家之前的那一床被子有些小,兩個人蓋著,一不小心就會溜邊,大冬天的冷風颼颼的灌,於是李綺羅掙了錢之後,又置辦了一床冬被,和秦伀各蓋一床,裹的嚴嚴實實的,好歹度過了這個冬天。

李綺羅拆被子的時候,秦伀慢慢走到她身後,從袖子裡掏出一根簪子,輕輕的插在了她頭上。

李綺羅疑惑的嗯一聲,伸手將簪子拿了下來,這是根銀簪,簪頭繞著一隻展翅欲飛的藍色蝴蝶,上麵鑲著一顆白珠。

李綺羅拿著這根簪子,伸出一根手指輕輕觸了觸蝴蝶,“給我的?”

秦伀嗯一聲,“對不住,我現在買不了更好的...”像綺羅這樣的女子,應該用這世上最好的東西,可惜,他現在隻能給她買銀簪。

“喜歡嗎?”秦伀有些忐忑。

李綺羅笑一聲,“當然了。”她又拿著仔細看了一下,雖然材質不好,做工也算不上精細,但這是秦伀送給她的啊,“相公,你給我戴上`~~”聲音柔和的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秦伀心裡微微鬆一口氣,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接過簪子,輕柔的戴在了李綺羅頭上。

李綺羅忍不住摸了摸,側著頭問秦伀:“好看嗎?”

“.....嗯,好看。”秦伀喉結微微滾動了幾下,目光停留在李綺羅臉上好一會兒才說道。

李綺羅看他難得呆住的模樣,噗嗤一聲笑出聲:“我是問你簪子好看嗎,你看著我臉乾什麼!”

秦伀耳尖迅速染上緋紅,頭微微低了低,似乎不敢看李綺羅:“都好看。”

“呆子!”李綺羅親昵的嘟囔一聲,然後想到:“相公,你哪兒來的錢給我買簪子?不會是用你抄書的錢買的吧?”秦伀大病幾年,抄書也隻是從去年入秋後才開始,如果真是用抄書的錢買的,那這根簪子差不多將他的積蓄花光了。

秦伀眼眸幽深,好一會兒才開口:“我現在能為你做的隻有這個...”語畢在心裡輕輕的歎了口氣,比起綺羅為他做的,他的這點兒又算得了什麼!

李綺羅摸著簪子看著秦伀道“相公,也許你以後會給我買更多更好的東西,但這根簪子....”她將簪子拿下來,珍惜的摸了摸:“我會一輩子珍藏的。”頓時覺得有些肉麻,忙又道“相公,你先坐一會兒吧,我馬上就換好了。”

原身出嫁的時候,李家也陪嫁了兩床被子,隻是李夫人做的都是麵子光,外麵被套倒還可以,裡麵卻隻裝了薄薄的一層棉,冬天蓋著不行,現在天暖了,拿出來倒勉強合適。

秦伀依言乖乖的坐在一邊,在看到李綺羅將那兩床被子拆了後,他手指忍不住輕快的在膝蓋上點了點,唇角也勾了起來。

李綺羅收起了兩床冬被子,在秦伀期待的眼光中又將另外兩床略薄的被子放到了床上,並且裡麵一條,外麵一條整理好。

秦伀:“.....”點著的手指驀然停下,勾起的嘴角也透著些微僵硬。

“綺羅...”

“嗯?”秦伀叫了她又不說話,李綺羅疑惑的轉過頭。

秦伀最張了張:“我有些渴了,你要喝水嗎?”

李綺羅搖頭:“我不渴。”這裡的人在臥房裡都會放一個尿痛,晚上要起夜的時候直接將在房裡搞定了。李綺羅實在不習慣,將尿捅拿了出去,如果晚上實在要上廁所,就算摸著去外麵的淨房也比在屋子裡解決的好。晚上喝多了水,上廁所也是一個麻煩事。

“哦。”秦伀一頓,站起來向外麵走去。

“相公,你拿著燈啊,外麵黑乎乎的,彆摔著了!”李綺羅忙喊道。

於是秦伀又轉過身,看了李綺羅一眼,昏黃的燈光中他的嘴巴似乎開合了幾下,但卻沒出聲,將燈拿起向外走。

李綺羅站在原地有些疑惑,秦伀今晚怎麼怪怪的?

沒一會兒,秦伀端著一大杯水進來了。

李綺羅一看忙道:“相公,你晚上喝這麼多水當心晚上起夜啊。”淨房還在院子裡,晚上黑乎乎的,現在化冰了還好,之前院子裡結冰的時候,繞是李綺羅,都差點摔在了地上。

秦伀端著杯子的手微微一僵,低下頭喝了一口水:“今天有些渴。”

李綺羅聞言,坐在了秦伀旁邊,撐著下巴問他:“怎麼會這麼渴?是在書院裡吃的太鹹了嗎?”那可太不容易了,鹽在大越可是稀罕物,家家戶戶做飯的時候恨不得數著粒放。

其實李綺羅有時候也搞不懂,看大越的發展,已經比她那個時空的封建王朝開放,先進了許多,商業已經算得上發達,就連最看重的耕地,也沒有像她熟知的曆史一樣,士大夫有免稅的權利。

沒錯,這對封建王朝來說簡直不可思議,大越的律法明確規定,即便做了官,也沒有免稅的權利,交稅麵前,人人平等。

這一製度從根本上杜絕了大規模的土地兼並,都不能免稅了,兼並來乾什麼!所以這裡的老百姓,就算最窮的,家裡也有幾畝地能保證溫飽。

那些有錢的上層人士見不能像前朝一樣從圈土地中獲得巨大的利益,便將錢明裡暗裡投到了其他方麵,間接又促進了大越其他行業的發展。

李綺羅覺得這肯定又是那個穿越同仁的手筆,他為這個國家畫下了巨大的藍圖,加速了曆史發展的進程。

但另一方麵,大越對人口的控製和對女人的不公平對待卻沒有得到絲毫改善,現在出遠門還是要路引,女人還是要依附男人才能生存。

李綺羅有一次聽秦伀遺憾的歎了一句,說大越的開國皇帝隻在位十五年,便一命嗚呼了。

李綺羅歎了口氣,可能是這位同仁還有許多改革並沒有實施,就沒有機會了吧。俗話說人亡政息,他都死了這麼久了,社會的大方向還能在他畫下的框架上發展,已經很了不得了。

相比起來,她就沒那麼大的抱負了,如果秦伀後麵不變心的話,她就和秦伀和和樂樂的過一輩子。什麼社會發展,曆史進程,統統和她沒關係。

她雜七雜八的想了這麼多,其實也不過一瞬的事,回過神來便見秦伀眼簾顫了顫:“嗯,是有點鹹。”

“那你們書院還挺舍得啊。”李綺羅打趣了一句,站起來打了個哈欠:“相公,我先睡了,你少喝點水,吹了燈上床吧。”

“嗯。”秦伀手指在杯子上摳了摳,低低應了一聲。

生物鐘一旦養成,果然就很難改變了,一到點,李綺羅便開始打嗬欠,她將外套一脫,迷糊著眼睛便躺倒了裡麵。

秦伀坐在椅子上,看著李綺羅躺下後,便站起來,端著水杯坐到了床上。

李綺羅睜開眼睛:“你還沒喝完嗎?”

“嗯,有些渴。”秦伀又喝了一口水。

李綺羅嘟囔一聲:“怎麼會這麼渴,吃的太鹹了對身體不好。”

“馬上就喝完了。”秦伀站起來,動作自然的傾下身子給李綺羅掖了掖被子,起身的時候,不知是不是太急了,手一抖,杯子的水嘩一下大半都倒在了外麵這床被子上。

李綺羅蹭一下坐了起來。

秦伀:“....這怎麼辦?”

李綺羅拎起秦伀的被子看了看,“濕了這麼多,肯定不能再蓋了。”

秦伀嘴角在昏黃的燈光下勾了勾,但很快就壓了下來,他好像有些苦惱:“那晚上咱們隻好蓋一床被子了。”

這兩床薄的被子雖然不太厚,倒不小,蓋兩個人剛剛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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