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天禹：……大可不必。
“我心領了。”頒獎就算了，有損他冷酷總裁的形象。
下屬繼續報告：“自從推出珠寶後，我們很快搶占了中端市場，在高端市場也占據了一定份額。跟我們同期推出的霍姿曼的品牌，完全沒法跟我們比，他們不僅沒有業績增長，銷售額也少得可憐，據說霍姿曼那邊很多高管都對她最近的決策很不滿意。”
“她太自滿了，能開拓沒法守成，一手好牌打爛。”韓天禹對霍姿曼還是有所了解的，畢竟算是同行，“天騰最近的業績也不行吧，電影收不回本，股價也下跌了不少，聽說內部都在鬨分裂，真分裂的話，天騰也撐不了多久，看來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韓天禹覺得自己可以趁這個機會，和蔣總合作，搶占娛樂圈第大公司的地位。
“對了，鹿可心那部電影怎麼樣了，我聽說前陣子失火延期拍攝了？”韓天禹問起，想著要不要打電話給鹿可心問一下，畢竟是朋友。
“嗯，投資的幾家公司股價有所下滑，但是蔣總很樂觀，追加投資了。我們分析過後覺得問題不大，電影本身質量過硬，何況現在還沒到宣發的時候，後期勢頭起來就沒問題了。”下屬說完，又補充道，“不過……失火這件事，好像並不簡單。”
“怎麼說？”韓天禹放下鋼筆問。
“具體情況目前隻有小部分人知道，沒有對外透露，失火好像是有人故意縱火，劇組那邊已經報警調查，發現了汽油桶，當時鹿小姐和她經紀人還被反鎖在失火的妝發間裡……”
韓天禹臉色越來越嚴肅：“有人故意謀殺？”
“……聽起來是有這個可能，不排除有人嫉妒鹿小姐，想要用陰損手段害她，娛樂圈裡出現這種事情，其實不少。”
韓天禹沉默片刻，沒有再問下去：“好，我知道了，你回去繼續工作吧。”
“好的。”
下屬離開後，韓天禹仍然記掛著失火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有些擔心，雖然事情沒鬨大，說明鹿可心沒事，但有人竟然敢再劇組放火害人，膽子可真是不小。
韓天禹在安靜的辦公室坐了一會兒，思來想去，撥通了鹿可心的電話。
“喂——”
是陌生的男聲。
韓天禹愣了一下：“你好，我找鹿可心。”
“……”秦堯也沉默，他也聽出電話對麵的人是誰了，心裡突然有點酸，韓天禹竟然私底下給鹿可心打電話？但他還是穩住情緒，說，“可心出去拿外賣了，你找她有什麼事嗎？”
韓天禹猶豫了一下，他跟秦堯也不是很熟，就說：“也沒什麼事，那等她回來我再聯係她。”
秦堯咬牙皺眉，什麼，還想單獨說悄悄話？！
“你跟我說也行。”
“也沒什麼事……”
“……”
兩人頓時就在電話裡僵持了。
秦堯想代為轉告，韓天禹死活不說。
然後，終於等到鹿可心拿著外賣回來了，就看到秦堯拿著一隻有點耳熟的手機，臉色沉沉，似乎電話那邊的人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等等！這不是她的手機嗎！
手機殼就是她的湯姆和傑瑞和傑瑞的小侄子。
“堯哥，你拿我手機乾嘛？”鹿可心把外賣放到桌上說。
秦堯扭頭，深吸一口氣，放下手機，遞給她，語氣悶悶不樂：“韓天禹找你。”說完，他就扭回頭去。
鹿可心也很困惑：“他找我？”
她不解地接起電話：“喂，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韓天禹：“沒什麼……就是聽說你們劇組失火的事情，縱火的人找到了嗎？”
“還沒有。”鹿可心回頭偷瞄了眼站在窗邊假裝思考人生，其實豎起耳朵認真聽的秦堯，“不過就算找到縱火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抓到真正的幕後黑手。”
韓天禹聽到這句，下意識問：“你有懷疑的對象？”
“嗯。”鹿可心輕輕應聲，“但是我不能跟彆人說，隻是懷疑，也沒有證據，說出去也不太好，沒人信……”
“沒關係，你可以告訴我，我也不會透露給彆人的。”韓天禹直接道，“我有個朋友，是私家偵探，找線索很厲害，或許可以幫上忙。”
鹿可心猶豫片刻，還是告訴他了：“我懷疑是濮陽，你見過他的，一直都很針對我。但是放火是不是他做的，我也不確定。另外就是霍姿曼……雖然這個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因為某些恩怨，她可能真的會這麼做。”
鹿可心沒跟韓天禹說秦堯以前的事，韓天禹也沒追問，有懷疑的對象，就足夠了。
“我明白。”韓天禹大約可以理解鹿可心在指什麼，“霍姿曼那樣的人，多行不義必自斃，她欺負毀掉過太多的人，總有一天會反噬到她自己身上。”
“嗯。”鹿可心點頭，而且希望這一天早點來。
事實上，天涼霍破已經緩緩拉開了序幕……
雖然現在霍姿曼還在光鮮亮麗地上直播綜藝節目，不管自己的品牌銷售額多差，多麼不受歡迎，霍姿曼這個名字仍然是一個吸引人的ip，而且，她還有天騰呢，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但積壓的問題，總有一天會徹底爆發出來。
節目錄製中間，霍姿曼接到了公司下屬打來的電話：“霍總！你快看網上，丁姐帶著一大批人出走，自己成立公司了！”
霍姿曼剛一聽，還不相信，輕蔑地說：“她走了就走了，一個經紀人而已，又沒資本，誰會跟著她走。也就是一些混不出頭的小藝人才會相信她畫的大餅跟她走，有什麼可惜的，出去了，就彆想回來，我倒要看看他們在外麵會死得多難看！”
“不是啊霍總……我們好幾個一線雪嵐、方弈，再加上二三線六多個藝人都被丁姐帶走了。”
“不可能！她哪有錢付違約金！！”
“丁姐那個公司有一家很有名的資本支持……出了很多錢，好像故意針對我們似的。”
“怎麼會這樣……”霍姿曼咬牙切齒，她倒是想無所謂，但是這麼多一二三線藝人被帶走，即使是天騰也會元氣大傷。
緊接著，下屬又告訴她另外一個消息：“好幾個高層也跳槽到那邊去了……好像說好了似的，他們直接把股票都拋了。現在天騰的股票……霍總您快看看吧，整個大跳水！”
“彆說了！我在錄節目，你們慌什麼慌，我等會兒再跟你們說。”霍姿曼一點兒都不想麵對現在這種混亂的情況，直接掛了電話。
但她剛掛完電話，濮陽的電話又打進來了。
霍姿曼深吸一口氣，想了想，接起來，不管怎樣，濮陽總不可能背叛她吧，那她至少手裡還握著好牌。
“濮陽，什麼事，如果是公司事你彆擔心，他們走了，我還可以培養另一群人出來，資源我多得是。”
“不是……”濮陽此刻沒有往日的驕橫，語氣中反而滿是焦慮，“放火那件事，劇組報警，警察已經在查了。雖然他們現在還沒找到有力的證據，但是我找的那個人現在憋不住要曝光，還敲詐我！”
霍姿曼目光一凝，冷聲道：“他說了也不會有人信的，或者你提前曝光說這個人敲詐你，這樣彆人就不會相信你真的是幕後主使，彆人隻會覺得你是受害者。”
“好……”濮陽聽了霍姿曼的辦法，稍微鬆了一口氣，“可是姿曼，這事說出去，畢竟對我名譽有損，而且警察肯定還會再來查我。”
“你怕什麼，他們又找不到證據。”
“誒，我知道，但我總怕說不定哪裡有疏漏了……不過這次真是白乾了，竟然都沒弄死那兩個家夥。搞得我自己心驚膽戰。”
霍姿曼輕蔑地“哼”一聲：“我早就說過，讓你做好萬全的準備，放火哪有爆炸來得狠，放火他們還有時間逃。爆炸他們連逃都逃不走，隻能等死……秦沉熠也算是命大，當年我叫人弄了那麼大劑量的□□都沒把他弄成個廢人，本來他要麼死了要麼就求我，結果現在整天在我麵前晃悠礙我的眼，讓我難受。”
“那小子不識好歹，早該把他弄廢了。”濮陽狠聲附和。
“不說了，這事你彆擔心，也彆慌，慌才會露馬腳，我還在露節目，不跟你說了……”霍姿曼說完，就摁掉了電話，跟濮陽通過電話後，她的心情雖然還有點煩悶，但稍微好了一點。
至少，濮陽還跟她在一個陣營。
霍姿曼從昏暗的後台走出去，重新露出驕矜完美的笑容，把完美的霍大小姐展示給所有人看。
可是……
她發現現場嘉賓和節目工作人員的表情都有點奇怪，不是愣愣地看著她，眼睛裡有驚慌恐懼，就是同身邊的人小聲耳語，對她指指點點，沒有半分尊敬敬畏，讓霍姿曼覺得很生氣——連主持人，都露出一副尷尬又懼怕的表情。
“我已經報警了！”有人突然說了一句。
霍姿曼感覺到氛圍不對，但她還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在搞什麼？還不繼續錄製嗎？我可以繼續了。”
這時候，導演才走過來，但是還離了霍姿曼兩米遠，說：“霍小姐……剛剛你的麥還沒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