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這麼稱呼，沈安有一點點的害羞，卻還是昂著頭： "奶奶，你好。"看著這一幕，林佳眼裡閃過笑意。
她沒經曆民國，能了解的途徑也不多，但從老奶奶身上，她似乎窺得了一些民國的風情，那是傳統與西方文化的碰撞融合，有著獨特的魅力。
但年代動蕩，終究是曇花一現。
次日，因為主要目的是去市裡玩，就沒讓圓臉開車送他們，而是坐了早上八點的班車過去。車站就在軍區門口，林佳他們吃完早飯過去時已經有人在等著了。
是家屬院的家屬，還跟林佳打招呼。見沈安被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家屬道： “林醫生，這就是你的丈夫呀?"
沈言每天早出晚歸，去食堂吃飯的機會都不多，而且那個食堂專供於研究所的人用，所以家屬院的人幾乎都沒見過沈言，隻知道林佳有一個在研究所工作的丈夫。
沈言來滬市後就沒這樣陪沈安出來玩過，沈安高興極了，聽見她們問沈言的身份，他道： “這是我爸爸。"
“看出來了，”有人逗沈安： “一家人都這麼好看。”林佳是算著時間過來的，沒一會兒車子就過來了。
這一站就是始發站，車上除了司機和售票員，一個人也沒有，他們所有人上去後都還有不少的位置。
車子動起來後，林佳感慨： “可惜這一站是始發站，看不到你衝在前麵去搶位置的樣子。”
沈言不解： “那有什麼好看的?”
人少還好，人多的時候，衣服亂了都是輕的，鞋子都有擠掉的可能。“我知道，”沈安還是坐在沈言與林佳之間，搶著答道： “因為爸爸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
"不是，”林佳湊近了些，用隻有他們三個能聽到的音量說： “因為我喜歡你為我們不顧身份搶位置的樣子。"
那時候她對沈言還不算很了解
，但那一刻，她就覺得這個男人還不錯。
沈言嘴角上揚了一下，然後被他壓下去： “我有什麼身份，就一個普通研究員而已。”林佳忍著笑： “那你再努力一點，讓自己不普通後再去搶位置。”
沈言沒說話，心想他再努力一點，以後他們出門就能有專車，也就不用搶位置了。到市裡後，他們先去了市醫院給趙秀針灸。
趙家人也是明天的車票，和汪院長等人一起回首都。結束之後，他們徑直去了百貨大樓。
林佳已經來過幾次了但還是很好買，而且她最近才得了研究所負責人給她的診費，就想花錢買東西。
不僅給他們一家三口買，還給周燕買，也給津市的親人們買，連嚴家兄妹林佳都各自備了一份禮物。
路過男裝，林佳不顧沈言反對，給沈言買了一件長款的黑色呢子大衣，售貨員說裡麵含有羊絨，很保暖，花了她四十元。
沈言道： “我們馬上就要離開滬市，就沒那麼冷了。”
林佳一邊付錢一邊道： “首都比滬市冷多了，這一件說不定都不夠保暖，而且你不覺得這個衣服穿著很好看嗎?"
沈言瞅了一眼售貨員正在疊的衣服，黑駿的，和他那些衣服沒什麼區彆。
“我們第一次去顧家，顧叔穿的就是這麼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吧。”周燕忽然道： “我當時就覺得顧叔穿得真好看。"
沈言眉心一蹙，所以林佳是看彆人穿好看才想買給他?
“你也覺得好看吧，我當時就想著也要給你沈哥買一件。”林佳道： “要不是津市穿不了這麼厚的衣服，我就給你哥和我哥他們一人買一件了。"
周燕完全沒注意到沈言的神色，還和林佳討論起顧良來。
"顧叔看著真不像是偏癱的人，也不像是四十歲的人，身材好，臉也好。"
“他很注重鍛煉，”說著林佳側首看向沈言，擔憂道： “我看研究所那些上了年紀的研究員大多都有點胖，你以後不會也要變胖吧。”
沈言眉心攏得更緊了點，在津市時林佳也不是沒見過其他研究員，怎麼沒怕他變胖。
周燕： "應該不會吧，沈哥從小到大就沒胖過。"
林佳： “這可
不一定，他整日伏案看書畫圖，又不鍛煉，長此以往，新陳代謝下降，就有可能會變胖。”
周燕想象了一下沈言變胖的樣子，雖然好像也不會難看到哪裡去，但還是瘦點好。
於是她看向沈言，語重心長地道： “沈哥，你可千萬注意著，男人變胖了真的不好看。”沈言抿唇，他對顧良有些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