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牛不是那種算計和計較太多的人,他此時也是不可能想得到什麼分家產祖業的事的,所以走的是完全的沒負擔,就像豬八戒一心的隻想和媳婦過日子,隻有這種奔頭!
隻是他這一走,整個季家的氣氛就變得很是僵硬詭異。
季老爹是鬱悶的抽著旱煙在那歎氣,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季老娘則在那窩著心口的氣,上不去,下不來,臉色極度的難看,陰沉沉的。
季二嫂諷道:“還是老四和老四媳婦命好,說走就走了,去城裡享福去嘍,哪裡像我這命不好的,天天一睜開眼,做不完的活計,挨不完的罵!”
“城裡的飯好討食?!享個屁福!”季二哥罵她道:“去了城裡才知道城裡的飯不好吃,老四現在是鐵了心要媳婦,等吃了苦頭,自然就回來了,你少說兩句。”
季二嫂道:“哪怕再吃苦,隻要能逃得家裡的活計,便是我,也肯去!哼,不愧是親兄弟啊,這個時候倒向著他說話了,平時怎麼不見你多為他說上幾句,多幫他乾點活,怎麼沒累死你呢?!”
季二哥氣的夠嗆,道:“潑婦!”
說完也不理他,徑自乾活去了。季二嫂氣的紅了眼,道:“呸!不知好歹的下流種子!人心疼他,他還向著兄弟了,隻我是外人,你枕邊的外人!”
季三嫂對季老娘道:“娘!這老四不在家,家裡的活計這麼多,可得有個說法兒吧?!難道出的力氣就該是我們多出的?!”
季老娘氣的不輕,罵道:“一個個的儘知道要少使力氣,怎麼不懶死你們?!”
季三嫂道:“便是牛馬再有力,也有歇的時候,我這活的可不如牛馬了,做季家的兒媳婦可真難!也難怪老四媳婦說回就回。可惜我沒個硬氣的娘家,不然留在這討人嫌惹人罵!得,活乾不完就乾不完,我隻歇著,反正我是不想累死!”
說罷摔了門回屋,真去歇著了。
“一個個的,反了天了!”季老娘指著季三嫂的屋子,道:“瞎了你的心的東西!可惜你是個命賤的,便是不如牛馬,卻也沒個城裡的爹媽能接你回家,你就歇著吧,累死冤死,也是死在我們季家!”
這話太難聽,火全朝著她撒去了,季三嫂眼睛一紅,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止都止不住。
她也不是能委屈的性格,嗷了一聲就在屋裡乾嚎起來!
季三哥挺一言難儘的,在那苦著臉,抱著頭,像土豆似的,一言不發!
“呸!”季大嫂看看家裡的男人們都這德性,不禁翻了個白眼,罵道:“一個個的,還不如老四有種!看看這德性,將來死了到了地下,也是被女人騎在頭上欺罵的命!”
季老娘罵來罵去,沒敢罵季大嫂,見她遊哉悠哉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整個季家雞飛狗跳。
而此時的縣城裡,張興柱正找了匠人準備板車之類的,買個板車倒是不麻煩,城裡就有現成的做好了賣的,專門給人家用來運送東西類的,倒也尋常見。
隻是要安裝個爐子之類的就需要重新弄一下,所以木匠來了院子裡,敲敲打打了半天,才把一個帶爐子的板車給重新弄好了。
不僅打上了爐子,還做成了那種箱櫃似的模樣,方便裡麵放東西。這一類的倒也常見,城裡有許多賣餛飩餃子的就是這種。
不過張融融怕以後淋雨,所以還叫木匠另外裝了四個細竹竿,方便萬一以後下雨,能用防雨布給遮一下。再者說天快要熱了,萬一沒尋著有樹蔭的地方擺攤,能用東西遮遮陽,人也好過很多!
“我瞅瞅,這個,還不賴!”張融融笑道:“畢竟是要在板車上用柴的,我瞅著,得包個鐵皮子才好!”
“這個容易,我來弄就行,老姑瞅著,”張興柱嗬嗬笑,道:“到了地方,把爐子拿下來用也使得。”
畢竟就算包了鐵皮,爐子內火氣旺,用的時間長了,難免也會將板車給烤焦了,燒化了。
張融融點頭,看著張興柱敲敲打打的,終於把板車給做好了。
“不錯,真不錯,”張融融笑道:“明天還是要試試火,若是行的話,後天就去擺攤。”
她對大妮道:“做這個生意,要起早貪黑,你可行?!”
“行,怎麼不行?!”大妮道:“我與小妮一道,有爹幫襯著,哪裡就不行了?!況且還有表叔呢。”
張融融道:“那就先做做生意,明兒試好了車子,就準備準備了,後天一早就得買料,擀皮,忙活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張興柱卻笑,隻要能賺到,無非是起的早了點,累了點,但是隻做個早飯,人其實是很輕鬆的。人有歇,能賺錢,就有奔頭。這才是最重要的。況且看著大妮明顯開朗了很多,連眼睛都是亮閃閃的,他這個做爹的,反而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