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王安平都看呆了,小步小步的從廚房走過來。
張興柱介紹道:“這是王安平,你老奶奶的兒子,你得叫表叔!”
季大牛二話不說就是對著王安平跪了下來,咚咚咚的又是三個響頭,表叔叫的震天響。直把王安平嚇的往後退,然後被石階給絆了一跤,然後跌坐到了地上,唉喲道:“……使,使不得……”
張興柱一時哈哈大笑,張融融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道:“這孩子,哪裡生來的活寶。投在季家,當真是糟塌了呀!”
張興柱見她高興,一時也笑,道:“可不是!這力氣,這性情,生在季家也隻是做力氣活的牛罷了。”
張融融是真可惜這股子力氣,上前打量了一下季大牛的身材,還有力氣,歎道:“生不逢時啊,若是亂世,妥妥的一個樊噲。”
季大牛是聽不懂的,隻憨憨的笑。
張恒酸了,笑嘻嘻的道:“姑奶奶這下可偏心了。小子再不才,那也是個軍師啊,是不是?!”
張融融大笑,道:“你這皮猴啊,是樊噲的小舅子!”
一時都大笑起來,院子裡笑的不行。
“……”李氏&陶氏拎著菜來的時候,就聽見這聲兒,一時都詫異的對視了一眼。
陶氏進門道:“咱這是錯過啥了,姑奶奶可是有什麼笑話,千萬彆漏了咱們。”
“你來的正好,我正笑恒兒,一個男人,還會拈酸吃醋,好大出息!”張融融道。
陶氏捂著嘴笑道:“能給姑奶奶取笑調笑,就是他最大的出息了!”
張融融指著她,笑道:“你也是個笑話精。天天就知道逗我樂!”
陶氏湊近張融融便是一通笑。
李氏看著這一幕,隱隱的歎了一口氣。二房這夫妻可真是五指山下的猴,嗬,這可真是討著了最上麵佛祖的喜歡了。
陶氏偷偷對張恒道:“往常說你精,再沒有人不喜歡你的,現在知道了吧,姑奶奶偏偏最喜歡那種憨厚性子的,在這一點上,你這弄鬼的性子,還踢到腳板了!”
張恒默默望天,作寂寞狀,道:“何人能知我的心,連婆娘也不知我,苦也!”
陶氏又氣又笑,又去擰他。
張強回來了,得知妹夫來了,先是眉頭一皺,待知道是什麼事情,這才鬆了一口氣,道:“這樣也好。女兒家若不是逼不得已,哪個願意破婚的。能過便過吧,無非是家裡多張嘴的事!”
李氏氣笑道:“這是多張嘴的事嗎?!這是多一房的事情!你倒好,回來一句也不說。你看看,二房排你前頭就算了,現在連妹夫也排咱前麵去了,你這長子,還能有什麼喜歡,一天天的隻鑽在輔麵子裡鑽營,哪裡有湊在前頭的日子好過?!大妮都能撿到好營生做,若不是會討巧,能這般?!”
張強聽了,道:“我是一家之主了。掌家之長子。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李氏一怔,道:“爹明發話過了?!”
張強點頭。
李氏又氣的不行,道:“你又不跟我說?!”
張強道:“你一天天的心裡琢磨啥呢?!也不尋思尋思,二弟上次跑腿的錢分了一半與我,我們白得了。就這樣,你還要說什麼?!”
李氏噎在那裡,道:“罷罷罷,我是計較之人行了吧,你哪裡知道我的憂心?!”
張強道:“一家子和和美美的不挺好的嗎?我知道你介意妹夫,但妹夫不過是跟在姑奶奶身邊罷了,又不在咱們那過日子,你又氣什麼?!之前姑奶奶來你擔心,姑奶奶住這邊來,你又擔心錢用的多,現在姑奶奶有本事,能拉扯我們,你又擔心我湊不到最前麵。難道有不好了,你就隻想退後,有好處的,我們就偏得占在最前?!”
李氏怔住,一時沒說話。她低頭反省,是不是自己真的有點過了。現在這是嫉妒了吧!
張強歎道:“我是話不多,也不計較,可是,我心裡有數。爭那個強又做什麼?!隻要爹和姑奶奶想著咱,就是福氣了,爭個頭又有什麼?!若論擔當,咱們都未必及恒兒,若論貼心,咱們也絕不是排最前的,哪裡就能……”
張強見她紅了眼,便不再說了,道:“你看看,我也不是故意說重話。你彆多心。”
“我知道,我也不是有意挑唆你們兄弟姐妹什麼,我就是心裡急的慌……”李氏訥訥的道。
這是杞人憂天了吧。
張強勸道:“現在的日子哪還有什麼不美的,急個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