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窩家裡,”張興柱道:“等你二哥回來,看我不好好說他。”
說罷一行四人就回了家。
張興柱正將這事給張融融聽呢,馬大夫回來了,一進門就帶進來一股臭味,人沒怎麼著,先給吐了。
人的油脂味不光會臭,人靠近還會留在人身上,一時半會的都去不掉。
張興柱捂著口鼻,道:“怎麼會這麼臭?!”
馬大夫麵如土色,道:“告訴你暫時彆出門了,再臭下去要人命了。我的天呐,我得跟我家裡人說說去,出不了城,若是能出城,馬上出城去躲躲,聞聞這氣味,我要死!”
說罷又吐,然後火速跑回家去洗澡換衣服去了。
張融融一見這情景,就是皺眉,道:“好好的大夏天彆鬨出人瘟來。”
“人臭是最毒的東西。”張興柱道:“明天先在家裡都彆出門了,若是情況看著不對,咱們全家都去鄉下躲上一躲。”
張融融歎了一口氣,對這種事也不知道說什麼。說那兩家做的不地道,可人家也是莫名其妙死了人,心裡是冤屈。可是這麼把人這樣擺著鬨了幾天,影響全城的人,這也真是……讓人同情不起來!
張融融道:“都聽見了,明兒彆出門了。”
大妮道:“我把家裡艾草都堆到院子裡,萬一臭味到了西城來,我把它給點上。除除味。”
這樣也行吧,隻是可有可無。人的臭味,彆說是艾葉了,就是天上的香草來,那也除不掉。
唯一的辦法隻能躲。
大妮去堆放艾草了,還好是端午節前後,家家戶戶都存了不少,曬了不少乾艾葉在。都是現成的。
小妮和王安平收拾好了鍋貼攤子,便去廚房切菜做飯了,到底是差不多的年紀,有說不完的話,不開心的事也是過一遍就忘,有說有笑的。
張興柱怕明天買不了菜,趕緊的出去要買點菜。張融融喊他道:“把布巾包在嘴上,去那邊說一聲,叫李氏和陶氏在家呆著,尤其是孩子,彆叫出門玩了。”
張興柱接過布巾,把嘴和鼻子蒙住,趕緊的去了,李氏一聽這情況,也有點焦急,便道:“我和爹去買點,這萬一明天出不了門,買不到菜,這家裡這麼多口人吃啥喝啥,二弟妹懷著呢。”
張興柱點頭,便帶著她一道去買菜囤了點。路過馬大夫家的店輔還去買了一瓶避瘟丸。
“夏天就是不好,”張興柱歎道:“無論是死人還是死貓死魚,不處理的話,能把人給臭死。”
“冬天也不好啊,每年下雪,總有被凍死的人。”李氏扶著板車,幫著張興柱推著菜道。
“今天菜攤都沒得進城,買的菜也不咋新鮮,還好買到了點乾菜。還有臘肉沒吃完,將就著吃吧,不知道鬨幾天呢。”張興柱盤算了盤算,道:“這個天也存不住放菜。”
兩人把菜蔬剛推回家,張恒就跑了回來,臉色綠的慌,也不知是被臭的還是被熱的,一麵乾嘔一麵吐,道:“……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李氏一看他這德性就臉色一沉,捂著鼻子道:“弟妹還懷著呢,你倒好,這種熱鬨也去看,萬一過了瘟氣給孩子,你還要不要兒子了?!二弟不是我說你,你平日再怎麼,我做大嫂的也不說你,現在是什麼時候,我還不知數呢,趕緊的,去洗洗換了衣裳吧,這樣子怎麼進家門,家裡三個孩子都能被你臭死!”
張恒哪裡還能反駁她,張興柱臉早黑了,默不作聲的進了院子拿了掃把就出來,狠狠的朝著張恒抽了兩把,道:“能耐了你!叫你看戲,叫你天天看戲!這種戲也看,你還是個男兒擔當了,你要是病了,還累的家裡婦孺照顧你,你還是人?!”
“嗷……”張恒一麵疼一麵嘶嘶叫,一麵又覺得丟臉,那臉色脹的通紅。這麼大年紀了還要挨老子的打。真是。
李氏樂的不成,道:“該!”
小妮在那咯咯的笑,一麵拍手,一麵和王安平笑道:“打的好,打的哇哇叫,就二哥那張嘴,早該挨打了!就該吃點教訓!”
“臭小妮……”張恒指著小妮,道:“你等著!”
小妮對他做了個鬼臉。
張融融哈哈大笑,道:“趕緊的去叫他洗澡除瘟,彆過了病氣,就這猴子性兒,早就該打了。不然能上樹。就這,該掛在褲腰帶上遛著才老實!”
張恒無語,被老爹按到了洗澡間狠狠的用水衝了衝,把衣服給叫用艾草水泡了,又給他塞了顆避瘟丸,罵道:“你就消停點吧,鋪麵裡也不去,今年分成,你少分點。”
“成,”張恒道:“大哥做的多,大哥多分也正常。”
李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暗暗砸舌,就這猴精的,竟然能應的這般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