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興柱冷笑道:“若姑奶奶不能掙了, 你還沒活路了是不是這個意思?!”
“男兒人家,不指著自個兒能掙,倒指起長輩能掙來, 你既不願意去鋪麵裡,我也懶得說你!有一件事要你跑腿, 這事是費力的事情, 你可彆指著老姑能給你好處,你愛跑不跑!”張興柱道:“你不跑我去也使得。”
“哎誒, 瞧爹說的, 這麼大熱天的, 還能讓爹這麼在外跑,兒子去就行了, 就算為姑奶奶儘儘孝心,不敢提好處,絕不敢要。”張恒眼睛一亮道。
張強無語道:“要姑奶奶主動給的, 你才敢要,篤定了姑奶奶性子好,必少不了你的好,是不是?!”
“大哥,你怎麼也這麼說我?!”張恒道:“天地良心!我又不是鑽錢眼裡的錢串子,難道次次就隻認錢不認人了?!”
“行吧,”張興柱道:“等那兩家的事完了,你跟著我去鄉下收點野花去。有用!”
“姑奶奶要用?!是作啥的?!”張恒來了勁了。
“彆問!”張興柱道:“什麼都有用, 就你沒用。屁話少放!”
張恒馬上閉嘴了, 行行行,不多問,他還不知道看麼?!總能曉得姑奶奶在折騰什麼的。怕不是又是一條財路!
“去看看你媳婦吧, 明兒敢出門一步,打斷你的腿!”張興柱喝道。
張恒麻利的起身,很快的跑了。也不怪他還有些青年的心性,也不過是十八歲的人,擱現代也不過是上個高三或大學的程度,說不定還正是犯中二病的時期。張恒這樣的也隻算是嘴皮子利嗦,活潑過了頭的。但確實是屬於精力特彆旺盛的那類。
李氏過來了,道:“爹,喝點茶吧,這茶是我娘家茶山自家采的,是今年剛得的新茶。端午節我娘叫我帶些回來,本來是打算著送一半去給姑奶奶和爹喝,一時倒忙忘了,一會子爹帶上這一包去。是清明前後的茶,雖不名貴,勝在新鮮。”
張興柱笑著應了,道:“難為親家記掛著,你爹娘身體還好吧?!”
“挺好的,”李氏笑道:“如今也不在村裡乾活了,在城裡雖然事也多,瑣碎的厲害,但不像在村裡時還要下地,養著身體,無有不好的。”
“那就好。”張興柱笑道:“親家也是吃苦耐勞的性子,與咱張家一樣在城裡紮下根不容易啊。”
李氏看他喝茶,便笑。
“確實不賴。”張興柱端著杯子,道:“你二弟妹懷著,怕是要累著你辛苦照顧了。家裡又多有三個孩子,你要是帶不過來,就放到那邊院子裡去,擱自家院子裡玩,倒不怕,又有姑奶奶盯上一盯,家裡又隨時有人。隻把井蓋嚴實了,倒不妨事。”
李氏笑應了,道:“本是應該的,我當初懷的時候,也是二弟妹做飯洗衣的,我這也是投桃報李!”
張興柱笑道:“你們兩口子辛苦了。”
他端著茶起了身,道:“我去那邊了,你們也早早歇了吧,這茶我回家叫老姑嘗嘗。”
李氏看他一邊喝茶一邊走出去,笑著道:“爹還是疼咱們的。”
“多分一點就那麼高興?!”張強道。
“你多辛苦,還不準我高興?!”李氏道:“真沒想到,爹其實都看在眼裡呢。”
張強雖然沒說什麼,但李氏了解他,公爹這般記掛和平衡,其實張強肯定是很高興的。甭管是多分一銀還是十銀,爹的記掛比什麼銀都值錢。
這邊的事,陶氏一直豎耳聽著呢。直到人走了,陶氏才有空搭理張恒,道:“聽聽,現在大嫂也有心眼了,也知道討好公爹和姑奶奶,大哥是個實誠的,她嘛,哼哼,也長腦子了。剛剛端午節送節禮還送了茶回娘家去,結果還巴巴的帶了點自家茶山的茶來回報,唉,也是不甘落後啊。”
“擱我說,肯定都是好茶。”陶氏道。
張恒倒在榻上眯著眼睛昏昏欲睡,見他不睬自己,陶氏推了他一把,道:“你說你,平時機靈的不行,怎麼就不知道討好討好姑奶奶?!”
“沒聽見我要替姑奶奶跑腿了嗎,說不得不僅不用討好,還能得到姑奶奶手裡的好處呢。”張恒嘿嘿笑。
陶氏也樂了,道:“你就指著姑奶奶手指縫裡的好處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