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娘也是十分感慨, 道:“凡事還是得看機遇。那邊咋這麼搶手?!”
“那些做生意的能有幾個手上沒錢買鋪麵的?之前不過是人不在,或是沒反應過來,就遲了一步, 買不著就隻能租了唄。”季老爹道:“我後麵幾天,聽說是有一個商行的老板回來, 把那一片都幾乎包圓了買光了。府城人的財力, 真不是咱能比。”
季老娘聽的直咋舌。
反正季家的大事了了, 然後生意也慢慢的開始做上來了, 季老頭腦子活, 愛打聽,在河裡船來船去的, 啥消息都能知道點兒,反倒有了一種百事通的感覺,漸漸的在這縣城也熟悉起來, 站穩腳跟了。
在村裡,大家夥兒都是一個族裡的, 基本都是一個姓氏,就算做人有點差,那也不妨礙。可是在城裡,人的心是虛的, 他們也怕因為外地人, 又是鄉下人,會被欺負, 所以拚命的融入,在脾氣和性情上改了何止一點半點。
立秋了,也入秋了,雖然天還是很熱, 俗稱秋老虎,要人命的曬。雨水卻少了很多。鄉下除了晚稻,大多數都已經收割了,正式的開始進入收獲期,張家村也忙,但再忙,張虎還是帶了幾個村裡的青壯來張家幫忙,順手便把張興柱在村裡的地的收成給送了上來,除了交給官府的,再有便是交給張家的,剩下的便是租地的人家的。這幾年收成還都不錯,風調雨順,因此堆的糧不少,都放進囤倉裡去了。這稻都曬好了的,也不用張興柱再曬第二遍,可見張家村對他的事十分上心。
季老爹見都收成了,便抽空回了一趟村裡,把自己和大牛的收成也都請人拉回了城裡,也沒賣,直接堆到倉裡去了,尋思著自家也是需要做買賣的,他們和大牛兩口子也要吃啊,賣糧就不講究了。就自家吃,吃不完的做成米糕啥的往船上一賣,也省得買米了。
隻有王家的遲遲沒有送來。
張融融也沒叫王安平回村去拿,十分不在意的模樣。
張興柱想提醒,想來想去的又不好說,隻對張虎道:“按理說,上回我那二表弟還來了一趟,說的好好的,會將安平的糧收好了就送來,怎麼到今天還沒消息,莫非是還沒收好?!”
張虎見眾人都在,便拉著張興柱到一邊去了,道:“我還不知道呐?!這個事吧,我也不好說,幾次想張口都沒能張得了口……”
張興柱皺眉道:“莫不是又出了什麼夭蛾子?!什麼醜事?!”
張虎小聲的道:“秋收的時候,王家村出了一件醜事,就是他們村與隔壁村的人打起來了。事因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媳婦叫破了一件醜事,說來還是你那表弟,是王老大,在稻田裡和一個隔壁村的寡婦……那個……兩人衣服都沒穿,這一叫破,王家村的人全來了,說是要撕了那寡婦,然後隔壁村的人來了,兩邊都各護著各村的人,不知怎麼的,就吵了起來,最後就互相打了起來,雙方都得理不饒人,都說彼此欺負自家村人,兩個村積怨已久,今天為水源吵一架,明天為田梗的事吵一架,好家夥,這一回逮著這由頭,還不得大鬨?!聽說稻田都踩了不少,還有不少人受了傷的。”
張興柱吃了一驚,道:“王安福?!”
“是他。”張虎歎道:“估計是沒傳到城裡來,但我們那幾個村都傳遍了,我進城前還以為你知道,就沒說。再者,張家與王家村都不咋來往了,人都不認了,我也不好說八卦啊。原來你竟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張興柱無語道:“怪不得耽誤了。”
“這個事隻是一個由頭,其實就是兩村的積怨,借此發作呢,”張虎道:“這個事發生有五六天了吧。鄉下各村都傳的沸沸揚揚的,也不知道怎麼收場。”
張興柱無語。
張虎也不知道該說啥,也不好說太多是非,因此便沒再說了。幫了忙把屋子修了修,高高興興的接春妮去了。
他之所以來,其實就是為了幫張家的忙,看看女兒。其實也不是非來幫不可,隻是女兒在這,能不牽掛麼?!再加上張家對春妮有照顧之意,他不來不像話,反正就是來幫忙,說啥都不肯要工錢。張興柱也沒勉強。對張虎帶來的各種鄉下的特產啊,菜的都收下了,一片心意哪能不收,隻是對春妮自然如親女兒一般,沒有不儘心的。也沒有區彆對待。
張虎來鋪麵裡接春妮,見春妮忙的風風火火的,笑道:“你先忙你的,我逛逛。”
“行,我馬上就好了。”春妮道。
張雲帆笑道:“快去吧,這裡有我就行,你爹難得進城呆幾天,你就多陪陪他,帶他逛一逛縣城。”
“成。”春妮也沒扭捏,道:“姐,那我先去了。”
“去吧。”張雲帆笑道:“帶虎叔多看看多逛逛。”
春妮本來就是一個爽利人,上前就拉著張虎到街上去了。
張虎也挺高興的,覺得張雲帆還是挺懂事的,笑道:“隻今天一天兒,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我知道的,我沒那麼寸,”春妮笑道:“咋沒帶老四老五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