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張虎笑道:“要是不聽話,太散漫,隻管遞話來村,我帶他們的爹來抽他們,看他們敢不聽的!”
眾人聽了便笑,道:“現在的小崽子們可不像咱,做事穩重,他們可是晃蕩的厲害,不收拾不行哦。興柱啊,他們姓張,你也姓張,你就是他們的親叔,要是不聽話,隻管揍。千萬彆客氣。這些小崽子在村裡,上樹掏鳥,下水摸魚,可個個都是小精怪,不打不行,千萬彆客氣……”
一時都笑了起來,張興柱笑道:“既是親叔,隻有疼的,哪能胡亂打?!再說了,孩子小淘氣是正常,長這麼大了,講道理就能聽懂,大不了我多講講道理。”
張虎樂道:“那是,那是,不像咱都是不講理的大老粗,見到兒子隻管揍……”
一時張家笑聲衝天。
王安和聽了有點羨慕,可惜自家兒子太小,不然也來做工,也能得些成長。
正說笑著呢,馬大夫進來了,笑道:“老遠就聽到笑聲了……這麼高興,加我一個,我帶了個菜來……”
“老馬快來坐。”張興柱忙張羅。
張恒把自個位置讓出來,道:“馬叔且坐。我給你加碗倒酒。”
眾人都站了起來,他們對大夫還是很尊敬的,笑道:“馬大夫,快來坐。帶啥菜啊。”
“可不是,帶啥菜啊?!”張興柱拉他坐下。
“一個人在家和婆娘吃飯沒得勁,還是來這喝點小酒,吹點牛皮好,比家裡的飯菜香……”馬大夫笑道。
“嫂子沒罵你?!”張興柱道:“你留她一個人在家吃飯?!也叫來吧。”
張強起了身,道:“我去叫!”
馬大夫忙攔住了,道:“不用,我兒媳婦和孫子都在家陪著吃飯呢,有菜有飯的,叫來乾啥!?咱吃咱的,她真來了,看見咱一堆人吃飯吵嚷著還不自在。”
李氏笑道:“爹,還有菜呢,我送一碗去給嬸子添個菜。”
“行。”張興柱笑著叫她去了。
張恒給馬大夫拿了碗筷,倒了酒,笑道:“馬叔就是想喝點小酒了,是怕在家裡被嬸子說吧?!”
“臨老了還得被念,哎……”馬大夫笑道:“你小子是不知道當大夫的苦啊,我那兒子,你可看他出來喝過酒,要坐館就不能喝酒,喝酒誤事。”
“那是,”張虎笑道:“畢竟是救死扶傷的行業,自與咱這出力氣的不一樣。”
“都是出力氣,”馬大夫笑道:“來來來,虎兄弟,來一杯。”
“您老可少點,”張虎笑道:“不是惜酒,隻是您老這身體,可得悠著點兒……”
“喲喝,小瞧小老兒了?!”馬大夫笑道:“我還寶刀未老呢,小子哎,我會喝酒的時候,你還光著屁股爬……”
張虎又好笑又無語,道:“這還沒喝呢,咋就喝高了呢……”
一時院子裡是驚天的笑聲。
王安和帶的兩隻雞都給放了,在院子裡到處跑,蛋蛋去追雞尾巴,追的雞到處跑,桃花和春花也跟著,奈何太小還跟不上,便跌跌撞撞的。不過現在能走的很穩了,就是說話還不太利落。隻能啊啊的說上一聲兩句的。
李氏送了菜回來,對陶氏笑道:“這兩隻,一隻給你,一隻給姑奶奶,燉上參須,喝著很美……”
陶氏笑道:“我一人也吃不了一隻,一起燉了,一家人分著喝。難為這二表叔大方起來。肥雞都舍得送來。”
“咱家也每回不叫他走空啊。要不試試,叫他空手回,你看他下回還帶不帶這些那個的?!”李氏笑道。
“也是。”陶氏道:“他雖然摳,到底算個人,那個王安福,咋這麼惡心?!弄個寡婦在家,也沒個說法兒,男人到這份上,都不知道是精明到極致,還是糊塗到了極致了。這事,我都覺得沒算完……”
“這哪裡有的算完?!”李氏小聲嘀咕道:“那小錢氏,可不是省油的燈,聽著好像是沒發作,我瞅著後麵有的是事情呢。她也是個喪了良心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陶氏聽的心裡發怵,道:“怎麼聽大嫂一說,就有一種驚心動魄的味道呢。說的我心裡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