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厲害,要是不厲害,男人都被那狐狸騷的勾走了。你是不是想去王家附近轉轉?!你去,現在就去,看我厲害不厲害,老娘拿這麼長的針來戳死你丫的,乾脆閹了一了百了,省得作孽……”一婦人對他那個看著二人背影津津有味的老公道。
那男人聽了也沒吱聲。
男人都是這麼回事兒,雖然麵上是嫌棄那小寡婦,其實心裡,都癢的慌。雖然確實是沒賊膽。但是賊心是不可能更改的!因此村婦們都是防男人如防賊,一雙眼睛盯的如雷達。
以往村民們從不如此,不至於盯的眼球子都恨不得要瞪出來,但現在,幾乎家家如此,戶戶如此,哪怕七十多的老婦盯著七八十的老丈,也是盯的緊。玩意兒雖不中用了,但眼睛不瞎,這賊心就不死。
整個王家村,都處於一種微妙的畸型的關係之中。卻沒有人主動攬事,要解決這件事,或是要把小寡婦給趕走。因為小寡婦不完全算是不良,但也不完全算是良家。這中間的分寸就很難把握,管的不好,是要管出禍事來的,所以沒人願意攬個事。
但並不妨礙他們看王安和和孫氏的笑話。
可想而知,王安和和孫氏的日子有多難過。那是防人如防賊,還淪為村裡的笑柄。沒事就臊上幾句,這日子哪能不堵得慌?!
村民們正聚在村口說著呢,遠遠的看到一輛牛車靠近了村,然後牛車走了,卻下來了一個人,拎了兩個大包袱,“那是?!哪來的?!”
遠遠的看不甚清。
“彆是彆的村裡青年來尋小寡婦的吧?!”有婦人撇嘴,啐道:“青天白日的就來。呸,越來越不要臉。”以往摸著黑來便罷了。
村中男人們卻看的興奮,雖然自村是人沒吃著,但彆的村的人前仆後繼,往來不絕,這可是新鮮事,所以本村的男人有一種微妙的心理,是一種類似的共情同為男人的一種狀態,那種微妙就是,雖然我沒有飄到,但是彆的男人飄到了,就相當於同為男人的我也間接的飄到了嘛……
不少人已經開始猥瑣的笑,醉醉然,昏昏然。然後不少婦人狂怒,開始狂掐男人,心中早罵開了。
“誒,好像是安平……看看,是不是安平?!”村裡開始嘩然了。不少人都站了起來。
也忘了之前與王安平的不愉快了,反而是迎了上去,興奮的不行。
之前秋收收糧的時候,衙門裡來的吏和衙役,卻不是王安平。這回是王安平自從進城以後的第一回進村。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王安平還是認村裡的。
這意義就不一樣了!
這可是他們村出的第一個吏。哪怕,可能還沒有實權,也幫不上村裡的什麼忙。然而,那也是吏。這吏與官有啥區彆?!
一個現官,一個現管。現官也不如現管呐!
所以都一個個的迎了上去,親熱的道:“是安平嗎?!可是安平……”
王安平長白淨了不少,壯實了許多,也長高了,遠不是之前那個瘦小的完全沒有存在感的營養不良的怯懦的少年。村民們幾乎都認不出來了。
“是我,叔伯們好,大娘大嫂們好!”王安平回禮笑道:“我回村來看看二哥。之前跟他說過的,中秋節前會回來一趟。”
還真是啊。王安和到底是沒扯謊!
不少村民興奮的仿佛王安平是回來看他們似的,熱情的道:“回村好啊,城裡再好,也不如咱村裡香是不是?!咱安平也算是衣錦還鄉了。來,來,我幫你扛包袱,送你回王安和家去。走,走……”
不少人上來幫他扛包袱,笑嘻嘻的道:“去安和家討口茶喝……”
竟是要隨著王安平回王安和家去了,熱鬨的不行。
村民的落井下石是真的,熱情也是真的。人就是如此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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