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平歎道:“這可如何是好?!”
一副沒主見的模樣。這模樣看上去真是無能極了!
裡正看他如此, 是信他雖然看著長好了,但其實還不是大人呢。也就相信他在衙門裡隻是打醬油的角色了。
這樣的人指望著能平家,也不可能管得著王安福。
王安和也適時的低了頭,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管啊,隻能勸, 可是王安福理都不理他, 也是無可奈何。
這兩個不中用的兄弟, 裡正心中無語。
“哎, 我抽空回來也隻能略規勸大哥一兩句了, 隻是他不肯理會我,”王安平道:“平常衙門事多, 我還得聽差,實在是沒得多少精力來勸。少不得要勞動村族裡老人們,有時就勸上一勸他, 哪怕聽得進去一兩句也是好的。不求他做多好的人,隻求他彆再作妖就使得了。”
裡正胡亂的應了,點了點頭。做不做卻是兩說。
心中卻想道, 王安福那種人,還能聽人勸?!自家長輩都不顧的一人,還能聽村族裡老人們的勸!?
也未免太將他們當回事, 以為他們能勸得了王安福呢!
“這些時日安和村裡也確是苦不堪言。”裡正歎了一聲, 道:“勸也勸過, 可是事已經這樣了,怕是難了。若是能約束一二小寡婦, 都不至於如此。”
王安和做出憋屈的表情,哪怕是娶個小老婆回來也沒事,是妨礙不著他, 關鍵是不本份啊……
三人對著歎氣。
都一副我也沒辦法的樣子。
王安平說了幾句便和王安和回了。
裡正客氣的說把東西帶走,王安平哪會帶,隻道:“本是孝敬村族裡的,一點子點心罷了,不值個什麼,彆嫌不好才是。收下吧。”
裡正這才沒有勉強。送人走了,打開看了看,十分滿意,笑道:“雖不中用,人還是知禮的!”
正說著呢,族裡老人都來了,道:“聽說安平來你家了?!”
“是,剛走……”裡正道:“也是沒轍治王安福,到我這裡來念經。他們兄弟都管不了,我有什麼法子?!”
說罷又將換宅基地的事給說了。
族老們都一臉驚訝,道:“看來安平也並不恨村裡,也不恨他兄弟,這樣也好。將來他若在衙門裡能說上話,多少也有個能辦事的。總歸是好事。”
另一老人道:“隻不知等這一天要等到什麼時候。”
“他還年輕,咱們是等不著了,但村裡還有小輩們,總能等到的,為了子孫,也得好好相處才是,之前的事就算了吧。”族老道。
裡正道:“瞧他還是個沒主意的,一點主張拿不出來。想要成事,還早著呢。咱村也不是說要討要多少好處,隻是將來萬一與彆的村起了紛爭,好歹縣裡有能管事和說話的人,比啥都強。這小子將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事。唉。”
“比之前已經長進不少了,他以前多膽小?!”另一族老歎息了一聲,道:“以前沒管過他,對他也沒多少恩惠,他能回村,給好臉色,便算是掛念著村裡了。現在想要他回報,我們能有這個臉麵嗎?!”
眾人臉色一變,到底還是人,不禁都不語了。也不知是心虛的還是咋的。
良久,裡正道:“不管咋,他肯認村裡就好,至少是認王安和的。這就行了。關係以後慢慢修補。”
族老們點頭應了,裡正將王安平帶來的東西,一人分了點,都各自散去了!
王安平在路上掏了二兩銀子遞給王安和道:“我也是個窮的,身上隻這麼點,二哥拿去蓋屋作添頭吧。不管如何,先脫離了這裡要緊。眼不見為淨,也過幾天清淨日子。”
王安和的眼淚就先流下來了,道:“安平,你……”
見他不肯拿,王安平拉起他的手,道:“拿著吧。”
王安和哽咽著,拒絕不了這樣的情義,良久道:“……安平呐,這錢,二哥一定還!”
“不急,”王安平道:“彆舍不得錢,不管是蓋個什麼樣的屋,都行,彆在這裡住了。這樣的環境,不是人住的地方。早晚要氣出病來。看病花的隻會更多!”
王安和心一緊,鄭重的點了點頭,道:“安平放心,我一定聽你的。”
這麼一忙,天也快黑了。
兩人走回家,王安和對王安平多有依賴和親近,有什麼事都要問問他,笑的傻嗬嗬的。他本是強梁的人,但被現實給治的現在隻剩下這憨厚了。不憨厚不行啊。現實真是令人孤獨,所以想要迫切的抓緊以前曾不屑一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