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這個問題你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謝天成笑著問道。
唐子風趕緊裝低調:“哪裡哪裡,這隻是我的一些粗淺想法罷了,在兩位領導麵前說出來,是想請你們批評的。”
“咦,小唐啥時候變得這麼謙虛了?”謝天成故作驚訝地說。
“假裝謙虛罷了。”周衡卻是沒給唐子風留麵子,一針見血地說道,“他肯定是把這件事情認真考慮了很久,現在跑到咱們倆麵前來賣弄,就是等著咱們誇他呢。”
“周主任,好歹我也是你帶出來的兵,你也沒必要這樣不給我留麵子吧?”唐子風委屈地說。
周衡沒有理會唐子風的裝腔作勢,而是轉頭對謝天成說道:“謝總,小唐的這個想法,還是有可取之處的。關於與俄羅斯合作的問題,有關部門一直搖擺不定,主要就是覺得分寸不好拿捏。
“小唐提出的這個思路,既能保證中俄雙方在合作中獲得雙贏,又避免了未來可能出現的隱患,我覺得應當作為我們開展對俄技術合作的原則。”
“是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唐能夠想到這些,的確是很不容易。相比之下,咱們有些同誌在這個問題上過於實誠了……”謝天成說道。
唐子風苦著臉說:“謝總,您想說我不實誠,直說就行了,沒必要這樣拐著彎罵人的。”
對於唐子風的這種搞怪,謝天成和周衡已是見怪不怪,也懶得和他計較。唐子風提出的這個思路,與國家決策層正在思考的問題有一些關聯,謝天成表示會儘快地向上級彙報,請上級領導定奪。
接下來,三個人又討論了一番有關臨機集團與彼得羅夫機床廠合作的事宜,謝天成答應給臨機集團以更多的自主權,並聲稱這是出於試驗的考慮,讓臨機集團先試一試,看看與俄羅斯企業的合作有何風險,又該如何規避。
談完事情,唐子風離開了機電總公司。他看看時間還早,便驅車來到了新經緯公司。他想起李可佳前幾天給他打了電話,說有一些公司經營上的事情想與他探討一下。他當時還在電話裡問李可佳是什麼事情,李可佳卻是神神秘秘地不肯說,稱需要見麵細談。
“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在臨河呆一段時間呢。”
李可佳在自己的辦公室接待了唐子風,她一邊給唐子風沏茶,一邊笑吟吟地說道。
“沒辦法,師姐召喚,我敢不趕緊回來嗎?”唐子風嘴像抹了蜜一樣甜,“你是不知道,我推掉了好幾樁過億的生意,就是為了趕回來見師姐你呢。”
李可佳不屑地哼了一聲,說:“你就算了吧,你恐怕是趕回來見你的寶貝兒子的吧?身為一個大型集團公司的總經理,你一年倒有大半年時間呆在京城,陪著老婆孩子,你對得起國家給你發的工資嗎?”
“我錯了,我接受批評,這樣吧,我馬上就走,回臨河去,半年也不回來。”唐子風邊說邊欠了欠身子,做出隨時打算起身離開的樣子。
李可佳哪會怕唐子風的這種威脅,她用手指著門,說道:“你走呀,你如果真的能夠做到半年不回京城,以後我管你叫師兄,你可以管我叫師妹。”
“我才不上當呢!當師弟多好,有吃有喝有拿的,傻瓜才想當師兄。”唐子風臉不變色地把剛才自己說的話全給否了。
說笑了幾句,李可佳換了一副認真的表情,說道:“子風,我這次請你過來,還真是有一些關係到公司發展的重要問題想聽聽你的意見。公司裡的幾位高管都是搞技術的,涉及到經營方麵的事情,他們腦子裡總是少一根弦,我沒法和他們討論下去。”
“什麼重要問題能讓師姐這麼嚴肅?”唐子風詫異道,“新經緯公司這些年的發展不是挺不錯的嗎?”
李可佳歎說:“是不是挺不錯,取決於怎麼看了。如果我們隻是想在國內市場上蹦躂,現在的狀態倒也的確可以稱得上是挺不錯的。但你可彆忘了,圖奧一直都想要把我們踩在腳底下,我們現在的狀況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