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憐要做的,就是從一開始,就把自己替代進去。
比如說,鄭涵初。
鄭涵初的身家白梓憐知道,背景倒是不太清楚。不過沒關係,反正她知道更重要的。
她十五歲的那一年,鄭涵初出了事兒,被金可晴的媽媽趙燕救了。
鄭涵初一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他冷硬,但是心裡有一杆秤,對他好的人一定會得到回報。他對趙燕報恩,然後認識了當初還是個蘿莉的金可晴,自然而然把恩人的女兒——還是救了他的重要起始原因——當成寶貝一樣寵著。
雖然他很少正麵出現,但金可晴未來順風順水絕對是有他在保駕護航。
於是,白梓憐算好了時間,出現在鄭涵初需要幫助的那個夜晚。
六年前的鄭涵初也還年輕,他在外頭大大咧咧地喝了酒,一直喝到深夜。白梓憐就跟在他不遠的地方,看著醉醺醺的鄭涵初晃晃悠悠地出門,跟他走了幾條路,一直到他走到偏僻些的地方,被車子卷入輪下。
按照白梓憐知道的那條原本的故事線,深夜過後就是金可晴的生日,趙燕出差在外往回趕,正好路過這條街,救下了重傷的鄭涵初。
但現在,白梓憐動了手腳,她該死的妹妹被小太妹關在學校澆了幾桶冰水,現在還在醫院發著燒,趙燕自然要照顧著。
沒有出差,沒有路過,也沒有了原本的救命恩人。
白梓憐看著撞到鄭涵初的司機一臉驚恐地逃逸,看著年輕的鄭涵初身下蔓延的血跡,開心地笑了。
她遠遠地看著,等了幾分鐘把高興地情緒掩蓋掉,這才勉強醞釀出一點點驚慌難過的情緒,小跑著衝過去。
然後,成功取代金可晴出現在鄭涵初的生命裡。
這是白梓憐第一個搶來的,原本會出現在金可晴生命裡的貴人。
而現在,這位在過去六年裡,雖然沉默,但確實會送她禮物,會對她噓寒問暖,會暗暗關心她的男人,已經有段時間沒有主動跟她聯係了。
想到這,白梓憐打開手機通訊錄,咬著指甲,有些焦慮地翻來翻去。
白梓憐:“係統,如果我的光環失效,會怎麼樣?”
係統支支吾吾:【至、至少,救他的還是你……】
白梓憐悄悄鬆了口氣:“你這個廢物好歹還能說句有用的話。”
係統:【但是……他對你的好感本身就建立在光環上。如果光環失效,被你影響的人會一點點清醒過來。】
白梓憐:“我話說早了!你果然還是個廢物!”
係統委屈得不行,但還是要說話:【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再靠近,靠得更近一些,讓病毒滲透得更快,然後你減弱的光環還是能稍稍起些作用的。】係統唯唯諾諾地說,【修改過的故事線是既定現實,但還能不能按照預想的結局走,我也不知道……】
白梓憐沉默了。
她好像想了很多東西,最後忍不住又怒罵了兩聲:【廢物廢物廢物!都是廢物!廢物!】
她整張臉扭曲得讓人害怕:“沈奕言……沈奕言到底死哪裡去了!”
她喃喃道,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想要和係統傾訴:
“還有兩個月。如果兩個月再等不到沈奕言,我就回山城市去。不能功虧一簣,不能功虧一簣,就算我勾引不到沈奕言,我也不能讓沈奕言和金可晴再混到一起去……”
係統聽著白梓憐的呢喃,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可是你現在懷孕了啊?】
白梓憐突然安靜了下來,安靜得讓係統都感覺到了不安:【怎、怎麼了?】
“你以為……我懷孕是誰的錯!”白梓憐在這一刻突然崩潰了,“是你說的沒問題,是你說的,我想要的一定會成真!都是你!”
“柳竹安就是個棒槌!我都吃了藥,脫光了上了他的床,已經給了他足夠的理由,他竟然把我丟到浴缸裡?!”白梓憐崩潰道,“他有病吧!把門鎖了,把我鎖在冷水缸裡,說走就走,他還是不是個迷戀我到瘋狂的男人?”
係統:【你本來就不用去勾引他……柳竹安這個角色在故事線裡就是牧良昕的背景板,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和柳竹安死磕。】
“牧良昕算個什麼?”白梓憐呸了一聲,“你說為什麼!我知道的優質男人都和金可晴或多或少有些關係,隻有柳竹安不是。我當然要去勾引他,證明我比金可晴強得多!”
係統:【可是你們兩個根本沒睡過啊!你明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就——就算我們的病毒能修改一些現實,默認孩子是你們兩個的,但、但是……】
白梓憐冷冷道:“反正他會死。”
軟件直播已經結束了,快要十點了,估計晚宴也已經結束了。
柳竹安的名字剛剛也出現過,掛著竹安科技的名字,直接捐了五百萬。那可是她和她未來寶寶的財產!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捐給不知所謂的窮逼,白梓憐又是生氣又是慪火,特彆不甘心。
她想了想,還是打開通訊錄,選了一個名字撥出去。
還自言自語念叨:
“怪不得一年後他會自殺,喜歡的女人送上門都不睡,還霸道總裁……說好的一夜七次呢?他根本就是不舉吧!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