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聲音由於離得遠了,林鹿就聽不見了。
和煦溫暖的日光灑滿了整間臥室,合上房間門後,林鹿整個人撲到床上,蒙在被子裡得逞愉悅的大笑起來,笑得蒼白的臉頰都紅潤潤的。
嗡嗡——
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原來是薑學文發來的消息:[劉韜剛才又來了,還嚷嚷著說您原諒他了,讓他回來工作,我讓保安室人把他轟出去了。]
[鹿:小狐狸摸頭.jpg]
薑學文指尖一頓,林鹿見對話框一直停留在對方正在輸入中,也就沒有再管,收起了手機。
他難得沒這麼開心過了。
林鹿摸了摸笑的抽疼的肚子。
他進到浴室衝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恰好碰上管家不放心過來敲門,關切的詢問:“林先生,您身體真的沒有不舒服吧?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林鹿說:“不用去醫院,我睡個覺就好了。”
管家憂心忡忡離開了。
由於搬到了次臥,林鹿連著一周睡到自然醒,時間一般都臨近中午,那個時候盛危早就出門去公司,晚上林鹿又讓許姨把飯送到房間。
就這麼一周兩人都沒打過照麵。
林鹿是故意的,假如是上一世的他,劉韜的事雖然是隔閡,但是盛危也救了他好幾次,所以他把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鬨彆扭鬨個一周也就差不多了。
這天,盛危回到家,隨手把外套遞給管家,挽起袖子洗手,正好看見許姨在搗果醬。
砧板上擺滿了切的整整齊齊的果片,許姨把這些切好的果片倒進模具裡搗碎攪拌,整個廚房裡都飄滿了水果的清香。
盛危素來不愛吃這些甜膩的東西,就問:“許姨你在做果醬?”
“是果醬餡餅。”許姨笑眯眯的說,“林先生就好這口。”
盛危:“他吃的下?”
許姨本想說林先生這些天胃口可好了,飯也吃的平時多些,甚至晚餐後還想吃點小點心。
話到嘴邊,她卻突然想起這兩個人似乎是鬨了矛盾,若是她照實說,盛危知道林先生和自己鬨的不愉快,還吃好喝好,豈不是心裡更不痛快。
這麼一想,許姨頓了頓,說:“林先生這些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麵,每次睡不著覺,食不下咽的,身子骨也差了許多……我猜是因為和先生鬨了彆扭,所以我這才想著給林先生做點果醬餡餅開開胃。”
胃口倍兒棒,睡到自然醒的林鹿到許姨嘴裡就變成了吃不下飯,仿佛馬上就要奄奄一息嗝屁似的。
果不其然,聽說林鹿窩在房間裡麵吃不好睡不好,盛危心情一下就敞亮了。
許姨察言觀色,把濕淋淋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適時說:“林先生身子骨本身就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麵這麼幾天,小臉就瘦了一圈,可彆置氣把身子氣壞了。”
“要不等餡餅烤好了,先生代我去?順勢和林先生說說緩和一下氣氛?”
盛危掀了掀眼皮,“好啊。”
不過他倒不是為了去緩和氣氛,隻是為了去欣賞林鹿那張所謂瘦了一圈的小臉。
簡單晚餐過後,許姨把新鮮出爐的果醬餡餅裝進盤裡。
盛危端著盤子敲了敲林鹿的房門,裡麵傳來模模糊糊的聲音:“來了。”
半分鐘後,門被拉開,熟悉的沐浴露融在水汽裡彌漫開來。
林鹿肩頭披了一件浴袍,濕漉的頭發還在往下滴水,抬頭見到盛危,頓了頓。
盛危也有一周沒見到林鹿,視線從他濕漉漉的頭發沿著領口下滑,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和他想象中,林鹿小臉臘黃,憔悴的站都站不穩的病歪歪的模樣相去甚遠。
林鹿臉色可以說是容光煥發,色澤淺淡的唇色在熱汽蒸騰下有了豐腴紅潤的光澤。
他左看右看,硬是沒能找出林鹿的臉到底哪裡瘦了一圈!?
正想著,眼前剛才還站著筆直的人,忽然一頭栽了下來。
得虧盛危眼疾手快,把人攔腰抱住,也就是這麼一摟,他才發現林鹿的腰真的很細,他兩隻手就能抓得過來。
林鹿眼尾耷拉著,尖巧的下巴搭在盛危的肩膀上,蒼白濕潤的唇微微開口,發出脆弱的輕喘。
“……好難受。”
“又發燒了?”
等了半晌,林鹿沒主動起身,也沒得到回應,盛危沉聲:“難受我們就去醫院。”
林鹿搖搖頭。
他溫言細語:“能……把我抱到床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