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危咬牙切齒,林鹿不愧是小狐狸真會裝模作樣。
但他現在對林鹿的憎恨雖沒有消減,目前對林鹿在盛宅彆有所圖的疑慮確實打消了不少。
“還有一件事想和盛哥商量。”
盛危擱下酒杯,抬眸道:“說。”
這小狐狸能有什麼事和他商量的?
“是許諾那孩子,”林鹿倦懶的撩起眼,語氣平靜:“他的理想學府是D國那所知名的建築大學,所以我想如果盛哥同意,我想出這筆錢讓他出國留學。”
盛危頓住,眸色晦暗不明。
他以為林鹿和許諾走的近,是為了拉攏他身邊的人。
但這個拉攏的前提是許諾在彆墅工作,一旦許諾出國留學,被拉攏的價值就沒有了。
可見林鹿真的不是彆有所圖。
盛危心底最後一絲疑慮徹底打消了。
“這事不用你操心,我會來辦。”
盛危和許諾見麵次數並不多,但怎麼說許諾也是盛宅的人,要林鹿出錢送許諾出去留學?他還不差那兩個子兒。
吃完了晚餐,林鹿剛剛上樓,盛危手機響了,他放下酒杯接起電話。
那頭是錢特助的聲音:“盛總,我剛剛打聽到一條消息。”
盛危放鬆了對林鹿的警惕,就像一直緊繃的弦略微鬆開,慵懶道:“有什麼消息?”
錢特助咳嗽一聲,說:“柏季言正在籌備競拍,好像是……籌到錢了。”
電話那頭半晌沒有聲音。
錢特助掏出手帕,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哈。”
盛危看著地麵碎了一地的酒杯碴子,錢特助隱約聽見盛總緊咬了下牙關。
柏季言這錢從哪來?
盛危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林鹿。
他前頭剛打消對林鹿的疑慮,後腳就發現他還是偷偷幫了柏季言。
可見之前那些事都是林鹿降低他警惕心故意做的,若不是他讓錢特助時刻盯著,也要被騙過去。
但想想這些天他一步步降低戒心,逐步打消警惕,頓覺被林鹿愚弄了。
當晚盛危冷著臉躺在床上。
一閉上眼,上一世的種種就像卡車一樣踩著油門朝他轟來,氣頭上的他怎麼都睡不著覺,乾脆起床到書房處理工作。
林鹿倒是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九點鐘。
在衛生間洗臉的時候,他特意照了一下鏡子,或許是最近沒有再被冗長的噩夢糾纏,鏡子裡的人氣色好了許多,雖然不明顯,嘴唇都多了一絲淺薄的血色。
洗漱過後,他摸了摸胸口,確認了一下心臟的平穩,換上一件羊絨套頭衫,他很喜歡這種摸起來柔軟的質地,穿起來特彆輕盈舒適。
剛打開房門,他迎麵碰到盛危。
盛危工作了一整個晚上,也看不出疲態,見林鹿神清氣爽的走過來,麵色極為不善:“睡的還不錯?”
林鹿懶洋洋伸了下手臂:“睡的很香。”
盛危肚子裡那股火就騰的燒的更旺了。
這小狐狸把他騙的團團轉,自己睡得很香,他卻在書房工作了整個晚上。
林鹿來到樓梯口,正要下樓。
盛危開口:“收拾幾件衣服,一會跟我出門。”
林鹿愣了下,回過頭。
收拾幾件衣服……難道是要去外地?
“去哪裡?”
盛危扯了扯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就像是預見到什麼讓他心情愉悅的場景一樣:“你到時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