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夫人真的高興的叫她退下後,她才收起了臉上的表情,去了表姐那裡和她一起繡嫁衣。
表姐的親事定的早,東西都繡的差不多了,現在和徽媛在一起,也不過是指導指導徽媛,再陪陪她而已。
徽媛經常纏著她給自己將她自己和她未來夫君的事,希望能從他們的相處中找到一些和原祚的相處之道。
但表姐那裡基本都是對方傾慕表姐,各種追求,各種表白,把藥材寫成詩,或者把藥方寫成告白信之類的。
徽媛想象了一下原祚給自己寫首詩表白的場景,頓時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徽媛聽得越多,越覺得她和表哥成婚以後最適合的就是相敬如賓。
不對,要是晚上那個大廚表哥可以經常給她做點好吃的那就美滿了。
那時候兩人已經是夫妻了,不管是白天晚上她都不用擔心會發生什麼不合適或者影響聲譽的事了,最多就是她仔細研究研究,把兩個人分開對待。
這麼一想,徽媛頓時就覺得自己想通了不少,對著手裡的繡著的那一堆紅豔豔的東西,心情也好了不少。
隻是晚上的表哥究竟為何會出現,她到現在也沒弄清,對方掀她被子的舉動也讓她擔心了許久,不得不每晚睡覺都儘量穿的嚴實一些,甚至在床幔出吊了幾圈小小的鈴鐺,以防止出現原祚過來了,她卻沒有發現的情況。
隻是她的這些精心準備卻到成婚的前一日都沒有派上用場,對方從那日起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沒有再出現過。
直到成婚當日,徽媛天還黑著就被人從床上叫起,在聽到錦繡掀開床幔時那叮鈴鈴的聲音時,她迷糊間還以為是原祚來了。
等她一下子驚醒,睜開眼睛,才發現原來是要起來洗漱上妝準備了。
徽媛先是被錦繡和徽媛扶著在灑滿花瓣和不知放了什麼東西的熱乎乎的水裡泡了大半個時辰。
等她渾身都被泡的紅通通的,身上也浸了一層幽香後,她才被允許起來,然後是穿上已經熏好香的霞帔。
這是內務府送來的皇妃規製的嫁衣,布料是用的宮中最好的,上麵用金線繡著展翅的鳳凰,看起來精致華美,光彩奪目,比徽媛繡的不知好看了多少。
但徽媛穿上嫁衣的那一刻,卻突然明白了新嫁娘要自己繡嫁衣的含義,因為那裡麵一針一線都含著一個即將出嫁的女子對未來生活的期許,不像自己身上這件,美則美矣,卻也隻是一件華美的衣服而已。
想到自己的父親母親都不能過來,她的心情一下子失落起來,被扶著坐在梳妝鏡鏡前任她們折騰。
這些人都是宮中親自派來給皇子妃梳妝的。
先是用棉線把她臉上細細的絨毛滾掉,然後又給她敷一層熱水,再來一遍,這樣重複了三次之後,才開始往她臉上塗上一層香膏,然後開始敷粉,描眉,點胭脂……
最後才是梳頭,全福太太梳過頭後,又換上了手巧的丫鬟,給她盤了個繁複的發髻。
一個發髻盤了有大半個時辰,眼見著外麵太陽都升高了,徽媛終於明白為什麼明明要黃昏才舉行的婚禮,卻要天不亮就爬起來了。
等她妝容齊備了,便又開始被人攙著,向府裡的長輩一一告彆,最後大家又齊聚徽媛的屋子,把自己為徽媛添妝的東西一一親手送給了她。
雖然和這些人都相處的不久,但此時看著她們真心祝福的時候,她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等到迎親的隊伍過來時,徽媛雙眼都已經通紅了,給她化妝的人見了,趕緊又拿著化妝的東西給她補了一層妝。
等最後那頂純金打造的鑲滿了東珠的鳳冠被戴上徽媛的頭上時,她感受著自己好像快要斷掉的脖子,頓時又想哭了。
然而此時一層紅蓋頭遮擋住了她和外麵的視線,不管她哭不哭,此時都沒有人知道了。
她唯一能感受到的時大表哥背著她的寬闊的肩膀,以及一雙乾燥偏冷的手扶著她進了花轎。
而下轎時扶著她下來的也是這雙手。
最後他們隔著一截紅綢一起拜天地,拜高堂,一起對拜。
這一瞬間,徽媛終於真切的感受到,從現在開始她便成為了一位妻子了。
她被扶著進入了新房,忍著酸痛的脖子一動不動的坐在床前等著。
這裡似乎十分寂靜,靜的甚至於能聽見前院的喧鬨聲。
屋裡沒有一個人說話,徽媛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直到外麵漸漸的傳來腳步聲。
然後便是慧娘輕聲在她耳邊有些擔憂說了句,“姑爺似乎喝多了。”
徽媛抿著唇,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下的衣服,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不自禁的便緊張了起來。
她手腳僵硬的聽著旁邊的人說著祝福的話,然後便是一群人起哄要原祚掀蓋頭。
感受著有腳步聲慢慢靠近,徽媛的心也“砰砰”的跳了起來。
突然,被大紅色遮掩了一個下午的眼睛恢複了光亮,徽媛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把蓋頭掀起的人。
兩人四目相對。
“你是誰?”
這句話十分突兀,氣氛一下子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入v哈,屆時會有三更,可能不是在十二點準時更新,看我啥時候能寫完,{笑哭},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