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到棲鳳宮門口便被早已在宮門處等候多時的宮人迎了進去。
“殿下和五皇子妃這邊請, 皇上和皇後已經在裡麵等著了。”宮人一邊在前麵引著路一邊說道。
太後在早些年就去世了, 當今宮中沒有太後,原本按照規矩, 徽媛和原祚入宮該是先去皇帝處請安再來皇後處的, 但皇上卻是親自來了皇後處, 免去了他們到太和殿請安。
知道這些消息的人無不是再一次震驚於皇上對五皇子的寵愛, 其中自然也包括徽媛。
她原本就對皇上莫名其妙給她和原祚賜婚的事有些耿耿於懷, 此時得知皇上也在此處時心裡頓時就更緊張了。
兩人是並肩走著的,徽媛下意識的就看了旁邊的原祚一眼,然後拽緊了自己的袖口。
隻是不多時她便感覺到有一隻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徽媛反射性的看了一眼前麵引路的宮人,見她似乎完全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後,才抬頭看向旁邊的人。
原祚並沒有看她,甚至是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路, 臉上連一絲表情都沒有。
徽媛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那隻大手, 要不是那溫熱的觸感如此明顯,她甚至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徽媛下意識的捏了下拳,帶著幾分疑惑低聲喊道, “表哥?”
原祚聲音嚴肅, “宮內不得喧嘩。”
徽媛, “……”
行吧,原來她這種聲音也算喧嘩, 難怪整個皇宮都幾乎聽不見聲音。
她把自己被握住的手往回抽了抽, 又抽了抽, 還抽了抽……
徽媛忍不住再一次喧嘩了。
她用比剛才還低的聲音說道, “表哥,我的手。”
“什麼?”原祚皺著眉,一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
等順著徽媛的視線看到兩人交握的手時,他突地一下就鬆開了,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說道,“哦,沒留意到。”
徽媛,“嗬嗬……”
這也能沒留意到?
而且剛才為什麼越抓越緊?
徽媛溫婉一笑,低頭,迅速把自己的手收進了衣袖裡。
經過這麼一出,她那點緊張感是完全消散了,隻是等進了內殿她才發現除了皇上和皇後外還有一個年輕男子在內。
聽著原祚喊皇兄,徽媛才明白過來這是二皇子原致。
她跟著原祚一一向皇上、皇後,二皇子行了禮。
皇上似乎一點也不覺得給一對在他麵前表現的相看兩生厭的男女賜婚有什麼不對,甚至給了見麵禮後還笑眯眯的說道,“朕就知道你們兩個合得來,如今看著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雖然在皇上麵前不能表達對這門婚事的不滿,但徽媛很確信無論是她還是原祚,兩人的臉上都算不上高興,也不知道皇上是從哪裡看出他們合得來的。
兩人默契的沒有對視,連跪下謝恩的動作都是徽媛看到原祚跪下後才跪的,一前一後,怎麼看都十分心無靈犀一點不通。
被叫起身後兩人又向皇後行禮,皇後顯然沒有皇上那種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她給了徽媛見麵禮後便維持著一副端莊的笑容道,“從今往後你們便是夫妻了,要相互扶持,相互體諒。”
說完這句大約是覺得這話太客套了,她又笑著握了握徽媛的手道,“當然,若是懷遠有什麼欺負你的地方你也可以隨時跟母後說,母後會為你做主的。”
一般婆婆對媳婦說這種話都隻是場麵話而已,但不知為何徽媛卻感覺到皇後這話說的很認真,甚至認真的讓徽媛覺得她是希望自己去跟她告狀的。
因為這種奇怪的感覺,徽媛下意識的看了原祚一眼,但原祚卻好像完全沒有聽到這話似的,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徽媛隻能收回目光笑著對皇後溫順回道,“多謝母後,殿下對妾身很好。”
“是嗎,那母後就放心了。”皇後說完便鬆開了徽媛的手,嘴角卻比剛才平了一些。
徽媛注意到了這個細節,聯想到上一次進宮見皇後的情形,她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但那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很快他就又被帶著給二皇子行禮了。
二皇子隻是原祚的兄長,給他見禮不過是微微福了福身而已。
但這位二皇子卻滿麵笑容,顯得比原祚這個新郎還高興許多,他先是拍了拍原祚的肩,感歎他也成婚了,然後又給了徽媛一個檀香木的盒子。
他對著徽媛微微點了點頭,道,“皇弟以後就托表妹照顧了。”
徽媛笑著應道,“皇兄言重了,這都是徽媛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