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那邊肯定是不行的,要是太醫那邊診治出了什麼,估計整個皇室都知道了,一個腦子有毛病的皇子,徽媛不敢想象這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徽媛起來時已是巳正,等打扮好後是小半個時辰過去了。
錦繡見自家姑娘變了態度也高興起來道,“娘娘自己想明白就好,此刻廚房午膳已經準備好了,娘娘不如去書房叫殿下來用午膳。”
想明白是一回事,積極主動又是另一回事,徽媛有些不情願道,“他不是每天午膳都會自己過來嗎?”
“殿下自己過來是一回事,娘娘親自去請這又是不一樣的心意了。”錦繡其實對這些人情之事也不是特彆懂,隻是這兩日慧娘教了她許多,於是她多少也知道一些了。
想到自己親親密密的去叫原祚過來吃飯,徽媛還是有點做不來,她磨磨蹭蹭的顯然不願意去,就在錦繡也有些著急的時候,原祚自己已經過來了。
徽媛鬆了一口氣對錦繡道,“你看,我就說他會自己過來的。”
錦繡恨鐵不成鋼又無話可說,隻能去廚房看看午膳做好了沒有,順便把地方留給他們兩個人。
原祚不知道主仆兩人的對話,來了之後見飯菜還沒送上來就和往常一樣沉默的坐在桌子邊。
徽媛猶豫了半天,主動開口道,“今天是你讓錦繡不用叫我起床的?”
原祚點點頭承認道,“府裡就你一個女主人,你想什麼時候起就什麼時候起,以後也不必非要掐著什麼時候讓人叫醒你,就什麼時候睡醒什麼時候起就可以了。”
可以睡到自然醒,這種生活聽著真是分外美好,就算是在西北的時候,雖然不用早起請安,但要是同今天一樣睡到巳正才起,她娘也定是會念叨她的。
徽媛頓時就更相信了錦繡說的原祚對算很好的話。
美食不斷,睡眠任意,這到底是什麼神仙日子?
徽媛覺得自己還是能和表哥好好相處的。
她也溫聲細語的說道,“多謝表哥,表哥昨日那麼晚才睡,今天也應該多睡一會兒的。”
徽媛自覺自己變了態度是件好事,但原祚卻習慣了徽媛說話不冷不熱,偶爾還會說得他無言以對的情況,此時看她溫柔起來,反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她生氣了。
原祚想了一下自己今日做的事,沒想出有哪裡不對勁,最後隻能皺著眉頭無奈道,“不是我不願意陪你一起起床,隻是我睡久了實在是有些頭暈。”
徽媛,“???”
他在說什麼?什麼陪自己一起起床?
徽媛不解,“表哥不必陪我一起起床的,我怎麼會打擾表哥做事呢。”
她說得真心實意,原祚卻還是沉浸在徽媛突如其來的溫柔中,覺得她這是口是心非,他沉默了一下說道,“你若是有什麼不必藏在心裡,再過幾日就是回門之日了,我不想到時候外祖母擔心。”
這說的好像自己會跟小孩子一樣告狀一樣。
徽媛覺得自己每次升起要好好相處的念頭之後這位表哥都有本事把這種念頭擊散掉。
她告誡自己表哥說話就是這樣,要體諒一個整日與囚犯打交道,失去了和正常人交流能力的且腦子還出了點問題的丈夫。
果然這麼一想她心情就平靜了許多。
她此刻還能依然帶著笑說道,“表哥多慮了,我沒有什麼藏在心裡,何況外祖母對我這麼好,我也不會讓她多操心的。”
一般人家女兒家出嫁是三日後回門,但是嫁入皇室卻有所不同,要第七日才是回門之日。
七天的時間確實足夠小夫妻兩個相互有一個淺顯的了解了,而要是了解之後女方覺得不滿意,確實在回門之日會跟娘家訴訴苦。
隻是徽媛是個凡事都自己解決的人,不到萬不得已之事不會跟親人說這些,何況外祖母年紀又大了,舅母又始終隔了一層,她更是不可能和她們說些什麼了。
徽媛覺得原祚這樣不止一次的提到她會回去訴苦的事,這樣的擔心實在是多餘。
徽媛覺得自己說得已經很明白了,但原祚卻是懷疑的看著她,道,“若是你對我有什麼不滿的地方也可以說出來,雖然我不一定能改,但到時候我至少有個準備。”
準備什麼?自然是等徽媛告狀之後準備解釋的說辭。
徽媛簡直無話可說,她隻能假笑著說道,“是,我都記下了。”
徽媛這一假笑,原祚反而安心下來,他道,“那就行,至於回門的東西,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到時候我讓管家把單子拿過來,你再看看可有什麼要添置的。”
徽媛看著原祚恢複了一本正經的樣子隻能也跟著正經起來道,“我知道了,到時候我看看。”
好好相處是不可能好好相處了,她一好好相處起來對方就要惹她生氣,她們還是相敬如冰比較適合。
徽媛想著又對原祚假笑了一下。
原祚麵無表情的對上了徽媛的視線,又平靜的移開,十分和諧。
徽媛心裡想到:看,這才應該是他們正常的相處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