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搶親(1 / 2)

孫夫人一走,梅氏就躺下了。她今日心神大動,這會子也不過是強撐著精神。

“都怪我,竟是識人不清,害了你大姐了。”

薑幼白見她臉色不好,忙安慰道:“好在孫家已經答應不會牽連到大姐,大姐又年紀還小,等過些時候再相看親事也是可以的。”

梅氏就搖頭道:“你哪裡知道這事的厲害。外麵隻要傳出有一絲半語,你大姐的閨譽就毀了。縱是孫家反悔在先,但世人多會苛責女子,未嘗不會有人覺得是你姐姐不妥當,孫家公子才另擇她人。”

不得不說,梅氏擔心的這些還真有可能發生。不過事到如今,也實在沒彆的法子可想。

薑幼白一直陪著梅氏,直到薑父回來,她才去了薑令月屋裡。

此時,薑令月已經知道了孫家夫人的來意。薑幼白去時,她哭的兩隻眼睛腫成了核桃。

一個古代少女遇到這種事也著實是倒黴,薑幼白實在不知該如何相勸,隻默默的陪了她半天,看她哭累睡著了,才帶著朝露出來。

這會子時候不早了,薑幼白卻還不能休息。將家裡的管事都叫到一起,讓他們吩咐下去,不許下麵的人再胡亂議論主子的事,若有那管不住嘴的,一經發現就打一頓發賣出去。

雖薑幼白平日管家精明,但還是有那不信邪的。

次日一早,她剛起身,孫管家就來稟說家裡下人之中已有流言傳出,說的都是大姑娘被孫家退婚的事。

她一聽,臉色瞬間變得冷峻起來。讓孫管家這就去查,一個時辰後她就要聽到結果。

見她是真動了氣,孫管家立即照辦去了。

一個時辰後,果就有了結果。傳謠的下人都被集中在了薑家的前院,密密的站著,粗略一瞧怕是有十來個人。

薑幼白坐在廊下的椅子上,孫管家在一旁稟報道:“姑娘,老奴已經仔細問過了,最先傳起謠言的是二姑娘院裡的兩個灑掃婆子。按您的吩咐,這兩個婆子以及後來參與議論過這事的人都帶來了。”

薑幼白點點頭,也不說彆的,隻吩咐孫管家道:“這些人既是管不住自個兒的嘴,那就按著規矩來吧。先傳謠的人一人二十板子,後麵跟著議論的每人十五板子,打完了一並送到莊子上去,有那拖家帶口的也一並送去。”

底下的人原想著法不責眾,即便是被叫來這兒也沒有多害怕,卻不想這三姑娘看著小小一個女孩兒,竟是這般厲害,一言不合就要打板子,攆人出去。

頓時,一個個都叫嚷著求情。

薑幼白卻是心硬如鐵。這些人頂著一張嘴就敢胡言亂語,罔顧主家規矩,絲毫不顧及流言對一個無辜女子的傷害。她自不會饒了他們。

正好殺雞儆猴,她倒要看看之後還有誰敢再犯。

薑幼白這一處置過後,果然府中的流言就消散了個無影無蹤。而她的規矩之嚴苛,也是深入人心。手段強硬連在半紙院的簫煦也有所耳聞。

蕭山給簫煦奉了茶,有些不敢置信道:“公子,真看不出來薑三姑娘這麼柔弱的一個女孩兒家一出手就這般乾脆狠厲。聽說那些被罰之人,都是一身血肉模糊的就被扔到莊子上去了。”

簫煦眼裡也有些驚訝,他也是沒想到印象裡那個笑起來靦靦腆腆的女孩兒竟下得了這般狠手。不過聽著蕭山誇張的語氣,他還是斜睨了人一眼,道:“什麼血肉模糊,不過是幾板子罷了。而且隻是趕去莊子,這般奸滑的奴才,打賣出去才是正經。”

蕭山就嘿嘿一笑道:“公子說的是。”

他說罷,又道:“外麵的雪已經停了,我扶您出去院裡散散,薑姑娘可是說了一直捂在屋裡不利於養身呢。”

簫煦聞言,抬頭看了看窗外。透過白色透澈的窗紗,可以瞧見外麵已經變成了一片白色,院裡的冬青和鬆樹都是一派銀裝素裹的景象。

他點頭同意了,蕭山才取了前兩日薑家送來的大毛披風給他披上,服侍著出門去了。

薑幼白並不知自己在旁人心中的形象,隻是對府中流言的消散十分滿意。

因著孫夫人透露的孫家公子看上了薑念兒的話,又因著她院裡出了兩個亂傳謠言的禍首,她便當機立斷把薑念兒身邊的人換了個大半,除了連枝薑念兒死活要留人,其他的都被打發到莊子上去了。

薑幼白從這些人中細細查問,發現自己先前的猜測果然沒錯。孫家退婚,果真是薑念兒從中弄的鬼。

那日,孫家大公子來薑家拜訪,薑念兒就掐著時辰往薑父的書房送了一回點心。如此才碰到了孫家公子。而這位孫公子又對薑念兒一見鐘情,這才有了後來之事。

查清了這些,薑幼白不禁感歎自己真是低估了薑念兒的手段。怪不得放言要讓薑令月和自己付出代價,原來是早就已經出手了。

原先還以為這姑娘什麼都不懂才會輕慢於梅氏,不想人家是將一切都打算好了的。怕是早就盤算著搶了薑令月的親事呢。畢竟買通前院的人,掐著時辰與孫家公子相遇。這些,可都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就能做到的。